“不,估计是找我的,你让他进来吧。”瑶华却不认为李洛是找轩辕子卿的。李洛与芸娘那般交好,之前芸娘放下的地图,还在她的手中,她既没给出答案,也没表示丝毫的态度,这样拖下去,他们岂能不急。
定然是轩辕子卿冷处理的态度,让他们坐不住了。
瑶华的话,让轩辕子卿顿时眉头紧紧拧起,然后松开,他柔声道:“好,让他进来!”
言罢,便吩咐内殿外的宫女去通传让李洛进来见他们。
瑶华见他同意了,难得的浅笑了一下,实际心里却是满满的担忧。毕竟当年在蛮荒之事,他对李洛的成见很大,她怕他们两人见面再一次要打起来。
“你可不要动手啊。”想到这些,她急忙言道。
听到这话,他便是了然,他知晓她心中在想什么,虽然不情愿,可还是应道:“好!”
天知道,他是多麽的想杀了李洛,从一开始见到李洛时,他就有这个想法了。时至如今,再一次让他们狭路相逢,他又要再一次放过李洛,他……真的是很无奈,很无奈……
低眸看着怀中的女子,那眉目间的担忧,他很是心疼,他警告过自己,今后的人生中他不允许她再担心丝毫,不是么,那他便是答应了她所讲的任何话。
“我知道,这件事上你很委屈,可是,事情都过去了,我现在只想我们两人好好的,再也不分开。以前的前尘往事,就过去了,好吗?”她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情愿,她着急的安抚着他。
她知道,当年在蛮荒的一夜之情,他耿耿于怀至今,怕也是他一生的污点,就像自己一样成了他一生的软肋那般,不可磨灭。
所以,之前发生的事都已经发生了,想挽回已是不能,并且还过去了那么久。如今,她好不容易和他冰释前嫌,两两相守,她不想为了从前发生的不愉快,去破坏丝毫他们间的感情。
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才盼来的安宁,她不想破坏。
她的语气带着浓重的恳求,听在他的耳中却是那么的心疼,他温柔声道:“好!”
过了就过去了吧,只要他们两人在一起,那便是最美满的结果。
瑶华听后微微一笑,他答应了呢,他的语气中多了肯定,那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不是么。
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回报着他……
不消片刻,李洛便走进了这凤德殿的寝宫,入目的是万年冷着脸,甚至面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轩辕子卿此时此刻的满脸的温柔,狭长的凤眸盈满了似水柔意看着怀中的女子。
见到这般的轩辕子卿,他觉得真的是一个奇观,果然感情真的可以让冰山融化。
他的眼眸下一刻看向了轩辕子卿怀中的女子,那女子依旧是眉目如黛,倾国倾城,脸上的温柔之意煞是明显,却脸色透着不同寻常的白色。
“坐吧!”轩辕子卿看到来人,他抬眸的瞬间那满含温柔的似水柔情刹那变成寒冰。
虽然他答应过瑶华不在追究李洛,可并不妨碍他对李洛的敌意和厌恶。
李洛眼神深深的看了看轩辕子卿,然后看向瑶华,却见她眼神左闪右闪,看的方向却不是自己这边,他便是了然。
一段早该烂在肚子里的过往,李洛无奈的在心里苦笑一声。
随意的抬步,坐在了殿内其他的椅子上。
“我来这里,是为了风云清的事。”他刚坐定便直言不讳的开了口。他想,他们该知道他来这里是为了何事。
并且,他和轩辕子卿相见,本来就很尴尬,这也是为何他在风云清的事情上不肯单独找轩辕子卿的原因。
何况,以轩辕子卿的态度来说,谁又能猜得出,他什么时候用着那段往事来发作,搅乱如今表象下的平静。
如今,时隔如此之久,再耽误下去,对风云清根本就是百害而无一利,故此,他不想来见,却还是来了。
他们再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这般轻易消耗了。
瑶华脸上的浅浅笑意在下一刻微微僵直了下,顿了顿,她道:“他的事,在我想好之后会告诉你们,你……你没必要这么着急。”
风云清虽在天牢,可又不会杀了他,李洛和芸娘没必要这般惧怕。
“可是,他已经被囚禁了半年,你……”李洛一听瑶华这话,当即再出口言论却被她所打断。
“如今和南陵国的战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来这里,去问我的决定,你认为我能给出你,我对他的决定吗?况且,半年,半年我活在死亡的边缘,一直徘徊着,现在,我只想平静些日子,等战事解决之后我就会将所有事处理妥当。”不等李洛话讲完,瑶华当即就沉声开了口。
虽然,李洛在她心里是正人君子,可她和他终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轩辕子卿轻轻抚着瑶华的鬓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似是在安抚她不要生气。
在这件事上,他是没有开口的资格,唯一能决定风云清生死的只有她。
“战事一起,谁知晓何时能打完,你……”片刻,李洛再次出了声,但他在讲话时不由的看向了轩辕子卿,顿了顿又道:“可是你该知道你身上的毒,拖不得。”
他其实是不该关心如今的瑶华的,但他和她本就相识一场,并且还是他的第一个……第一个女子,心生些担忧,为她中毒的事很担心这并没什么。可他怕轩辕子卿吃醋,刚刚那些话被他压在了喉间些许,但下一刻还是讲了出来,他希望他的这般只是出于关心她的话,在轩辕子卿只是普通朋友那般的好意,不要乱想才是。更甚,当初如果不是他对她心生怜惜,执意同意风云清的出兵请求,帮了风云清的话。或许,现在的他就不会如此为难,芸娘也不会每天叹息、苦恼,最重要的是风云清也不会沦落到被她给架空的地步,还被众臣谋反反被囚禁……
她——终究算计的太慎密,太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