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人不知醒着人做什么,只是深深地深眠着。文普达从来不会在自己在意的那张脸上动针。可是,他的巴图伯父在给她眼睛四周动针的时候却在她的头部,下颚,脸颊四周全部下了浸泡好的针,这让他很紧张,很想打住不让伯父再继续医治。因为他生怕会让她的脸出现瑕疵。
“这样会不会让她脸出现一些不该存在的瑕疵?”文普达终于还是忍不住忙忙追问。
“不会!”巴图安抚文普达。
那就好,文普达总算松了口气,只要不出问题就好,就好……
此刻,瑶华脸上已经布满了闪着寒意的银针,全部准备妥当之后。催动内力自然就是文普达的事了。
手做掌,运起内力慢慢的输入瑶华的体内。在加上巴图用药不断的浇淋在瑶华下了针的地方,治疗已是展开。那些药水由着针处的小小入口会慢慢的进入肌肤之内。外加内功的催动,会让那些毒血一点一点的挥发出体内,这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了。
俗话说,夏不知冬的寒,冬不知夏的美。一旦施展医术,催动内力时间便如夏过冬一样的在不知不觉之中过去了一整天。
对于习武之人,输入一整天的内力完全就是耗尽了全部真气。虽然轩辕子卿从前为了救瑶华也是没日没夜地对她输真气,可是轩辕子卿内功深厚还能支撑如此之久,但也免不了伤心伤体。
那内功不如轩辕子卿深厚的文普达就更不用提该多辛苦了。等结束之后,他完全直接连站都无法站起身。
巴图一看文普达这般,忙按住文普达关心道:“先不急着起身,吃下这个药,好好调息一下身体。”
“多谢伯父了。”一脸没了血色的文普达有些气喘吁吁地吃下了伯父递过来的药,而后合上眼睛开始调息起来。
他此刻开始觉得这一次要帮瑶华医治好眼睛的决定真是大错特错,甚至赔的本钱都收不回来。先不说他如此疲累连续输了如此长时间的内力,再者算算这些珍贵的药材,这还都是只为治瑶华的眼睛试一试,试一试就是代表了单纯的一次试探,一次单为抱有侥幸的实验而已。
他们可不同轩辕子卿掌握天下财力,什么都不缺。他们纵然掌握了一点财力、势力,可每次使用也是需要斟酌而后行的。毕竟,为了瑶华,所付出的药材可是珍惜之物。
所以,对于喜欢算计利益的他来讲,如果这次瑶华眼睛再次复明能看到,那就是她被上天眷顾,她的好运,他也不亏。假如最后还是无用,很好,这亏大了。
对于渺小的希望,他现在没心情去算。但是,对于亏损下来的,自然就要有人承担下来不是么。要瑶华这个半死不活,连半点记忆都没的人来弥补自己的亏损自然没的补。那到了最后,剩下的人就是——轩辕子卿。
他损失多少,那他就要让轩辕子卿补回来多少。他相信,轩辕子卿会很顺从的补偿他的。
巴图小心翼翼地将瑶华脸上的银针全部取出,而后又拿干净的湿布轻轻地擦掉她脸上的药水。很快,夹杂着红色的血,黑色的毒血和药汁就被擦洗了下来。映入他眼帘的还是她与往常没有变化的脸。
他又用药水清洗了一下她的眼部周围,便用已经被秘药浸泡过也风干的绸布洒上珍贵无比的药粉之后缚住她的一双眼睛,这才算是大功告成。
喝下了配计量的药,瑶华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像只剩下会呼吸的半死人一样毫无知觉,只顾着沉睡。
既然一切完成,巴图也难得地休息在一旁,顺道整理一下之前那些瓶瓶罐罐的药材。日落月升,文普达早就调息好他自己的身子,将瑶华从那一处隐蔽之处抱回了巴图伯父的院子里,将她放在了平日里所居住的屋子里。
他和巴图伯父都累了一整天,自然很疲累。就让婢女将内屋的软榻收拾出来,他在软榻上面歇息了下来,让婢女守在床榻边守着瑶华。
又是一宿过去,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瑶华缓缓地清醒了过来。随即迎来的就是眼睛四周的痛楚,让她不由得痛哼一声,更是伸手抚上了眼睛,却发现她的眼睛被绸带给束缚着。
“公子,夫人醒了。”守着的婢女第一先发现瑶华醒来的迹象,忙走到文普达的软榻前唤着。
“夫君,夫君!”痛只是痛眼睛四周,可不碍于瑶华的四肢,她的周围没有自家夫君的温度,显得很空旷。还特别是在这般让她感到惧意的时候,她需要夫君强大怀抱。
文普达醒了过来,在烛火的照耀下,他蓝色的眼眸带着丝丝的微红,就像一颗美丽不可多得的海蓝宝石被红钻镶嵌那般的充满了美感。
“夫人,我在,我在。”下一刻他就移到了床前,一手握住瑶华那伸出,似是想要抓住些什么作为依靠的手。
“夫君……”瑶华急忙紧紧握着自己夫君的大手,“我的眼睛?这是……”好了吗?还是?
“夫君不是告诉过夫人,不要太紧张吗?”文普达因为忽然的醒来,声音显得很沙哑、低沉,却格外的惑人,“才医疗完。而你现在要好好稳住自己的脾气,也不许哭鼻子。现在绑在你眼睛上的丝带都是上了药的,不能被浸湿,若有除了痛之外的其他感觉要立刻告诉夫君,你知道了吗?”
“我……”瑶华千般万般担忧的话,在听出夫君带着丝丝不耐的语气之后,她只能强行咽了下去换为了四个字:“我知道了。”
人都有脆弱的时候,文普达又岂能不知瑶华此时此刻因为担心眼睛的问题而心中存在无助和担心呢。
他抽出紧握着她的手,换为将她拥抱在怀中,一改刚刚很不想安抚的语调,换为温柔道:“夫君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永远。所以夫人要放宽心,不要胡思乱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