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普达是何等聪明之人,在被那名为李洛的男人叫破了瑶华的名字之后,他便心知那人是在试探她是否是消失不见的德文帝。故此,既然产生了危险就要将行踪曝露的危险降到最低,于是便干脆将点了瑶华的昏厥穴,将她拦腰抱起快速上了还停在华府门前的马车扬长而去。
至于为何要点了瑶华的昏厥,他的本意就是不能让她察觉出任何的不妥之处。当然人昏过去便没了神智,随意他摆布岂不是更简单,免得面对她的疑问,她的诧异,还得费尽心思的去思量如何应对她的问题,平白的增添更多的烦恼。
本来就为了防止被认出瑶华身份的李洛追上,所以马车在离开华府之后并没有一直走大路,而是在大路上行驶了片刻之后便转入了小巷子,为的就是躲避有心出来追踪的李洛。
而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各样的马车也很多,李洛在追出来之后,快速的奔跑了许久,却如何也找寻不到下人所说的马车颜色,这一刻,他知道,他是追不上那辆马车了,若非对方有意避开自己,又如何能这般迅速的消失个一干二净,半点不留踪迹。
既然是这样,那他就要回到华府商量一下,选择严查出城之人。想到这些,他就再次转身往华府的方向走去。
文普达他们的马车在小巷子里停顿了片刻,在下人又新买了一辆马车赶到他这边时,他将还在昏迷的瑶华抱上了刚买的马车内,又将原先车上的所有东西都放在了新车之上。全然一新的马车,不在像之前他们所有的马车那般宽大,两人坐下刚刚好。于是,他便稍微放下心地赶向城门。
他可不想稍微的延迟,带来的却是无法出城的消息。
至于那阿兰和昏迷的公子,他嘴角深深勾起,他们会后悔无视他的存在而执意的换了大夫去救治。对于他这个不太擅长救人,却很会下毒的人来说,那个阿兰他既然得不到,那就身重他所不着痕迹的毒,慢慢的受着折磨吧。
他不介意让那个傲慢的华青去慢慢后悔。就算那昏迷的男子身上带着宁国皇室才拥有的玉佩,他一样不在乎,别人的生死本就与他无关。他肯救,也不过是瑶华的恳求他罢了。
得不到的就毁掉,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秉性的道理。
彼时,李洛匆忙的赶回到华府,还未走到昏迷男子院子的时候,迎面走来的是一脸急色的华青。
“李洛,正好,你在外面有没有见到那文大夫夫妇?”
“华青,正好,我有急事找你……”
两人一见面,都是一脸的慌忙,各说各的,到了最后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又谦让的异口同声道:“怎么了?”
两人再次一怔,华青先回神道:“流云中的是一种很奇怪的蛊毒,李大夫只能压制流云身上的重伤,无法解毒。阿兰说那文大夫先查出了流云中的是一种叫诛杀蛊的蛊毒。对了,你刚不是追文夫妇出去了吗?他们人呢?”
李洛眉头一皱,蛊毒?诛杀蛊?这个毒的名字怎么这么熟悉?他见华青这般着急的问他,就回应道:“我追出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没了踪迹……”
“那糟糕了!流云要是出了什么事,这华府怕是要灭九族了!”华青脸色阴沉不已,更是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此刻他算是明白那个男人出走前,留下的那句似笑非笑的嘲讽了。
“阿兰这丫头也真是的,偷跑出去不说,还连累流云这般受罪!”华青再次忍不住愤愤地抱怨一句,顿了顿又言:“不行,要尽快找到文大夫救流云,我要吩咐下去全城找他们夫妇。”
话落,他就抬步就走。
“等等!”李洛在思绪了片刻之后叫住了已经走出几步之外的华青,他要确认自己是否真的见识过这东西。
“怎么?”华青转身满是急意地看着李洛,不知道为何要在这般关键危机的时候叫住自己。
“你刚刚是不是说流云中的是诛杀蛊?”李洛沉声问道,声音里有股不容人抗辩的坚定。
“没错!”华青点头,又疑问:“怎么了?”
李洛深深地看着华青,启齿言:“因为我知道有一个人也能解诛杀蛊!”那就是芸娘,亦或是风云清,他终于记起为何听到这个蛊毒的名字之后会觉得如此熟悉,那就是因为芸娘好像当初对瑶华下过这个蛊毒,会下毒,那么自然也是会解的。而以风云清对蛊毒的熟悉程度,解这样毒亦是不在话下。
“谁?在不在城里?”华青一听这话当即满是希望地问道,就差在李洛报出对方的地址之后马上带人去求,无论如何都要把人带回来的架势。
“不在!”李洛沉着脸应道。
“不在?”华青惊呼一句,对李洛给的答案万分的伤脑:“那你说了和没说一样,看来还是要找文大夫来解毒。真是的,我刚刚不应该因为听到文大夫让阿兰一生相随的条件就恼怒不已,进而赶走了他们。现在倒好,可真是应了文大夫的那句话,希望我们不后悔。可如今他们才走,我就已经后悔了。”
待华青讲完,他就又再次转身往院子外面走去,似乎还是要派人去找文大夫他们。
“华青,你找不到他们的!”李洛急追几步,跟随在华青身后讲道。
“为何这么说?”华青一个止步,再次转身问,他不解他们同文大夫素无往来,若非这次的交集,他们又从何惹怒过他。
“我找你来就是因为这事!”李洛的眼神中满是复杂,为自己的这番猜测证实感叹不已,他看了一眼四周,见没人就沉声道:“辰国的德文帝你听说过吧。”
华青似乎不解为何李洛忽然在这种时候提起那个红颜祸水的德文帝,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这般名声远播的帝王,就算是避世的隐人恐怕都避不开这等流言,而他这等身处红尘的俗人,又如何能不听说,只是华青还是不懂的问道:“你怎么提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