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就像一张编织密集的丝网,将瑶华包裹在内,让她感受到的,除了痛,还是痛。
她从来都忍受不了痛苦的袭击,这次的却也不是例外。从她缓缓转醒之后,袭进她身体内的痛让她止不住的痛呻起来,痛的几乎让她想在昏死过去一次。
一旁的宇文辰听着这声声剧烈的痛呼声,刺耳难受的让他真想再去点了这女子的哑穴,只有那样才不会显得这么吵。
“夫人,你的左腿骨折,脱臼的右臂刚刚接好。现在你能告诉我,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大夫眉目不惊,似乎对于这样的病人已经见怪不怪,那些痛呼声传入耳朵里也被直接过滤掉,只剩下大夫想听的内容。
“痛……全身……都痛!”瑶华虽然听到了大夫所说的话,但对于她来讲,承受不了如此的疼痛的身体,被疼痛扩散影响下,只觉得浑身都疼。
想着好不容易偷跑一次,却换来的是手臂脱臼,连腿都骨折的倒霉境界,她满是委屈的鼻子泛酸,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果真是不应该任性的不听夫君的话乱出门的,不应该小家子气去故意惩罚夫君,故意偷跑的让他当心,看,这离家多久的时间,报应便来了吧。她这次真的是自己咎由自取,活该被摔的一身伤。
大夫听完眼中划过一道无奈,虽然知道病人不会好好的配合,可是到了如此地步了还同孩子一样,分不清状况,他就有些头疼了。他道:“那就先绷带,一会给夫人熬点止痛药。”
“你……”宇文辰一看大夫当即撕开了床上女子的裙子,当即满是惊愕想要阻拦。
“王爷,不撕开她的裙子,怎么给她骨折的腿束绑。”大夫淡淡看向走到床边的宇文辰言道。
“说的也是……”宇文辰听后觉得是这个道理,赞同的点头,“那你继续吧!”
“夫人,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宇文辰看着哭的稀里糊涂,满是痛苦的女子声音不高不低的问着,不过,还没等女子回答,他又道:“看夫人这样子,看来是无法告诉我夫人家住何处了。那就暂时在我府里养伤吧。”
“啧,啧,瞧瞧夫人哭成这样,让我感到心痛。”反正宇文辰的话没有得到回应,于是他直接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一脸的怜惜。
瑶华的骨折的腿在大夫的治疗下已经上了药,并用木板捆绑完好,还让她喝下了熬好的药,治疗外伤内伤的,当然还有止疼的作用,更重要的一种成分就是安眠的药。
等她还是哭个不停却不得不免受疼痛而喝下大夫端来的药之后,随之袭来的就是毫无招架的睡意,让她陷入了睡眠之中。
宇文辰一直就坐在屋里看着他带回来的女子,从最初的哭闹到如今在药水的影响下睡着,虽然她的脸上还带着晶莹的泪珠,可是他看着她却在诧异。
惊愕什么时候都城里会有如此美貌之人,都嫁为人妇了他都不知道。又一思量,难道她是刚来到都城的吗?
他起身走到床边随手擦去了她脸上还挂着的泪珠,然后转身走出了屋里,他去别的房里去睡个午觉好了,至于她这里,她还没这么快醒。况且,还有其他婢女在守着呢。
此时,文普达这边传来的消息就是有人见到过白发女子在街头行走,只是大家都没注意女子去了何处。从传来的消息,他得知的消息,果真是她独身一人出了门,看来,那就是绝对地除去了被轩辕子卿带走的可能,那剩下的是为他夜不归宿去找他了也难说。
于是,他现在可不可以自责,自责自己不该在外面过一夜,并且也没派人通知她呢。连他的人都可以很快地查找到关于她的消息,那轩辕子卿岂不是能更简单找到她……
一想起结果是如此,他就恨得咬牙切齿,本来他准备握在手中五年的人,竟然还不到一年就要从他手中消失,他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因为自己的大意而让人跑掉。
现在摆在他眼前的情况无非就是两种,一是继续去找瑶华,二是为了活命,他先离开这里。但是,显然从刚刚知晓的消息后起,看来想离开都离开不了,因为城门戒备森严。若是轩辕子卿已经找到瑶华,那失去记忆的她一定不认识轩辕子卿而会吵闹地回来找他,就算不认识这里的家,也会去找锦娘他们。锦娘他们都没有消息,那除非只有一个,瑶华还没被任何人找到,既出不去城,还不如找他的王牌傍身才是。
这一次,他已是带上了白纱斗笠出门而行……
彼时,居住在宁国皇帝宇文明若宫外别院的轩辕子卿平躺在软榻之上,头上除去束冠,一头乌黑青丝散落在一旁,由着榻边直垂落下,上身一丝不挂外露出胸前大片白净肌肤,袒胸露背,只是,看似白净结实的胸膛却若是仔细近距离观看,便会发现那白净之下透着丝丝的暗色。赤~裸的上半身上被密麻的银针所覆盖,狭长冷峻的凤眸之中透着一抹衰弱,倾世的俊容上一片苍白如纸,薄唇更是毫无一丝血色可言。
现在的他,身边除了为他施针的魏神医外,并未有任何人在一旁伺候着。若是有心人要置于他死地的话,现在绝对是最佳的时机,因为此刻的他被银针封住了上半身所有穴道,谁都可以杀了他。当然,要杀他,也要过魏神医那一关才行。
一旁守着轩辕子卿的魏神医,眉目间满是苦涩,只能静静地看着如此颓败的轩辕子卿,只能如此。
“启禀,有消息传来。”外面传来守门下人的声音。
一时晃了神的魏神医反应了过来,他看向轩辕子卿。
“让他进来!”刚刚微合了下眸子的轩辕子卿在听到这番话时瞬间睁开了眼睛。
“进来吧。”魏神医有些欲言又止,而后才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