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曾经被伤害得有多深,总会有一个人的出现,让你原谅之前生活对你所有的刁难。瑶华的清醒,痛心依旧存在,可她看着子卿泛红的眸子,泪眼虽是模糊,却伸手环上了他的腰际,将自己依在他的怀中,默默无声。
这世上何为真,何为假?她从前遇到的所有苦,到了最后也是子卿让她原谅了一切,絮儿和漠儿她到现在都很舍不得,可是,舍不得又如何?舍不得就能折磨身边对自己好的人吗?舍不得就要子卿跟着自己痛苦不已吗?舍不得她就要痛心疾首的从此抹灭了求解药的心吗?
不能!
就如同她对絮儿说过的那般,她和子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信念,一次又一次的携手渡过难关,没有了他,就如同没有了自己,他在怎么高高在上,在怎么身份尊贵,再怎么淡漠,却也始终和自己一样是个平凡人,他需要的是一个白天和他一起感受阳光的暖,夜晚和他一起品味那无尽的黑的女子,而自己就是他所需要的女人。可是,她太任性了,也有时候固执、偏激的直接无视了他的感受,只顾着自己。
这次的幻境就好像人们说的爱情一样,在爱情之中,谁先当真,谁就是受伤最重的人,虽然她和这次的幻境之间不是爱情,可两者之间的性质也是一样的,她是最先很在乎这次幻境的人,也是忽然失去了一女一儿受伤最重的人。
只有不在乎了,才能不再心痛了,可惜,她做不到。
“我是不是很傻……”她依在子卿的怀里,抽泣了片刻才低喃出声。明明是假的,却还要如此在意,做不到忘却。
轩辕子卿在让瑶华醒来的时候,他再一次看到了她眼中落下的泪水,他想去安抚她,却是张了张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她的哭泣,让他心惊胆战、不知所措,正在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她主动的抱住了自己,让他愣住,再接着她的话,让他很快就明白了话中的意思,他那担心照顾瑶华的泛红凤眸此刻带着一抹无奈,他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不傻,因为这才是真实的你。”
瑶华听后那止不住的泪水流的更凶了一些,那紧环着子卿的双臂也紧了一些,在她伤心的时候,也只有他才能抚平自己的心,也只有他是自己的一切,明白自己,了解自己……
耳边传来压抑着的哭泣声,轩辕子卿心酸不已,他柔声道:“你身子本就不好,我不能让你一直睡下去,所以,先把药吃了,你若是还怕疼,我就……我就再让你睡过去吧……”
现在他能做的怕也唯有如此了,不然他真的无法安抚着她心中跨不过去的坎,郁结于心,对她的身体健康始终是个危害。
“不……”在瑶华一听到子卿说这话的时候,她已是与他对视,那脸上的道道泪痕,那眉间的隐忍都昭示着她的毒再次开始延发,她对上他的眼眸很哽咽道:“我不要睡过去了,我会面对我该要面对的事。”
轩辕子卿当即脸色一怔,也是刹那他回复了神情,那为了瑶华而布满阴云、无奈、痛苦的脸色终于一扫平常,缓和了不少,因为她的话让他明白她还是她,从来没变过,还是那个就算遇到死,也会努力夹缝之中求生、坚强的人。
“好……”他终是语气不稳的带着一抹暖意开了口,“你说什么,我都听。”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瑶华的决心一旦定下,很少就会有更改的时候,她在失去了絮儿之后,每日以泪洗面,这期间轩辕子卿都是无声的安抚着她,到了无奈之下也是让她睡了过去。这一次,她不在逃避,坚强的面对,着实让轩辕子卿心里很暖。
那蓄在她眼眸之中的泪水,到了最后却也不过是被她给强逼的不在落下,她很配合着小心翼翼的魏神医治疗去压抑着自身的毒发。脆弱的身体,在渐渐的康复,有子卿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心里对絮儿和漠儿的放不下始终缠着她的内心,缠的好难受好痛苦,却不敢讲出口,只能自己找事去故作的无视掉。
“现在好多了吧。”此时的她坐在红菱身边,接过蓝灵端来泡好的干粮一勺一勺的亲自喂着红菱。
“嗯……好多了,多谢女主子的关心。”红菱的眼中带着浅浅的暖意,她很是恭敬的轻声对瑶华而言。
“本来是想送你走的,却是不知这石屋会自动封闭无法送你走,希望这简陋之地不要为你的伤落下病根才是。”瑶华的脸色很憔悴,她本白净的脸上毫无一丝血色,显得格外的透明,就像将要消失的人儿那般,此刻,她的脸颊之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才让她稍微看似是正常人。
“有魏医在,就一定不会落下病根。”红菱轻声地讲着。
“这倒是。”瑶华点了点头,赞同了红菱的话语。
平常照顾红菱都是蓝灵他们在照顾,瑶华这几天在修养期间照顾红菱是想找点事做,不让自己一直想着絮儿他们的事。从最开始红菱的心惊胆战很是惧怕公子的冷眼到他的默认,她的真心相待,让红菱才开始慢慢的小心接受着难得一回的恩赐。
轩辕子卿就坐在瑶华他们的一旁,他静静的看着瑶华亲自照看红菱,他那凤眸中带着丝丝的心疼,他还是心疼她,心疼她的坚强。
在他的吩咐之下,侍卫们盘点了他们所带来的水和食物,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在进入峡口之内的时候,带来的东西都很多,故此,足够他们耗上很久。
日子一晃便不知是几日,瑶华的情绪已经完全稳定,身体也在调养下再次恢复,所以,他们就没有再次停留在石屋的琐事,再一次进发最后一个洞口。
一如之前的三个洞口,每次他们的进入洞口就迅速的关上,强光的照射,一波波的带着奇异感的袭来,让瑶华不由自主的合上了眼眸。
亮光刹那强烈,刹那便消失,等她光芒不在的时候,她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不在是沙漠,不在是人间炼狱,不在是满屋书柜的书房,而是一处四周挂着各种颜色长纱的屋子,到处都贴着各种符咒,并在她的面前,站着四位身穿白色长袍、梳着她从未见过的发髻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