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建成还没受伤,但围在他身边的亲卫越来越少,败……只是早晚的事,一旦让李世民擒住……
不行,就算得不到太极殿那个位置,也绝不能坐视大哥落在李世民手中,他一定要想法让大哥离开此处,否则就真是彻底输了!
活着,才有东山复起的机会!
只是,那么多人在,要怎样才能助大哥逃走?
对了,那些死士还有一些守在宫门外,且那边还有他们骑来的马,只要大哥能够乘上马,由死士断后,应该有机会逃出长安城!
想到此处,他突然舍弃了尚未分出胜负的尉迟敬德,往李建成的方向奔去,替他挡住冲过来的禁军,大声道:“大哥你快走,外面还有咱们的人在,快走,我掩护你!”
被他这么一说,李建成亦想起了自己留在玄武门外的人手,是了,如今败局已定,除非有天神下凡相助,否则必输无疑!
趁着这会儿还有机会,赶紧离开,往后才有机会东山再起!
想到此处,他不再犹豫,迅速往宫门处退去,李元吉与那些死士皆是拼了命地阻拦追在后面的常何等人。
莫说,在他们的拼死阻拦下,还真是争出一条路来,李建成趁着这个机会,迅速往宫门外奔去,当他看到栓在宫门外的马时,心中一喜,脚下又快了几分,而那些死士看到疾奔而出的李建成,亦上前接应,共同阻拦追出来的禁军与长孙无忌等人。
有了这些死士的加入,常何等人的追势被迫一缓,李建成趁着这个机会,迅速砍断缰绳,翻身上了马背,尚未坐稳,便已经一挟马腹,催促着马撒蹄奔走。
看到这一幕,李世民终于拉开了一直握在手中的长弓,一枝黑色的羽箭搭在弓弦上,箭尖所指的方向,正是李建成!
“咻!”随着李世民的松手,羽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如流星赶月一般往李建成射去;等李建成听到声音,想要避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枝箭自后背射入,透胸而出!
受了这么一箭,李建成哪里还骑得稳马,当即从马上栽了下来,李元吉看到这一幕,顿时发了狂,不顾身上的伤口,也不顾往自己砍来的刀剑,疯一般地往李世民冲来,嘴里大叫道:“你敢以箭伤大哥,我杀了你!”
尉迟敬德见他来势汹汹,怕他伤及李世民,当即扬刀往李元吉身上砍去,这一刀若被砍中,李元吉非死不可!
在离着还有一寸距离时,李世民终是心有不忍,生生喝止了去势,“不要杀他!”
不伤李元吉性命的代价,就是让他扑到李世民身前,他手中染了无数鲜血的钢刀,用力往手无刀剑的李世民身上砍去。
尉迟敬德等人,想再阻止已是不及,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世民抬起手里的长弓,挡住了那把刀剑的钢刀,“你已经无路可走了,投降吧!”
“投降?”李元吉那张染血的脸庞,狰狞如恶鬼,“我就算死,也不会对你投降!”
站在李世民身旁的长孙无忌冷声道:“你以为自己还有活路吗?”
李元吉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不顾一切地向李世民砍去,他要替大哥报仇,杀了这个逼宫篡位的小人!
他一心只想着李世民逼宫篡位,却忘了,他们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同样是逼宫篡位,两者并没有区别。
李元吉毕竟已经身受重伤,在失去了唯一的机会后,很快便被刀斧加身,无法动弹,至于李建成,虽然正中胸口,但李世民出箭之前,刻意避开了要害,所以并未致命,不过已无再战之力!
至于那些亲兵,死士,在尉迟敬德与常何等人的围剿下,很快便被控制住,不过那些死士,嘴里尽皆藏了毒囊,一被擒住,就立刻咬破毒囊自尽。
杜如晦走到李世民身边,低声道:“殿下,事不宜迟,趁着这会儿陛下尚不知道,赶紧去内宫,逼陛下退位!”
李世民点点头,带着与他一路浴血厮杀的心腹大将,往内宫奔去;此时,李渊并不知道玄武门已经发生兵变,更不知道李建成二人已经被擒下,他一直在等着常何这位禁军统领的奏禀。
所以,当满身血污,手持长予的尉迟敬德率先进来的时候,李渊震惊不已,按照唐律,擅入大内者,一律处以斩刑,而携带武器进宫,更是罪加一等!
除了李渊之外,裴寂,萧禹等人也在,他们同样一脸震惊,尉迟敬德虽然为人粗莽,但这种大忌,他不可能不知道!
李渊缓过神来,道:“敬德,为何这副模样?”
“启禀陛下,太子与齐王作乱,现在已经被秦王所擒!”随着他这句话,李世民等人走了进来。
李渊惊愕不已,待得看到跟随李世民一道走进来的常何,他忙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同样满身血污的常何拱手道:“回陛下的话,正如尉迟将军所说,太子与齐王犯下做乱,欲行逼宫之时,正好被秦王知晓,已带人将他们二人与一众余党一齐捉拿,请陛下放心。”
“正好?”李渊满面疑色,眸光在常何与李世民二人脸上扫过,“出了这种事情,为何不立刻禀告朕?”
“秦王怕陛下受惊,故而不让臣惊扰,还望陛下恕罪!”听得这话时,李渊瞳孔微微一缩,看向常何的目光起了几分变化,不过他并未表露出来,淡淡道:“既然已经没事了,你们都退下吧。”
面对他的话,无一人离去,依旧站在宫殿之中,李渊眸光一寒,加重了声音道:“怎么,一个个都耳聋了吗?”
刘弘基拱手道:“陛下,既然太子谋逆犯上,便无德再为东宫,还请陛下另立东宫太子,以安百姓之心!”
长孙无忌当即接过话道:“自陛下起兵以来,秦王一直身先士卒,领兵四处征战,这才换来大唐今日的疆土与安稳;臣以为,陛下当立秦王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