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想的入神,甚至希香在旁边叫她都没有听到,希香和芸秀面面相觑,希香特意加重了音量:“姑娘,你没事吧?”
夏依依回过神来,转头看着希香,道:“希香,怎么了?”
希香好笑道:“这话该是奴婢问姑娘吧,姑娘是不是无聊了,才刚坐下人就走神了。”
夏依依摇摇头,道:“也不是,只是这里实在是太舒服了,这才有些昏昏欲睡了。”
希香忍不住笑出声来。
“姑娘,一段时间未见,你还是这么的可爱啊。”希香道。
夏依依囧,这是第几次被人说成可爱了,在上辈子根本就没有人说过她可爱,被人说的最多的是女强人,工作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她三百六十天都是在工作,高强度的工作让她跟可爱二字都绝缘了。
夏依依扯了扯嘴皮子,道:“希香,我是该感谢你赞美我吗?”只是可爱二字是赞美人的吗?
说到可爱,她脑中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那些三次元,讲话嗲嗲的女孩……然后她很可耻的打了一个寒颤,要是她变成那样子的女子,她宁愿去死,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希香笑道:“是啊,姑娘难道没有听出来吗?”
夏依依想,她该听出来吗?
算了,她现在换了具身体,容貌与之前的也是天壤之别,现在的这幅容貌可以用出水芙蓉来形容也不为过,被称为可爱也是情理之中。
夏依依笑笑。
碧露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两名长相娇俏,年龄也就十三四岁的小丫鬟,丫鬟手中还端着摆了各种特色茶点的端盘。
丫鬟把茶点摆上桌,客气的朝在场的人福了福身,自觉的退了下去。
碧露笑道:“公主还在小憩,依霜姑娘可要等一等了,先吃点茶点。”
夏依依道:“你太客气了,同为丫鬟,大家都是一样的,何况主子身子不舒服,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就算是要等上一天也是应该的。”
碧露笑道:“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府中谁不知道你名义上是丫鬟,可实际上可是晋王非常重视的贵客,我们这些为人奴婢的哪敢轻易的得罪你,得罪了你,那就是得罪了晋王,谁都没有三头六臂的。”
夏依依只是笑笑。
夏依依吃着碧露特意准备的茶点,无聊的在外面等了将近大半个时辰,拓跋薰才拿乔的让人把她请了进去。
夏依依绕过帘子进到里屋的时候,拓跋薰正慵懒的靠在软榻上,就像一条无脊椎的美女蛇一样,而她的脚边两名丫鬟正给她轻轻的垂着脚,而她头边,两名丫鬟拿着扇子轻轻地给她扇风。
这女人倒是挺会享受的。
夏依依一边走着,一边暗道。
最初,她见拓跋薰虽长得极美,可眉宇间却是一派风流,就知道是个闲不住的,想来应该是个很会享受风流的,身边的男人不会太少,而且能把这么多男人拿捏住,就更不是个简单的了。
拓跋薰今日把她叫来,自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着,拓跋薰可不是拓跋清雅,三言两语就能糊弄的过去的。
“民女见过公主,公主万安。”夏依依行了一个标准的礼,道。
拓跋薰芊芊素手挥了挥,跪在地上给她捶腿的两名丫鬟躬身退了下去。
拓跋薰睁开眼,看着夏依依,嘴角边虚虚的笑了下,道:“什么时候来的?也没有人把本宫叫醒。”
“民女刚来不久,公主身体困乏,歇歇也是正常。”夏依依垂着头,非常正经的说道。
拓跋薰掩唇笑了笑,道:“你倒是个懂事,也难怪九皇弟对你高看。”
“公主过奖了,承蒙王爷的关照,民女才能在偌大后宅有个栖身之所,若是没有王爷,民女什么都不是,命比蝼蚁还贱。”夏依依特意把自己说的非常卑微。
拓跋薰不由高看了夏依依一眼。
“坐吧,难得九皇弟看上了你这么个可心的人儿,本宫心里也着实好奇的紧,就把你叫了过来。”拓跋薰说道。
话毕,便有两名婢女抬着一张椅子放在了夏依依的身后。
“谢公主赐座。”夏依依客气道。
拓跋薰命人上了茶点,优雅的喝了口茶,道:“本宫听说你是阳乐县夏家村人,家中父母可还在?兄弟姐妹有几个?”
“回公主,民女正是夏家村人,不过从小父母双亡,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家中也就民女一人,这才跟着同村认的兄长出来,想着看能不能在镇上找个活计填补家用,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就遇着了王爷,就跟在王爷身边当伺候丫鬟了。”
夏依依半真半假的说道。
拓跋薰黛眉轻颦了下。
“本宫听说你和那夏淳早已经有婚姻在身,再过不久就要成婚了,这事可是真的?”拓跋薰声音轻轻柔柔的,可是任谁都能听得出话中的探寻。
夏依依眼里闪过一道狠光,看来拓跋薰这次是有备而来了,只是她一个乡野村姑,能令一个金枝玉叶费那么大的心力对付,也挺不容易的。
“民女与夏大哥从小一块长大,感情自然比别人亲厚一些,民女一直把夏大哥当成兄长一般看待,夏大哥一直对民女多加照顾,不过民女与他并未有婚配在身,民女不知公主打哪里听来的,只是这样的传言怕是会毁了民女和夏大哥的名声。”
夏依依抬头看了拓跋薰一眼,有条有理的说道。
“这可是本宫亲自从你所谓的夏大哥的嘴里听来的,莫非他说的也是假话?”拓跋薰把玩着精心保养的兰蔻,漫不经心道。
夏依依突然轻笑出声。
拓跋薰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作何要笑?”
夏依依沉吟了会,道:“民女只是没有想到公主身份尊贵,会来关心民女这样小民的婚事,有些受宠若惊罢了。”
拓跋薰媚眼一转,嗤道:“若你只是寻常百姓,本宫自是不会管你的,只可惜九皇弟对你多加的不同,看这情形怕是要你成为他屋里人,堂堂晋王,他屋子里的人任是一个侍妾也要身家清白,没有与别人婚配过。”
这话都说的这么白了,夏依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她想的是,拓跋薰和拓跋璟的感情真的有这么好,好到她可以插手拓跋璟的事?
“公主多虑了,王爷对民女虽然与众不同了些,不过也是见民女与其他大家闺秀颇有些不同,觉得新奇罢了,等新鲜劲一过,想来也是乏味的很,民女哪有那个福气能入了王爷的眼。”夏依依不卑不亢的说道。
“合计着你的福气也该来了,若是个机灵的,和着好好地伺候着九皇弟,肚子再争气一些,生个一儿半女的,也能捞个侧妃当当,到时候你可就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
拓跋薰自以为夏依依真的就是那乡野之地来的,虽然有些小聪明,不过到底是那小地方长大的,能有多少的见识,把话说得好听了,好好引诱一番,人就能为她所用了。
“本宫今日叫你来,也不为旁的事,就想着你模样儿长得讨喜,本宫也喜欢与你亲近一些,若是你成了九皇弟的屋里人了,到时候大家可就是一家人了,你可得喊本宫一声皇姐。”
拓跋薰透着热乎。
夏依依现在还听不出拓跋薰这是有意在拉拢她的话,那她可真是白在商海里面混了。
夏依依心里隐隐的升起了一丝的厌恶,不过面上却是不显:“能和公主这样的成为亲人,是民女盼了三辈子都盼不上的好事,不过民女自知身份卑微,难入了王爷的眼,和公主这样的怕是成不了亲戚了,就怕平白的肮脏了公主的眼。”
拓跋薰喝了口茶,多看了夏依依一眼。
“你是个会说话的,这小嘴,伶牙俐齿的差点没把本宫给糊弄了过去了。”拓跋薰笑道,只是那笑未达眼底。
“民女不敢。”
拓跋薰搁下茶杯,道:“行了,你也别拘着,本宫今日叫你来也不是故意要刁难你的,现在九皇弟对你还有兴趣,本宫也不会傻到动了你,平白的惹了九皇弟的嫌。”
“谢公主。”
拓跋薰抬起素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道:“抬起头来,本宫瞧瞧。”
夏依依依言,抬起了头。
拓跋薰仔细的端详了夏依依的脸,饶是她倾城倾国,号称京城第一美人,这会也不得不承认这夏依依是个美人胚子,加之这段时间好吃好喝的养着,肤白细嫩的,更是给她原本就极美的脸蛋增了两分美,况且夏依依正是二八年纪,女子中最好的年纪,眉眼间都已经完全长大,再过一年光景,只怕用倾城倾国来形容也不为过。
拓跋薰瞧了也是大惊,之前她并没有好好的看过夏依依的容貌,只知道夏依依长得还不算差,但也不知道会如此的美,美的惊艳,美的脱俗,美的不可方物,比起她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夏依依比过她的一点是,人家比她年轻。
夏依依是二八年华,风华正茂,而她已经二十五,就算保养得当,容貌依旧,可终究是韶华已逝,再过几年光景,怕是美人垂暮,渐渐老矣。
拓跋薰眼底深处闪过一道嫉妒的光芒,从来美人,最是看不惯的便是比她还要美的女人。
女人的嫉妒,多是源于外貌和男人。
见着夏依依的容貌比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再过一两年就能把她给比下去,拓跋薰心里嫉妒的同时,也害怕着哪一天她美人迟暮了就不再是京城第一美人了。
第一美人虽然只是个称呼,带不来利,带不来钱,只是这么个虚号,是多少女人想盼都盼不来的。
拓跋薰掩下了眼里的嫉妒,笑道:“这模样儿长得真是极好,别人都说本宫长得好,可是今日一见,本宫算是相信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怕是比本宫美的人多了去了,你再过一两年怕是就要把本宫给比下去了,岁月催人老,怎么着急,也是阻挡不住韶华易逝啊。”
夏依依仔细的斟酌着拓跋薰的话中有话,沉吟了下,道:“民女不过是蒲柳之姿,岂能与公主相提并论,公主容貌美是众所周知的,公主美的高贵,美的大气,民女虽也有一些姿色,不过跟公主比起来就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了,这辈子怕是比不上公主的高贵大气,公主就不要说话来寒碜民女了。”
拓跋薰脸色缓和了不少。
“就你嘴巴会说话。”
“民女说的句句发自肺腑,绝无半句虚言。”夏依依乖顺道。
拓跋薰拍了拍手,碧露从外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个漆红色的端盘,端盘里放着各色的银环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