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看你这个样子可不像无碍,怎么了,只要你说出口,本王定然会帮你,还是在二皇姐那里受了气了?”
夏依依摇了摇头,道:“没有,公主是个极好相处的人,身份虽金贵,倒也平易近人。”
夏依依想,她这违心话说的,连她自己都是不信的。
“当真?”明显,拓跋睿也是不信。
夏依依笑了:“公主与王爷是亲兄妹,难道还不了解公主的为人?”
拓跋睿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道:“你没事就好了。”
夏依依只是笑笑,道:“王爷,你该不会是为了民女,才会特意到腾兰园去的吧?”
拓跋睿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道:“要不然你以为本王大早上的去那里做什么?”
夏依依心里多少有些动容,真诚道:“王爷,谢谢!麻烦你了。”
拓跋璟面色沉沉的,假意的在她身边咳了咳,道:“夏依霜,你能有一次别那么的任性吗?本王不是让你别太招惹二皇姐了吗?”
夏依依抬头白了拓跋璟一眼,有些没好气道:“爷,公主有令,民女能违背吗?”
“她的命令不能违背,本王的命令就能违抗了吗?”拓跋璟真想剖开夏依依的心来看,看看它是不是黑的,他为她做了这么多,怎么她就是不能对他稍微的好一些呢。
夏依依眨巴着她那双无辜的珠眸,道:“民女有吗?”
拓跋璟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吐出来,这个女人,生来就是来克他的,处处和他作对,可他偏偏跟着魔了一样,竟然舍不得对她动手,到底谁是谁的魔?
“夏依霜,你这女人……”拓跋璟深吸了一口气,他发现,他一遇到夏依依的事,他的情绪就有些不受他的控制,泰山崩于顶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自控能力在她面前也土崩瓦解。
“九皇弟,依霜多是受到了惊吓,你也不要过多的苛责了,免得把她吓到,你要是把人吓了,把本王可不客气的把人接收了。”拓跋睿在旁开口道。
拓跋睿的脸色有些阴沉,嗤冷一声,道:“五皇兄这是在怜香惜玉?”
“如此娇艳的花儿,难道不该怜惜吗?”拓跋睿看了夏依依一眼,理所当然的反问道。
“比起她,我倒觉得皇兄更比一朵花还要娇艳,更需要人的呵护。”拓跋璟面无表情的看着拓跋睿,说道。
拓跋睿的脸也一下子黑了。
拓跋睿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拿他的外貌大做文章,他长得雌雄莫辩在他看来是他的硬伤,一个大男人,长成这样,即使他的脸比任何一个女人都美,可是他要的是男人的坚毅,而不是这种偏向于阴柔的外貌,尽管他心狠手辣到没有人会觉得他的外貌很阴柔。
更多的人见到他的脸,都会无形的被他迷住,就像是一朵罂粟一样,每个人都知道它身上含有毒素,可是还是有很多人为了一尝芳泽而深陷囫囵,最后命丧黄泉。
夏依依见拓跋璟和拓跋睿之间的矛盾因她而激化,她忙道:“二位爷,你们息怒,要是因为民女而打起来不值得,打住!打住!”
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同时看向了夏依依。
拓跋璟冷哼一声,道:“夏依霜,你脸皮何时这么厚了,谁说本王要同五皇兄打起来了?就你,还不够资格。”
夏依依也不恼,只是嬉皮的说道:“是,是,爷说的是,民女也就蒲柳之姿,实在是普通的厉害,爷瞧不上也是应该的。”
拓跋璟更加的气了,阴沉的看了夏依依一眼,待要说什么,慕容司开了口:“二位王爷,臣有要事相商,可以到书房商讨一番吗?既然依霜姑娘无大碍,二位爷也没必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而闹别扭吧。”
夏依依也是识趣,知道男人有要事相商,她便告辞了:“既然三位爷有事要说,民女先行告退了。”
拓跋睿温柔的看着她,道:“去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本王一会差人给你熬一碗压惊茶去给你喝一下。”
夏依依敛眉低首:“谢王爷。”
夏依依离开之后,拓跋璟有些沉郁的看着拓跋睿,道:“五皇兄,你当真要跟我争这个女人?”
拓跋睿脸上的笑容悉数褪尽,背着手,脸上是睥睨天下的傲气。
他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依霜是个好女子,她值得更好的,怎么,九皇弟与人没有任何关系,就想把人据为己有了?”
拓跋璟怒极反笑:“五皇兄,君子不夺人所好,兄弟妻不可戏,京中一直盛传着你我兄弟之间的感情不好,难道要因为一个女人把这个谣言给坐实了吗?”
拓跋睿笑了,是那种目空一切的笑容:“如果是她,本王放弃天下又如何?”
拓跋璟和慕容司同时看向了他,两人的眼里同时闪过了复杂。
“五皇兄真是难得痴情,只是别忘了,这个天下,从来就不在你我的手中。”
拓跋璟提醒道。
拓跋睿只是看了他一眼。
慕容司也插了一脚:“既然二位王爷也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我这个君子也不能落后了,你们二人应该不介意加入臣这一个吧?”
这下轮到拓跋睿和拓跋璟看向了他。
“慕容司,你又来凑什么热闹?”拓跋璟沉着脸,有些阴鸷的问道。
慕容司耸了耸肩,脸上是一片正经:“晋王,臣没有开玩笑,依霜姑娘确实是个极好的女子,而且她给臣的感觉非常的熟悉,就像上一辈子就该认识了一样,臣想这种就是心动的感觉吧,二位爷应该不介意再多一个追求吧。”
这下轮到拓跋睿看着他,道:“司,你不是在开玩笑?”
慕容司轻笑道:“诚如王爷所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臣能对依霜姑娘一见倾心也不是什么怪事不是。”
拓跋睿大笑:“也好,她是个极好的女子,有人喜欢也不为过,说明了本王的眼光好。”
“这么说,王爷是不介意多臣一个了?”
“九皇弟要是不介意的话,本王有何介意的?”拓跋睿说的傲气。
“五皇兄都不在乎,我有何在乎的。”拓跋璟也表现的漫不经心。
一瞬间,三人从君臣关系,变成了情敌关系,既是君臣,又是情敌。
夏依依此刻绝对没有想到,她会同时被三个如此优秀的男人喜欢上,且不管这三个男人抱持着的是什么目的,但至少表面是对她青睐有加的,作为一个女人,有人追,那是对她魅力的体现。
“二位爷,臣真是有要事禀报,可否移步书房里商谈了?”慕容司抱着拳,道。
“走吧。”
三人移步到了书房,慕容司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黄色的折子,说道:“这是臣安排在云南王身边的探子取得的密报,里面记载着云南王与边陲西南方向的爪哇国相勾结的证据,他们密谋着在半年后起事,若不是提早取得这份密折,想来会引起一场很大的生灵涂炭。”
云南王,皇朝的一位异性王,年轻时因为战功显赫,被先皇破例封为了王爷,是皇朝为数不多的异性王,并不是个空有蛮力的武夫,此人有智谋,有策略,野心不小,手握大权,一直暗中招兵买马,对朝事极为的关注,现在又联合了边陲的爪哇国,只怕起事已经不远。
拓跋璟摊开折子一看,嗤笑一声,冷道:“这云南王一大把年纪了还如此的不自重,妄想着篡位登帝,他也不怕一下子吃的太多吃撑了大胖子了。”
拓跋睿接过他手中的折子,把里面的内容里里外外地看了一遍,道:“本王记得云南王膝下女儿无数,却只有一子,只是那儿子却是个拎不清的,一味的只会吃喝玩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除了吃喝嫖赌其余的都不会,如此废柴,本王倒是好奇他放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不过,非要起兵造反做什么?”
拓跋璟靠在椅子上,神情有些冷漠:“不过是个混不吝的,越老越拎不清了,当初父皇念他建功立业,才赐了他王爷的称号,而且还是世袭的,只要他够安分守己,他世代子孙都能永享荣华富贵,偏偏老了还想篡位登帝,我看他根本就是在找死。”
慕容司微微的点了点头。
“确实是在找死,现在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安逸的日子过久了谁又想战火连天了,又不是吃饱了撑的,他半年后起事根本就不顺应民心,要是败了,还累及了九族,何必?”
慕容司右手指有频率的敲着桌面,道:“此人,二位爷打算如何处置?”
“不是有你这个护国大将军在吗?若是他起兵造反了,你上便是了。”拓跋璟靠着椅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慕容司睇了他一眼,道:“王爷的意思是,你不打算管了?”
“江山是大皇兄在坐,大皇兄与五皇兄一母同胞,兄长坐拥江山,现在有外人在觊觎着那个宝座,难道五皇兄不打算管的吗?”拓跋璟把玩着被修的齐整的手指,说道。
拓跋睿似笑非笑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若九皇弟承认不是皇家的一份子,那本王不介意去管一管那老了反而拎不清的云南王。”
拓跋璟干脆闭上眼睛。
慕容司有些无奈,道:“二位爷,臣这是在跟你们说要紧的事,你们要是再这么幼稚的置气的话,那臣只好走了。”
拓跋睿和拓跋璟脸色都有些讪讪的。
“不吵了?”慕容司各看了两人一眼,说道。
拓跋璟和拓跋睿皆是默契的耸了耸肩。
“云南王野心不小,不过膝下只有一子,那儿子又是混不吝的,既然云南王不想当王爷了,那就把位置让出来给他儿子坐,二位爷觉得如何?”慕容司说出了他的打算。
拓跋睿有了一点兴趣。
“司,说说你的打算。”
慕容司眸色转身,面上非常的冷静:“臣打算亲自前往云南,潜进云南王府,取了云南王的首级,然后造成是劫匪抢劫的场景。”
“云南王府戒备森严,你一个人去的话太过危险了,这个方法还需从长计议。”拓跋睿沉吟了下,说道。
慕容司道:“臣已经准备了一拨得力的死士,到时候他们会一同跟臣潜进云南王府,云南王狼子野心,不得不除,要不然一旦他起事,到时候霍乱一起,遭殃的还是无辜的老百姓。”
拓跋璟道:“既然有了这本折子,先派人把他抓拿归案了再说,不管消息是真是假,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拓跋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若有所思,须臾,他开了口:“不行,这样子做会打草惊蛇的,既然他已经有起事的打算了,那就一定会戒备森严的,若是此刻派人去抓他归案的话,只怕逼急了狗急跳墙,倒是加快了他起兵的速度而已。”
拓跋璟挑了挑眉,道:“那就按慕容司说的办?”
拓跋睿又是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