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灵儿的粉拳忍不住一握,面上天真的说道:“五王爷也会说笑了,要说赏心悦目,民女倒觉得没人能比得上二位王爷,您们可以说是天人之姿,外貌出众,又有倾世之才,谁能比得上?”
只可惜,她的马屁却拍在了马腿上。
根本无人应她的话。
季灵儿的脸色有些讪讪的,心里越发的恨了。
夏依依停在了一个小摊子前,把玩着一只做工精致的木簪子,开口道:“这个多少银子?”
摊主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乍见到拓跋睿等如此出色的男女,一时间也不由得怔了下,等夏依依问了三遍,他才反应了过来。
“姑娘,你要是喜欢的话,那去就可以了,这些都是我在家亲手做的,不值几个钱,权当送给姑娘玩玩就是了。”那摊主也是大方。
夏依依把玩着手中的木簪子,她旁边的拓跋璟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五两,扔给了摊主,道:“你这些,我们全要了,若是银子不够,我们再给。”
摊主哪里见过如此大方的顾客,立马笑开了颜,道:“够了,够了,小的这就给您装好。”
“别,我不需要……”夏依依出言想要拒绝,拓跋璟截了她的话去:“这些,权当我送你的礼物,你好好收着就是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夏依依要是再推脱的话,就显得矫情了。
收下了一大堆并不是特别昂贵的首饰,拓跋睿也停在了另一处摊子前,买了一对男女连在一块儿的木偶,递给了夏依依。
夏依依囧了下,道:“爷,你这是……”
拓跋睿面不改色的说道:“本王觉得它与你挺像的。”
拓跋璟的面色沉了沉,不过还是强装大度的说道:“既然是五皇兄给的,你收下了就是。”
夏依依知道这两人又在暗中较着劲了,心下轻轻地叹了口气,头有点疼。
“谢五王爷。”
拓跋睿故作自然的笑了笑,道:“你喜欢就好。”
我能说我不喜欢吗?
夏依依心里腹诽道。
一行人逛了一圈,迎面碰上了一个长相清纯,身边环伺着五六个丫鬟的女子,那女子乍然对上拓跋睿的脸,登时就像是失了魂一样,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奔到了拓跋睿的面前。
本来有陌生的女人倾身来的时候,拓跋睿就隐隐的想要出手了,只不过半道上被夏依依拦住了,这才允许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跑到他的面前来。
那女子对着拓跋睿那双没有感情的蓝眸,未语泪先流,无声的哭泣着,眼泪滑落双颊,显得格外的楚楚可怜。
夏依依面露疑惑之色,转到看着拓跋睿,暗道:这莫非是拓跋睿微服出访的时候,在民间留下的一段孽缘?妾有意,郎得了妾的心之后,拍拍屁股就走了?
夏依依忍不住的脑补起来,只不过她倒是相信这种结果,风流公子,自诩自命不凡,多得是与不认识的女子来一段露水姻缘,他是风流了,留下的也不过是傻女人的痴痴等待。
一时之间,夏依依对拓跋睿的观感有些复杂,不过她也不会傻傻的因为这事就和拓跋睿给杠上了,男欢女爱,讲的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像拓跋睿这样的人,也不屑去强逼一个良家女子。
拓跋睿自然感觉得到身边的夏依依对他感觉的变化,他眸色一沉,对身边这个莫名出现的女人升起了一丝的不满,似是对夏依依解释:“本王不认识她。”
话毕,一直痴痴看着他的女子,眼泪流的更加凶了,柔柔的开了口:“睿郎,你怎么能说不认识奴家了?”
一声“睿郎”,叫的那叫一个九曲回肠,把夏依依激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拓跋睿的眸色更加的沉了。
拓跋璟适时的落井下石:“五皇兄,没想到你在这还有痴心相待的红颜知己,这次碰见,你要是再把人抛下,可就说不过去了。”
拓跋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未语。
那女子下意识的看了拓跋璟一眼,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眼而已,很快,她痴痴地回望着拓跋睿,道:“睿郎,奴家等的你好苦,你这般狠心,两年过去了你都不曾回来看奴家一眼。”
拓跋睿眸色沉沉,道:“你认错人了,休要在这胡言乱语了,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女子受伤的看着拓跋睿,苦笑道:“也罢,像睿郎这样出色的儿郎,自是有很多女子倾心,甚至连命都愿意付出,也难怪你看不上奴家这样出身青楼的,奴家也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奢望睿郎能把奴家娶回家去,只是睿郎这样转眼不认人,奴家这心终究还是伤了。”
她身后的几名婢女也一脸控诉的看着拓跋睿,道:“公子,小姐为了等你,这两年来一直都是卖艺不卖身,为此得罪了不少的权贵,这份痴心就算换不回你的一点疼惜,可你也不该如此伤了她啊。”
另一名丫鬟又说道:“是啊,奴婢可从来没见过她对哪一位王孙公子如此倾心过,痴痴等了公子两年,公子就是这般态度?不觉得太让人寒了心吗?”
拓跋睿的脸更加的沉了。
拓跋睿看了夏依依一眼,却见夏依依一脸的看好戏,他的心情更加的差了,语气更加的不好:“滚!”
那女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泪掉的更凶:“睿郎,奴家……”
“滚!”
拓跋睿的语气更加的冰冷了。
那女子虽然害怕,不过还是死赖着没走,一脸哀戚的看着拓跋睿,道:“睿郎,奴家真的好想你。”
拓跋睿欲要发火,拓跋璟出声道:“既然是互相认识的,不妨到住的地方一叙,把话说开了也好,也省得旁人把五哥的为人给误会了去。”
拓跋睿看了拓跋璟一眼,拓跋璟神色自然的说道:“五哥也不想被旁人误会了去吧。”
拓跋睿的拳头握了握,轻轻地点了点头。
所以,这街逛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打道回府了。
回了黄鹤楼的后院,希香特意到店小二那里讨了一些糕点和上好的茶水,摆在桌上,道:“公子,小姐慢用。”
把吃的摆上桌之后,希香很是识趣的退了出去。
“说吧,你到底是谁?”拓跋睿端坐在椅子上,一双蓝眸深沉的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道。
那女子已经恢复了冷静,不过一双眸还是痴痴地看着拓跋睿,道:“公子,你身份尊贵,两年之久,你忘了奴家也是应该,毕竟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不过是当日在淮阳河上,你当众替奴家赶走了那登徒子,奴家便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只可惜……奴家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公子,不过能够再见到公子,奴家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啊。”
说着,她的眼泪说来就来。
一旁装乖的夏依依听的是津津有味,这种英雄救美的戏码,果然是亘古不变。
不过可惜了,现下是美人有意,英雄无情,怕是一腔情愁付之东流,留一辈子的遗憾了。
“既然如此,你可以离开了。”拓跋睿没有感情的说道,完全不为女子的眼泪所动。
那女子痴痴地看着拓跋睿,道:“睿郎,明日,奴家能来见你吗?你放心,奴家一定不会给你找麻烦的。”
“既然知道自己是个麻烦,何必出现在人前讨人嫌?”拓跋睿好看的嘴,吐出了时间最毒的话,至少对一个爱慕他致深的女子来说,这种话比鹤顶红还要毒。
“睿郎……”
“来人,送客。”拓跋睿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等那名直到被送走还未知姓名的女子走后,夏依依上前,弯身作揖,一脸兴奋的说道:“恭喜爷,贺喜爷。”
拓跋睿看着她,声音低沉的说道:“喜从何来?”
“能得如此美人儿倾心以待,难道不是一喜吗?”夏依依抬起头,眨巴着眼说道。
拓跋睿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
“夏依霜……”拓跋睿咬牙,道。
夏依依仍是俏皮的说道:“爷,民女知道你害羞,不过民女看她那女子出身虽然不是顶好,可关键是,人外貌好,性子也好,对爷更是一片真心,爷何不把人带回去?”
拓跋睿更加的气闷了。
“爷的心思,难道你不清楚?你就这么喜欢在本王面前装傻充愣?”拓跋睿伸手挑起夏依依的下巴,说道。
夏依依怔了怔,下一秒,她被一股大力一拉,落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里。
夏依依抬起眸,撞入的是一双深不见底的凤眸。
拓跋璟揽着夏依依的腰际,道:“五皇兄,我身边的婢女,就不劳你费心了。”
拓跋睿眸色转深,道:“九皇弟,你别忘了,她不是你的专属物。”
拓跋璟霸道的把夏依依搂紧,道:“她就是我的专属物。”
拓跋睿嘴角勾了勾,道:“只要她不嫁人,她最后是谁的专属物还说不定。”
说完,拓跋睿率步出了屋。
就在大家都以为那名女子的出现只是个偶然的时候,第二天一大早,那名女子还是及时的出现在了黄鹤楼。
“紫萱姑娘,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是要在这吃早膳吗?”店小二明显是认识昨夜那名女子的,对着她,脸上的笑容也真了几分,热情的说道。
紫萱柔柔的朝他笑道:“小二哥,住在后院的那些人是什么时候入住的?”
“紫萱姑娘问的是长相很是出众的两名公子他们吧?”店小二笑道:“他们是昨日下榻的,那两名公子不仅长相出众,出手也是非常阔绰的,怎么,姑娘认识他们?”
“是一位故人,多年未见了,没想到这次突然就碰到了。”紫萱嘴角边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容来,说道。
店小二笑道:“那敢情好,既是故人,那姑娘可得好好跟人叙叙旧,我看那些人的穿着就知道是非富即贵的,如果跟这样的故人重新把交情顾好,想来对姑娘来说也是一个好的选择。”
紫萱只是笑了笑。
等到拓跋睿和拓跋璟他们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正与店小二温柔说话的紫萱。
夏依依看了拓跋睿一眼,打趣道:“爷,看来你的美人恩很是深厚啊。”
拓跋睿眸色未变,一眼都不去看正痴痴看着他的紫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