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特意绕道到了拓跋璟那里,乖巧的行了礼,道:“爷,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的差。”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本王因何生气,你不是最清楚吗?”
夏依依眨了眨眼睛,无辜的说道:“爷,民女可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也猜不到你到底在气什么,不过民女听说郡主被你送上马车,直接送出府去了,莫非是郡主惹你生气了?”
拓跋璟绕步走到她面前,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人的目光逼视着她,道:“本王若杀了夏淳,你会如何?”
夏依依的眼神瞬间的冷了下来,没有躲闪的迎视着拓跋璟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民女有可能会同爷拼命。”
拓跋璟的头微微垂着,他的脸掩在了背光面,夏依依看他的脸色并不是特别的清楚。
夏依依心里也有些惴惴,若是拓跋璟真的发难起来,她不知道能不能真的护住夏淳。
她有点小聪明,可是跟权倾天下的拓跋璟比起来,她就真的是丁点都不能看。
半晌,拓跋璟抬起头,不怒自威的看着夏依依,道:“夏淳,绝对不能跟清雅在一块。”
夏依依似笑非笑的看着拓跋璟,道:“正好,民女也是如此认为。”
顿了下,夏依依道:“爷,民女想郡主身份尊贵,也就你能镇得住,只要你能让郡主不出现在夏大哥面前,民女想,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在一块的。”
拓跋璟沉着脸,道:“本王已经替夏淳寻了一份能赚钱的工作,从明日起,他就搬出去吧。”
夏依依蹙着眉头,沉吟一番,道:“爷,民女想自己住在晋王府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要不然……”
拓跋璟欺身逼近,强势霸道的拦腰把她抱起来,一个用力,两人的身体贴合的没有一个缝隙。
“你是本王的,你想搬到哪里去?”拓跋璟的头贴着她的脑袋,说道。
夏依依突然叹了口气,示弱道:“爷,别动夏大哥。”
拓跋璟冷峻的凤眸直视着她,淳淳诱导道:“他对你就真的这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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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依依叹了口气:“爷,他与民女从小一块长大,民女无父无母,是他拿为数不多的食物给民女吃,要不然民女现在死没死还没个定数,民女把他当成唯一的兄长,兄长有难,当妹妹的能熟视无睹?”
“真的只把他当成兄长?”
夏依依道:“爷,要不是把他当成兄长,也许民女二人早已成亲生子了。”
“不准。”拓跋璟诓着夏依依腰际的手更加的用力了。
夏依依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汲取着他身上独有的香味,松口道:“现在有了爷,民女还能嫁给谁?”
拓跋璟闻言,有一瞬间是怔住的,等反应过来,他几乎被狂喜给湮没了,他没有想到一直执拗的不肯承认的夏依依在这么微妙的一刻竟然会承认了,怎让他不欣喜,不喜欢的。
“真的承认爱慕着本王了?”
夏依依灵巧的挣脱了他的怀抱,嫣然浅笑道:“那就看王爷如此的表现了,王爷要是左拥右抱的,臣妾做不到啊。”
拓跋璟凤眸转深,深情的望着她:“本王一定让你成为大历王朝人人称羡的晋王妃。”
夏依依心里一暖,她希望拓跋璟真的能够一言九鼎,不要伤害了她好不容易付出去的感情,她的一颗真心,若是被伤到了,就真的很难再付出第二次了。
夏依依款款的走上去,作风大方的攀在了拓跋璟的脖子上,就像一只熊袋鼠一样挂着,媚眼如丝的说道:“爷,民女答应成了你的女人,是不是可以先预支一点利息?”
“利息?”拓跋璟挑了挑眉,这是他新学会的名词,觉得挺有意思的:“你想怎么预支?”
“护夏大哥安全无虞。”夏依依掂着脚尖,凑到他的耳朵旁,说道。
拓跋璟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为了他,不惜牺牲色相来色诱本王,恩?”拓跋璟冷峻的说道。
夏依依好笑的看着他,道:“爷,这是民女向你讨要的利息而已,民女要是哪一天成了晋王妃,你的人,你的银子都是民女的了,民女要你去保护大舅哥是不是理所应当的?”
拓跋璟的脸色缓了缓,呢喃道:“大舅哥?”
夏依依耸耸肩,道:“爷要是不想当妹夫的话,民女也可以另找他人。”
拓跋璟抓住她的手,霸道的把她搂入怀中,低沉的声音中带上了难以忽视的笑意:“除了本王,你还想找谁?”
“比如,”夏依依的尾音特意的拖高了,然后缓缓地放低:“襄王,爷觉得如何?民女觉得能与爷不分伯仲的,除了当今圣上之外,也就只有襄王了。”
拓跋璟把她搂的更紧了:“你敢!”
“那爷是答应要支付民女利息了。”夏依依有点撒娇的说道。
拓跋璟修长且有力的手紧紧地环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不含一丝*的含住了她白嫩且饱满的耳垂,低声道:“你是本王的女人了,本王自然会保护你唯一的亲人。”
夏依依心里甜甜的,她想,原来承认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很难,也不觉得她爱上拓跋璟有什么突兀的地方,拓跋璟手握三十万大军,位高权重,杀伐果决,浑身上下充满了男子的气概,也许从第一眼开始她就对这个与众不同的男人感兴趣了,只是当时他们算是敌对的双方,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这才让她压抑了自己的感情。
加上上辈子在职场的不断打拼,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很多男人家里有了老婆,家外还要年招三惹四,这才让她熄了步入婚姻的心,等到她真的想找个人安定下来的时候,天公不作美的让她得了血癌,上了手术台没能活着出去反而阴差阳错的来到了古代。
不过现在也不迟,感情一事承认了也就没有什么负担了,两情相悦的爱情总是美好的,至少比单恋要美好的多了。
夏依依靠在拓跋璟的怀里,道:“爷,你的胸膛还挺宽厚的,之前都没有发现。”
拓跋璟嘴角微微上翘,因夏依依的话心情变得格外的好。
两人缠绵了好一会儿,夏依依才整理了被拓跋璟弄得有些皱的裙子,道:“爷,民女先出去了,孤男寡女的留在屋子里,久了只怕会引来别人的诟病了。”
“你是本王的贴身婢女,本王在书房里处理公务,你替本王研墨,谁敢乱嚼舌根?”拓跋璟不动声色的说道。
“爷身份尊贵,自然没有人敢在你面前乱嚼舌根,可民女就不同了,虽然民女不怕所谓的流言蜚语,可是听多了耳朵到底是不舒服的。”夏依依掏了掏耳朵,又好言好语的安慰了拓跋璟几句,这才高兴地离开了书房。
夏依依出了院落,沿着小路右拐拐过了一颗天然的大石头,嘴里哼着小曲,踩着有节奏的步拍往前走,等她走远了之后,藏在石头后面的琴氏和刘嬷嬷这才现出身来。
刘嬷嬷眼神有些阴郁的看着夏依依渐行渐远的背影,道:“小姐,奴婢看这夏姑娘是越发的有能耐了,奴婢听说郡主在夏淳住的小院子里和她起了冲突,气冲冲的离开之后就被王爷叫到书房去训了一顿,接着就命人收拾了行礼把郡主送上马车送走了,她在王爷跟前可真是受宠啊,连郡主都落败了,这个女人,怕是狐狸精转世来的。”
琴氏的脸色阴阴的,被拓跋清雅打的还没有消肿的脸很是不好看,完全没有当初的甜美。
刘嬷嬷观她脸色,适时的火上浇油的说道:“小姐,现在府中的人都在传您的管家权怕是还没有焐热就要转手交给夏依霜了。”
琴氏的脸更加的难看了,如果当初她没有尝到手有权势的美好滋味,她兴许还不会如此的在乎,可是现在,她已经尝过了这种美好,要是谁敢从她的手中抢夺权利的话,她跟谁拼命。
“我看她敢。”琴氏眼神阴狠的说道。
刘嬷嬷低着头,教人瞧不出她脸上的表情是什么,她低声说道:“小姐,夏姑娘要是想要管家权,只要同王爷说一声,还不是王爷说了算,王爷为了她连郡主都赶走了,遑论是管家权这种东西,自古以来红颜多祸水,依奴婢看,王爷被她迷得怕是只要美人不要权势了,要是没个人阻止,王爷的大好前途只怕是……”
刘嬷嬷懂得人心,所以她的话只说到一半,并没有把话说全,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琴氏因红肿本就不好看的脸更加的扭曲了,眼里的仇恨更甚,要不是夏依依,她也不会被拓跋清雅和拓跋璟责罚,管着后院,却被后院的那群女人含沙射影的耻笑着,这份欺辱,她迟早有一天是要报的。
“迟早有一天,我会让她明白,想要进入晋王府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琴氏咬牙切齿的说道。
刘嬷嬷的头垂得更低了,好似故意激起琴氏的怒火一般:“小姐还是三思的好,孙主子的下场可是最好的借鉴,奴婢怕你一时冲动毁了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华富贵。”
琴氏甩了甩衣袖,离开了大石头,往与夏依依相反的方向走去,道:“我可不是孙氏那个蠢猪,陷害人之前也没有想着要擦干屁股,她落得如此下场,那是她活该。”
跟在她身边的刘嬷嬷眼里闪过一道狠光,只可惜琴氏太自以为是了,并没有看到而已。
尝到了管家带来的好处之后,琴氏的野心越发的膨胀,自然容不得旁人肖想她得之不易的权势,一旦有人利用她的这种心思猛吹歪风,她的想法自然就会扭曲,然后做出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来,如若不然她也不会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自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另一边的夏依依自然不知道琴氏筹谋暗害她一事,与拓跋璟情意相通之后,她的心情就一直很好,嘴边哼着歌,虽然不至于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去干傻事,不过脸上的傻笑却还是把希香和玲珑等人给吓着了,就怕她中了邪着魔了。
希香小心翼翼的凑上前来,替她斟了一杯茶,道:“姑娘,你没事吧?”
夏依依脸上的傻笑不停:“我无事,希香,吃个梨,还挺甜的。”
希香看着被塞入手中的梨,心下更是大骇,也难怪,夏依依在她跟前都是有自己的主见的,何时有过如此不稳重的一面。
希香心里惊骇,面上装作镇定,就生怕她的大惊小怪把入侵夏依依体内的妖魔鬼怪给惊着了,有了防范反而更加的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