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动你,本王就杀谁。”拓跋璟给的理由很简单。
夏依依道:“爷,怎么说她的父亲对你也有过救命之恩,你如今把人给杀了,九泉之下怕是也不好同人交代了,而且我现在有了身孕,我不想你的手上背了太多的阴债了。”
拓跋璟宽大的手掌抚着她的肚子,道:“不喜本王杀人?”
夏依依笑了一下,道:“也不是这般说,恶人该杀,只是我不想你手上沾了太多的血腥。”
“放心吧,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不会随意杀人,不过敢打你的主意的人,本王就不得不杀了。”
夏依依点了点头。
拓跋璟彻查了拓跋清雅被杀一案,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上官蓉蓉,甚至连她身边的贴身宫女都出来作证说拓跋清雅死时拿着的那瓶毒药是她给的,目的是怂恿拓跋清雅去给夏依依下毒,结果最后拓跋清雅为何自己喝了就不得而知了。
仵作也证实了拓跋清雅是喝了那瓶毒药才死的,加之还有坤宁宫的太监宫女给作证,一时之间上官蓉蓉成了众矢之的。
御书房内,拓跋恂看着跪在地上的上官蓉蓉,道:“皇后,你还有何话要说?”
上官蓉蓉苦笑两声,凄厉的说道:“皇上,臣妾觉得自己做人挺失败的,臣妾未曾短了那群宫女太监的吃穿用度,没想到最后却是被他们出卖了,既然皇上不信臣妾,臣妾说的再多只怕也是无济于事,皇上想怎么惩罚臣妾都行,臣妾认输。”
拓跋恂道:“皇后失德,容不得后辈,褫夺皇后之位,贬为蓉嫔,移居阳心殿,吃穿用度一应减半,宫女太监各派三名伺候着,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阳心殿半步。”
话毕,上官蓉蓉直接瘫在了地上,她汲汲营营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还是变得一无所有了。
她知道拓跋清雅一事不过是个着火点,真正决策的是拓跋恂,拓跋恂早已不念昔日旧情,是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啊。
上官蓉蓉看向了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拓跋睿,声音哀戚道:“臣妾对皇上的决定毫无异议,唯有一事相求,还望皇上看在昔日夫妻的情分上能够应允。”
“你说。”
“臣妾有两句话同襄王说一下,还望皇上能够成全。”
拓跋恂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蓉嫔,你是朕的女人,与五皇弟有何话是朕不能听的?”
“还望皇上成全。”上官蓉蓉往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说道。
拓跋恂脸沉如墨,他没有说答应与否,拓跋睿却是抢先了一步道:“蓉嫔厚爱,本王感激不尽,不过为了避嫌,本王无话同你说,还请蓉嫔能够成全才好。”
上官蓉蓉道:“襄王,本宫本来想只要你同本宫说一句甜言蜜语,本宫也不会要了你的命,只可惜……”她从怀中掏出了一瓶药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地上扔去,在一阵“保护皇上”的惊呼声中应声落地,一阵明黄的烟雾从里面散开。
烟雾中,上官蓉蓉凄厉的笑道:“哈哈……我上官蓉蓉声誉世家,是京中的贵女,本该荣华享尽,却深陷泥潭之中不可自拔,既然求而不得,那我干脆拉你们一同下地狱,生不能在一块,死做一对鬼鸳鸯也好。”
刚一说完,她就直接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声音了。
待烟雾散去,只见团团护着拓跋恂、拓跋睿和拓跋璟三人的侍卫双眼皮上下打架着,齐齐的倒了下来。
捂着鼻子的拓跋睿道:“皇上,你没事吧?”
拓跋恂本想说没事,没想到也是一阵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了。
拓跋璟和拓跋睿忙接住拓跋恂,可是胸口却一阵发闷,两人忙席地而坐,运功疗伤,可是越运功胸口越发胀的厉害,撑着最后一口气把人给喊来了,他们也直接晕了过去了。
等拓跋璟迷蒙转醒的时候,他的脸上刚好落下了两滴水,他以为是下雨了,还有些迷糊的说道:“依依,下雨了,多穿点衣服,别着凉了,你现在还怀着孩子,听话!”
这话刚说完,那水滴的更加的快了。
被水滴扰的不行,拓跋璟终于睁开了眼睛,入目的就是一双通红的眼睛,那双眼睛看到他睁开眼立马绽放出了巨大的惊喜来,便听她的声音响起:“御医,御医……”
等御医检查了之后,笑道:“回王妃,晋王能够醒过来就说明他没有什么大碍了,只要好好地将养一番就会好的。”
夏依依红着眼道:“有劳各位大人了。”
“王妃客气了,这是下官等的职责。”
那群御医退出去之后,夏依依坐在了床沿边,抓着已经闭上眼的拓跋璟,低声道:“爷,我就知你不会舍得我和孩子的。”
待那股晕眩过后,拓跋璟重新睁开了眼,看着双目红红,脸蛋明显瘦了一圈的夏依依,他想抬手抚摸,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心疼道:“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没有本王的监督,是不是不好好用膳了?”
一说,夏依依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滑落下来,抓着拓跋璟的手放在她的脸颊上,哽咽道:“爷,只要你好起来,我就不挑食了,你让我吃什么我都吃。”
拓跋璟笑了下,道:“快别哭了,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是本王欺负了你。”
夏依依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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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璟苦笑道:“怎么还哭?你这一哭,本王这心就疼的厉害,乖,不哭了,再哭人可就不漂亮了啊。”
夏依依忙收住了哭,道:“不哭了。”
拓跋璟这才笑道:“乖!”
四目相对,拓跋璟道:“来,亲本王一下,本王感觉好几百年没有碰你了。”
夏依依很是乖巧的凑过去亲着他的嘴唇,然后去给他倒了杯水,喂他喝。
润了喉,拓跋璟道:“本王睡了多久了?”
“差不多一个月了。”夏依依心有余悸的说道。这些日子来是她最难以磨灭的噩梦。
拓跋璟眉头皱着,道:“皇上和五皇兄他们,醒了吗?”
夏依依黛眉轻颦,道:“还没醒。”
拓跋璟这下着急了,一急,人反而剧烈的咳嗽着:“怎么还没有醒?御医他们怎么说,可有生命危险?”
夏依依安抚他:“爷,你先别生气,御医说了,只要你们醒过来就无大碍了,公主也说五皇兄和皇上的身体没有大碍,至于一直未醒可能是有什么绊着他们,等他们想通了自然会醒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朝政上是谁主持的?”
“皇上和你们昏迷过去的消息被永安侯压着,朝政暂由他管着,本来四皇兄想代理朝政的,不过他心术不正又无能力代掌,就被永安侯给否了。”
拓跋璟点了点头。
说几句话的时间,拓跋璟的额头上就布满了汗水,夏依依心疼的替他擦拭掉,道:“爷,你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话等你好了再说。”
拓跋璟疲倦的点点头,不过还是忍不住问道:“上官一族的人可有动静?”
夏依依摇摇头。
“还未有动静。”夏依依替他掖了掖被子,“爷,你好好休息一下,别让我担心,好吗?”
拓跋璟这才乖乖的闭上了眼。
拓跋璟一醒,休养了差不多五天的时间人也慢慢地恢复了精神,从别人的口中他算是知道了原来当日上官蓉蓉扔的是一瓶能置人于死地的毒药,好在拓跋璟和拓跋睿与拓跋恂都有武功护身着,这才免了毒气立马浸身的可能,要不然就是华佗在世也难从鬼门关把他们拉出来。
他们能够留有一条命也是风晴依和全太医院的御医昼夜不分的抢救有关,加之风晴依医术很厉害,生生的把他们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至于上官蓉蓉则没有那么的幸运了,害人不成反害己,吸了大量的毒气之后人也当场死亡了。
一国之后残害一国之君和两名亲王,这可是重罪中的重罪,上官九族全部被打入了死牢,只等拓跋恂醒来决定他们是生还是死。
拓跋璟在夏依依的陪伴下在御花园闲适的散着步,看着就算步入夏天还是绿意盎然的景色,道:“这个夏天,怕是不太平静啊。”
夏依依挽着他的手,道:“只要爷没事,我愿与你同舟共济。”
拓跋璟拍了拍她的手,道:“本王不是怕死,本王只是怕本王一时疏忽会伤及了你和孩子。”
夏依依嫣然浅笑着,那笑容几乎能把御花园里的花儿给比了下去。
“爷,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你若想为舟,我便是一汪海洋,与你同舟共济,在你为朝廷分忧的时候,我一定照顾好自己,保护好我们的孩子,绝对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的,我同你并肩而行,而不是当你的累赘。”
拓跋璟把人拥在怀中,心里滚烫滚烫的。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拓跋璟声音黯哑的说道。
“那就请爷好好地珍惜我,别让我被别人抢去了,好吗?”
“好。”
从拓跋璟好转眨眼间就过去了三个月,夏依依也已经怀了五六个月的身孕了,手脚仍然非常的纤细,可肚皮却比别的孕妇大了那么一些,风晴依专门给她检查了身子,检查的结果却是她的胎位有些不稳,需要好好的静养一番,不得受刺激了,要不然孩子极容易就会流掉的。
拓跋璟和夏依依听到这个消息都格外的紧张,夏依依甚至抓着风晴依的手道:“公主,我的孩子没有什么大碍吧?”
风晴依笑着宽慰道:“你别担心,有我在呢,只要有我的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和孩子出事的。”
夏依依松了口气,认真地看着风晴依,道:“公主,这里也没有外人,我想拜托你,要是将来我和孩子之间只能活下来一个人的话,保孩子。”
拓跋璟直接把夏依依扯到了怀里搂着,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害怕:“依依,本王不许你胡说八道了,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要是到了抉择的时候,本王一定会保你,孩子我们可以没有,但本王不能没有你。”
夏依依仰高头,逼回了眼里的泪水,转头,认真的看着拓跋璟,道:“爷,这是你我的结晶,我会用生命去保护他的,在这里,女人生孩子就如一只脚踏入了棺材里一样,风险之大,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如果生的时候出现了只能保一个的情况,我希望爷能保孩子,我假如不在了,爷就算有了新王妃,也请爷看在我的面子上对我们的孩子稍微的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