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陶安泰微微挑眉,伸手一把拉过向外而去的柏小妍。
柏小妍猛地一顿,脚下不稳,一个转身,便向着面前大地匍匐而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与这冰冷的大地来一个亲密的接触之时,一双温暖而又有力的手掌紧紧地将她揽入怀中,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在柏小妍的耳畔边砰砰响动。
“你......”柏小妍面露微红,死死地推着陶安泰。
“嘶~”陶安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胸腔之上,上次的刀伤还未见好,便又是单枪匹马的闯入魔宫要人,几经扯裂还能愈合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今日又被柏小妍这狠狠地一推,他不由得感觉到胸腔之上一阵儿剧烈的撕痛。
“你的伤还没好?”那日他从盂县匆匆赶回,柏小妍已经瞧出他有伤在身,但却并未说破,今日一看,看来那次他伤的真是不轻。
“呵......”陶安泰冷笑一声,紧揽着柏小妍的双手并未松下,眸光灼灼的盯着怀中的妙人,两人距离极近,甚至可以看到彼此面上细微的绒毛。
柏小妍不禁慨叹,上天终是不公的,将这陶安泰生的是毫无半分挑剔,即使近在咫尺,仍是觉得他俊美到极致。
“你是在等我吻你?”就在柏小妍失神之际,陶安泰那眸中的嘲弄鄙夷之光渐露于面色之上,他松开了紧揽住柏小妍的双手,眉宇间满是笑意。
柏小妍回过神来,终是觉得她刚刚那花痴的神色在陶安泰面前丢了脸,她忽而扬起唇角,傲然一笑,眉宇之间亦是满满的嫌弃。
“忘忧国皇上......”柏小妍拉着长音顿了顿声,忽而转身向内踱步走着,“如今,你是忘忧国君主,我是柏国前任皇帝外加魔宫魔后,是我甘愿舍弃的江山,甘愿离开的你,你认为,我为何还要等着你来吻我?”
陶安泰手掌紧紧地攥着,但唇边仍是扬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宁愿看着柏小妍面色之上满是后悔、惊慌,迟疑之色,他的心方能安稳许多,但见其如此恣意潇洒,满不在乎,他的心中却是愈发的愤怒。
如是想着,他大步向前,将柏小妍那娇小的身子一把带入怀中,双眸紧眯,冷唇微抿,“若非你对我有情,又为何日日带着我赠与的梨花发簪?”他的眸光落在柏小妍的发丝之上。
柏小妍心中黯然,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头顶处的发簪,眸间满是笑意,“忘忧国皇上说笑了,这簪子可不是你送我的那只,而是我自己买的。”
“哦?自己买的?那你可知你这发簪之上却是雕刻着我的字迹?”陶安泰一脸得意的挑眉问道。
“什么?”柏小妍面色一冷,伸手从发丝间摘下头顶发簪,紧紧地握在手中,仔细的瞧着,并未看到什么陶安泰雕刻的字迹,“你瞧,并没有字迹,这发簪的确不是你赠与我的那一只。”
“呵。”陶安泰再次冷笑一声,一把抓过柏小妍手中簪子,将簪子底部翻转而来,那娟秀的‘陶’字赫然醒目的入了柏小妍的眼中。
柏小妍面色一惊,就算是陶安泰当初所赠的那只梨花发簪,她尚且都没能发现底部竟有陶安泰的姓氏,而这只她从地摊大爷那里得到的梨花发簪竟真的雕刻着‘陶’字,看着陶安泰如此轻车熟路的找到那字,难道说,这发簪真的是陶安泰当日所赠的那只?
“如此说来,你的否认是否牵强了些。”陶安泰看着柏小妍那惊讶的面孔,不由得失声笑道。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柏小妍索性抬了抬眉,一把抢过陶安泰手中的梨花发簪置于发丝之间,“我只不过是喜爱这梨花的样式罢了。”
陶安泰暗笑一声,趁着柏小妍不备,揽住她的腰间将她一把提了起来,右手狠狠地扣住了她的下巴,重重的用拇指摩擦着她那粉嫩的薄唇,就在柏小妍惊慌之际,他忽而冷笑一声,向前一凑,两瓣温热的唇便紧紧地贴在了一处。
柏小妍惊得瞪大了双眸,陶安泰的这一吻,并不似曾经那般如亲吻至宝般爱护的小心翼翼,轻轻啄食,此时,他深邃的凤眸如同豺狼虎豹扑袭猎物一般,在猎物到手后,撕咬舔舐,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唔唔......”柏小妍不断的挣扎着,他如此撕咬竟然将她的唇间渗出了丝丝血迹,一股腥甜充斥在两人的深吻之间。
但陶安泰并未因此罢休,反而在柏小妍张唇挣扎之时,一张湿润灵巧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贪婪的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在其内肆意的探索着,奔跑着,掠夺着......
柏小妍被他这突入而来的吸允压迫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的手死死地捶打着他的胸口,意图他胸腔之上的疼痛感来袭能够放开她,然而让她失策的是,这一锤锤的敲打并未让陶安泰的手臂有过片刻的松弛,反而抱得愈渐紧了起来。
她不停的粗喘着,不知过了多久,她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白皙如雪的肌肤亦被满面红润所霸满,她索性垂下手臂,不予挣扎,只如一个活死人一般任其摆弄。
陶安泰眉间一蹙,一抹嫌弃之情渐渐来袭,他一把松开紧揽住柏小妍的双手,面色之上尽是愤怒不堪。
“你竟是这般的嫌弃我!”他忽而朝着柏小妍怒吼了一声。
柏小妍抬了抬眉,未在言语,只是轻轻的抬起手臂,狠狠地擦拭着她唇边的血迹。
“不准擦!”陶安泰一脸霸道的吼道,“柏小妍你记住,终有一日,我会攻破魔宫,将你抢回来,纳你为妃后再将你打入冷宫,终日折磨!”他眸光凛冽,尽是愤恨,漆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寒潭,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柏小妍身子一抖,她委实没有想到,他竟恨她恨到了如此地步......
“说到,做到!”陶安泰死死地咬着牙,四个字好似从牙缝中挤出的一般,愤慨极致。
柏小妍失声哑笑,瘫坐于茶椅之上,一瞬间,她却觉得她与陶安泰两人的相知、相识竟是那般的好笑。
“姑娘,镇定茶来了。”这时,门口处,茶楼小厮并未察觉到屋内气氛,反而端着茶盘一脸笑意盈盈的闯了进来。
本就愤怒不已的陶安泰被这茶楼小厮的突然闯入更是扰了心情,他一双阴冷的眸子向门口处扫去,惊的那茶楼小厮一瞬之间怔在原处,身子微抖,未敢再动分毫。
“滚!”陶安泰低吼道。
“是是是,小的这就滚,这就滚......”茶楼小厮端起茶盘便向着三楼楼下狂奔而去。
“与我何干?哈哈......”陶安泰忽而狂妄的笑着,“别人不知难道你会不知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如今的忘忧国便是没有什么事情是与我没有干系的!”
呵!柏小妍扬了扬唇,一声冷笑,未在言语。
“你不说我也会知道的。”陶安泰死死地挑着眉头,一脸威胁,看着柏小妍面色上越是淡漠疏离,他便越是怨气横生。
“皇上,宫里......”天香阁外,一声铿锵有力的通报声闯了进来,随即便是言穆眸光死死地盯紧柏小妍的方向,一脸微怔的愣在原处。
“皇上......”他的薄唇轻轻蠕动,直立在陶安泰面前,眸光却坐落于柏小妍的身上,倒是令人有些看不清他这一声究竟是叫的柏小妍还是陶安泰。
“何事?”陶安泰不耐烦的蹙了蹙眉头,转身瞧着言穆而道。
言穆终是回过神来,收回在柏小妍身上的目光,面色之上一脸郑重,他立即上前,欲要对着陶安泰耳边轻轻耳语。
“不必,这里没有外人,直说便是。”陶安泰转头瞧了瞧坐在桌前的柏小妍,勾唇缓声道。
“是,皇上。”言穆听得此话,立即站直了身子,对着陶安泰拱手而道,“皇上,姜大人今日进宫面见皇上,并带了姜大人爱女一同前往,经属下询问,才知......”言穆声音顿了顿,眸光不自觉的向着柏小妍的方向瞟去。
“但说无妨!”陶安泰冷着脸,沉声而道。
“是!”言穆低了低身子,收回了眸中视线,继续说道,“才知姜大人意图为自家小女求个姻缘。”
“哦?求姻缘?”陶安泰挑了挑眉头,虽然他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但他却还是在柏小妍面前佯装不知,“姜大人欲求何因缘?”
“回皇上,姜大人求的是爱女进宫为妃的姻缘......”言穆身子不由得再次低了几分,他自然知道柏小妍这个女人惹不得,她可是个有仇必报,甚至狠上百倍的小女人,想想上次他站在养心殿门口口述一夜便是一阵后怕,这件事若是从他口中所说,被她记恨于心,他往后的日子还不知要如何去过呢。
“哦?进宫为妃?”陶安泰故意的挑着眉头反问道。
“是,姜大人是这么说的。”言穆回答着。
“好,姜大人一番美意,朕岂能辜负,你回去告诉姜大人,朕择日便迎娶姜小姐入宫。”陶安泰负手而立,眉宇间尽是笑意。
言穆惊讶的抬着头,拱着手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要说王爷自即位以来,已经有不少前朝大臣为自家爱女铺路引荐给皇上,都被皇上一一拒绝,言穆知道皇上心里一直有的便只有柏小妍一人,虽然他不知自家皇上与柏小妍发生了何事,但他却明白皇上的满身伤痕加上满心情伤都是拜她所赐,但他却仍然以为他们彼此心中都有对方,日后待心中隔阂打开后定还会和好如初,没想到今日姜大人觐见,皇上竟然应了他的请求,这岂不是纳了后宫的第一位嫔妃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回宫回禀姜大人!”见着言穆呆愣,陶安泰忽而沉声喝道。
“是,属下这就去。”言穆回过神来,拱了拱手,继而转身离去。
柏小妍依旧黯然的坐于茶桌之前,虽桌上无茶,但勉强有开水填腹,她时不时地轻啜着杯中的开水,看着陶安泰在这里自导自演一场纳妃入宫的戏码。
他以为,她会跳起来哭喊着大叫拒绝吗?
她自然明白,现在的她有什么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