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陶安泰的出现,钦差大臣陈武雄脸上露出了喜色。他之所以突发奇想,将那两张纸章传递给一众百姓看,一是想要集众人的智慧看看能否识破其不同的地方,可是,连一众书法大家都认为相同的字迹,他们怎么可能能够看出不同的端疑,再说了,人云亦云,就算是有着一些人有着自己的想法,再这么多人皆“认同”的情况下,心中便是有着我也相信的心思,自然而然不会说出来。
陈武雄早就想到了这个结局,不过,他依旧传了下去,目的也便是其二,便是想要给眼前这白衣少年,衣冠胜雪的少年看。
他知道这少年不像自己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实则,后者隐藏的极深,哪怕是陈武雄自己也无法看出其一二来,不仅是他,恐怕,司马台县也是如此。
看到陶安泰的出现,司马台县瞬间皱眉。他自然也是感受到了陶安泰的不凡,说实在话,他场中最怕的并不是陈武雄这个所谓的“钦差大臣”,而是,眼前这个自称为“读书人”的“宁陶”,也就是明王千金柏小妍的男朋友。
后者给他的感觉,就如同一汪海洋,一个深渊,深不见底!
司马台县蹙眉不已,随即,看了眼坐在公堂之上的陈武雄,恐怕,他之所以会将自己所写的字迹与宁风所给的真迹,传下去给一众百姓看,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因为他吧!
刑部侍郎司马台县沉声问道:“你有什么话说,尽可能的放开说,在公堂之上,你固然可以畅所欲言,因为每一个人都有着说话的权力,议论的资格,但是,你也要知道,这儿是公堂,一切说话都得小心翼翼,因为,你或许不知道,你随随便便的一句话,极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有的后果,不堪设想!”
恩威并用!
前半句让得陶安泰可以随心所欲,想要说什么就说什么,后半句,直接是威胁起了陶安泰,警告他,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一不小心说的话,可能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换成其他人,恐怕,会直接被刑部侍郎这番话给吓退了,纵使有着真心话想说出来,恐怕,也会直接咽回去,不敢说出来。
但是,他面对的却是陶安泰。
这就大不一样!
要知道陶安泰乃是大陶的太子,位高权重,大陶的储君,权力之大之高,不知道要超过司马台县多少,论起尊贵,后者更是拍马不及。想要威胁住陶安泰,司马台县完全就是异想天开,不尽实际!
钦差大臣陈武雄闻声,露出了不满之色。他也是绝顶聪明之人,自然是能够听出刑部侍郎司马台县话中的意思。敢情其中有着威胁自己求来的帮手的意思。
“你大可放心。”陈武雄开口帮衬道:“正如司马大人所言,在公堂之上,你可以畅所欲言,想要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人敢对你怎么样的。若是敢,那就是与本官为敌,与大陶的法律为敌,与整个大陶的百姓为敌。”
这番话说的可谓是掷地有声,摆明了要支持陶安泰的。
司马台县听得是眉头紧皱不已。这个陈武雄竟然敢如此公开的与自己作对,当真是厉害了!翅膀硬了!
陶安泰听得是一阵感动。看到没,这就是“亲情”的力量。他是属于柏小妍的势力,也就是属于自己的势力,是自己人。
自己人就是自己人,才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哪怕是刑部侍郎又能如何,只要自己占据了道理,站在道德,站在法律这一方面上,他们照样支持着自己,不为所动,不忘初心!
陶安泰对着陈武雄拱了拱手,微微一笑,道:“感谢陈大人给我这么一个机会!早就听闻陈大人乃是大陶出了名的好官,是真正爱民如子,是真正让老百姓感受到权力的好官。百闻不如一见,现在看来,传闻是真的,不,是比传闻还要来得更加的真实。当真是为了百姓着想,当真是将大众的利益放在首位!”
陈武雄这般的支持、袒护自己,虽然似乎完全不用,可谓是多余,但是,那一份心意却是非常的真!
真的不能够再真!
他对自己这般的真,掏心掏肺,自己夸他一番,也不为过吧!
钦差大臣陈武雄微微一笑,道:“‘宁’书生这样说的话,就太抬举本官了。我大陶王朝所制定的法律,本身便是为了一众百姓,为了大众而服务。
而我们这些当官者,是替老百姓执行法律,是他们的执行者。说的简单点,其实,我们是他们的公仆,人民公仆!
我们自然而然得为了全天下的百姓服务。满足他们的愿望!替他们行驶好权力!让他们真正的感受到,他们是国家的主人,而我们只不过其代言人,执行者。履行着他们的言语,传递着表达着他们的心声罢了!”
司马台县蹙眉。这两个人,敢情就是在这儿唱双簧啊!完全就是将自己给晾在了一边,当自己不存在!
可是,就算是自己知道又能如何,自己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够听着,顶多顶多就是插一下嘴,也是壮大着朝廷的威严。
“两位说的可真是极对!”司马台县出声,似乎想要寻找存在感,他道:“百姓才是国家真正的主人,权力是掌握在他们的手上,我们不过是其代言人,替他们履行好权力罢了!”
陶安泰点点头,道:“两位大人可谓是宽宏大量,有着名官的风范!”
不可否认的,无论是钦差大臣陈武雄还是刑部侍郎司马台县,都有着名官的风范,足以载入史册,可惜的是,他们所属的阵营不同,天生注定,他们只有一方能够生存下来。
物竞天择,强者生存。
史册,都是由胜利者来抒写的。
“‘宁’公子,你刚才说你有话要说,是不是发现了本官的字迹与宁风的字迹的不同。”司马台县微微道:“有的话,你大可说出来。”
既然已经猜出了目的、结果出来,为何,自己不主动的挑出来呢?或许如此,自己可以化被动为主动。
陶安泰点头道:“确实,我正是想要说这个。”
他看了眼司马台县。后者想要掌握主权,想要化被动为主动,哼哼,这也太小瞧自己了。
自己才不会如他所愿。
他不是想要知道,那好,自己也就满足他的小愿望。
“回禀两位大人,我确实发现了些许的端疑。”
陶安泰很是认真地道。
司马台县皱眉。自己暗示的已经这么明白了,可是,他为何还要这般的自找麻烦,真的以为有着陈武雄帮他,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自己刚才之所以这么说,完全就是想要给他台阶下,可是他,愣是不同意啊!
看来,自己是有点温暖过头了。
司马台县声音渐渐的冰冷了起来,仿佛是回到了刑部之中,审讯那些超级犯人的时候,有着说不出的凛然杀意,哪怕是距离这般的远,陶安泰都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冰冷之意。
“‘宁’公子说话可得小心了。切莫因为一些话,而使得自己不开心!给自己惹下的麻烦!”
钦差大臣陈武雄这回露出了不满之色。之前好歹还有着恩威并用,这回只剩下了“威”,赤.裸裸的威胁,当真以为自己好欺负的。自己这边的人,好欺负啊!
陈武雄道:“我相信他会说出他该说的话来,绝对,不会因为外界的干扰,而说出一些无语伦比,与本案无关的话来。”
“你大可放心的说出来!”
陈武雄笃定道。
陶安泰点点头,道:“是,大人。”
本来,他便是不害怕司马台县。不就是个刑部侍郎,只要自己一亮身份,他还不得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给自己行礼。
自己之所以没亮出身份,主要是怕太惊世骇俗了,最为关键的是,现在还不到时候啊!
陶安泰道:“正所谓字如其人,更何况,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也自然不会有着相同的字迹,哪怕是本人写同一个字,前后之间,也是有着差距!更何况是其他人。”
这个所谓的其他人,其实就是指司马台县。
司马台县皱眉不已。当真是不给自己半点的颜面。说打就打,当真以为自己制服不了他们?
“之所以那些书法大家无法看透,实则是因为他们只看到了表面层次,深层次的他们没有看透,或者说,根本就无法深入其中的深处!”
陶安泰沉声地道。
虽然年龄不能够与成就挂等号,但是,有时候年龄却是可以反应出其成就的大小。
就连那些书法大家也是露出了不信之色,有的更是浮现出嗔怒。自己这等上了年纪的人都无法看出一二,他这么一个相对于自己等人而言,犹如小屁孩的人,能有什么办法啊!
只见其中一人上前道:“陈大人,司马大人,我认为此人完全就是胡搅蛮缠,过来刷存在感,想要借此一举成名。”
他沉声道:“我个人认为他没有那个能力,我想请两位大人允许将之给轰出公堂。毕竟,公堂乃是神圣的地方,不能够成为某个人成名的舞台。”说完,警告地看了眼陶安泰。显然,他就是那个所谓的“某个人”。
陶安泰蹙眉。自己不就是点出了自己有办法,你咋就攻击了我?你这心胸也太小了。难怪,年龄都这么大,还无法成为一代书法名家。
正所谓字如其人。你心胸这般的狭窄,你写出来的字,恐怕,也透露着狭窄。这样子怎么能够成为名家呢?
陶安泰很是不看好他。
不过,人家现在质疑自己,自己总得反击,不然,会被人家以为自己好欺负,会看不起自己的。
陶安泰沉声道:“这位老人家,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怎么就胡搅蛮缠了。我这不是在陈述我的观点吗?至于,两位大人会不会采用,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关你没什么事情吧!”
出声的那个书法大家开口道:“确实是不关老夫的事,但是……”
“既然不关你的事,那就麻烦你闭嘴!不要打断我的话,也不要质疑我!”陶安泰哼哼出声,道:“自己没本事,就不要以为别人也没本事。世界上就是有太多像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喜欢以辈分压人,从而导致,有着许多的新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冒出头,因为你们这些人,不知道断送多少青年英俊,使得许多人空有大志,而无报效祖国的机会!”
陶安泰直接一定巨大的帽子扣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