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展了僵硬的身子后,柏小妍离开了停放柏白尸体的屋子,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外除了两人在外守着,没有柏画的身影。柏小妍心中奇怪,突然想起在她寻找死因时,柏画似乎在耳旁说了什么,不过当时一心在柏白身上,柏小妍倒没有注意柏画说了什么。见柏小妍出来,那二人对柏小妍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画执事何时离开的?可知去了何处?”柏小妍试着从守门的二人得知柏画的下落。
“回宫主,画执事不久前离开,属下等也不知。”一人对着柏小妍道,另一人也附和着。
柏小妍点了点头,道:“好了,没事了,守好里面的人,千万不能有任何差池。”
这几日事情比较多,柏小妍因此准备过几日再将柏白的尸体入馆下葬。
“是,宫主!”
柏小妍吩咐好了后,踩着步子离开前往自己的住所。在一处转角之处,柏小妍正巧听到有二人正在谈论柏画之事,于是驻足停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
“对了,今日午后宫主与画执事离开的那段时间,你可知道发生了府中发生了何事?”
“你难道不知道?”
“当时我人在宅子外头,不清楚里面的事,只是听人隐约提了提,也没说太明白。你今日不是正好在宅子里,不如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怪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说这事挺严重的,画执事回来之后立即封锁了所有消息,不准任何人议论。我与你说,你可不要去与别人说道。”
“你放心吧,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今日午后宫主与画执事离开不久,就有人来寻宫主与画执事,那人是老大身旁的璇姑娘,上一任的副掌事人见她一脸急色,就问璇姑娘发生了什么事。璇姑娘说老大被人擒住了,如今下落不明,因为听说宫主来了青羽宫,所以便来寻宫主想法子。”
“可是宫主不在啊!”
“对,你莫急着打断我。当时副掌事人也是这么回的,可是璇姑娘一听就急眼了,让副掌事人召集一些人去救老大。可是副掌事人哪有调动人的权利,当时两人就争吵起来,后来一些人自主站了出来随着璇姑娘去寻老大,然后宅子里就乱了。”难怪柏小妍在回来之时隐约感觉宅子中似有不对劲之处,可是柏小妍一心念着柏白之事也没有将宅中之事放在心上。
“那后来又是怎么回事?”
“后来,宫主与画执事都回来了。宫主一心在那具尸体之上,还是画执事得知消息后,立即派人将哪些人唤回。后来璇姑娘与画执事一同出了门,临走前画执事还嘱咐人此事不要与宫主提起,现在画执事与璇姑娘都在外头呢。”
“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何不能对宫主提起?难道老大就这么被人擒了,宫主还要无动于衷吗?”
“嘘,你小声些,若是被人听了去可是忤逆了画执事的吩咐了。”
柏小妍从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走到两人面前,对着眼前愣住的二人肯定道:“我不会无动于衷,将下午的事事无巨细与我说上一遍。”
“哦、哦,是宫主!”其中一人在听到柏小妍的话后立即反应了过来,对着柏小妍一一说来。
原来二人口中的老大是这儿的掌事人,掌事人外出办事回来时,在月都郊外遇上了一群不明身份的蒙面人,当时掌事人身边人少,而蒙面人人数是掌事人这方的两倍,掌事人寡不敌众,力保出璇姑娘,让璇姑娘回来报信,这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事。
“那你可知他们去了何处寻掌事人?”柏小妍问道。
“回宫主,属下也不知画执事与璇姑娘去了何处,不过副掌事人是知道的。”两人见柏小妍态度温和,也没了之前的偏见。
“恩,我知道了,你们带我去副掌事人所在之处。”
“是,宫主。”
眼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在见到柏小妍时愣了片刻,随即便作势单膝下跪,柏小妍连忙将人扶了起来,道:“不必多礼,你只需告诉我画执事与璇姑娘去了何处。”
女子闻言,眼神不虞地望向领着柏小妍前来的两名女子,柏小妍蹙眉瞧着女子阴沉的眼神,道:“怎么,你难道不愿意?”
“宫主,属下并非这个意思,只是这事画执事吩咐过不告诉宫主您,岂知竟然有人违背,所以属下一时——”
“好了,废话少说。你只要告诉我他们去了何处就行。”柏小妍不喜眼前的女子,在比试那日见到女子暗中使出暗器之时,柏小妍便对她有些意见,如今女子怕事的模样更是令她厌恶,说出的话不禁严厉起来。
“是、是,宫主。画执事与璇姑娘出门时说过去郊外,只是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属下也不知画执事与璇姑娘去了何处,不如宫主现在宅子中候着,等画执事回来再议?”
“也罢,如今时候不早,他们该回来了。”
柏小妍话音刚落,柏画便随同一位陌生女子进了门。
柏画进门时满脸愁容,不等两人见到她,柏小妍便上前问道:“画儿,事情进行得如何了?”
柏画猛地抬头,在见到柏小妍时有些诧异道:“宫主,这是您已经知道了?”
“不然你准备瞒到什么时候?”柏小妍语气有些重了,她一直以为柏画明白掌事人的重要性,在宅子中呆了这么久只为了掌事人查到的消息,如今掌事人被擒了这么大的事,竟然还想着将它瞒了不让她知晓,这让她十分气愤。
“宫主,属下是怕您知道了,又该心情不好了。护法那处的线索断了,如今掌事人又被人擒了下落不明,属下担心您因此急攻心头。”
“那如今可清楚掌事人在何处?”柏画的贴心让柏小妍的怒气顿时消散了,只好问道如今最焦急的事情。
“宫主,恕属下无能,没有查出任何线索。”柏画有些气馁,与身旁的璇姑娘寻了好几个时辰,却一丝头绪都寻不着。
璇姑娘在听完柏小妍与柏画的对话后,看着柏小妍仿若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未等柏小妍反应过来,在柏小妍身前双腿便跪下,激动道:“宫主,求求您救救老大,老大现在一定是被那些人抓了。”
柏小妍抓住了璇姑娘话语中的重点,问道:“那些人是何人?”
“回宫主,属下也不清楚是何人。那些人在五六日之前就跟在了我们身后,一开始老大还让我们去调查了那些人,不过那些人也很狡猾,愣是没有漏出任何把柄。跟了几日后,那些人便撤了,老大那时因为忙着宫主的事没有放在心上,谁知今日那些人竟然乔装打扮将老大给擒了。宫主,求求您,救救老大吧,老大本就身上有伤,若是他们对老大不利,老大怕是活不成了。”
“你先起来吧!”柏小妍不喜人动不动就跪下,因此每次有人下跪,她就忍不住向让人起身,“你说是在五六日之前就跟在你们身后?”
璇姑娘点头,柏小妍想起五六日前不正是她来月都的日子吗?难道这其中与她有关?可是她都未曾见过掌事人,所以按理说与她无关,那还有什么关联之处?
突然,柏小妍脑中灵光一现,急忙问道:“你们与那些人遇上时,是不是已经过了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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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姑娘顿了顿,随后道:“没错,宫主。那是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
“那你们与柏白是否接触过?”柏小妍继续问道。
“柏白?宫主,属下倒不认识什么柏白,不过我们几日前与白先生倒是频繁打过交道。”
“原来真是他!”柏小妍喃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测。
璇姑娘与柏画倒是一喜,其中璇姑娘最为激动,连忙凑近柏小妍问道:“宫主是否已经知道了老大会在何地?”
“我不清楚,你先随我去一处地方后,我才能确定。”
柏小妍带着璇姑娘认了认柏白,谁知璇姑娘一见到柏白,脸色大变,颤颤巍巍道:“宫主,白先生为何会在此?他何时去世的?”
“你们这几日都在与白先生联系?”
“宫主说得不错,因为白先生手中有不少宫主想要的线索,所以老大一直在与他盘旋,岂知这才不到几日便糟害了。好在老大已经掌握了不少线索。”璇姑娘看着柏白的尸体,眼中闪过复杂。
“看来是他没错,今日你们且先去休息,明日我会给你们一个答复。”柏小妍说完便转身先自己住处走去。
“回宫主,他们在月都的一个小客栈里歇脚,依属下所见,他们是隐瞒身份来到凤国的。”
“你所言有理,换上一身衣裳,我们去会会他们。”
“现在?”
“怎么?难道有什么问题?”柏小妍看着一脸难色的柏画,好看的桃花眼眯了起来。
“没、没有什么问题,属下这便去换过一身衣裳。”
“记住,是夜行衣!”
不一会儿,两人都换好了行头,如今月色也越发地深了。夜色下的月都街上没了白日的热闹,倒显得十分萧索,连风都寒了几分,直透过轻薄的夜行衣钻入人的骨子里,柏小妍不禁打了个哆嗦,不过好在有内力护身,未过多久身子便暖了起来。
柏小妍轻盈的身子弯在客栈的房顶上,若非仔细瞧,几乎无人能发现屋顶上会有人在。终于,见前面指路的柏画停了身子,柏小妍也顿时止了步子,两人轻声交谈。
“宫主,他们中的一个就在下面的这间厢房中。”
“知道了,我们先看看他们在做什么。”柏小妍说完还不等柏画阻止便掀起了一块瓦砖,其实柏小妍也没有半夜寻人的经验,因此她正在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瞧着下方的情况。
好巧不巧的,柏小妍掀开的瓦砖下的这间厢房正是陶安泰所住的地方,厢房中的灯还亮着,厢房之中还上演了好一副美人出浴图,更巧的是柏小妍打量的时候,陶安泰正从浴桶中出来,身子一下子便暴露在柏小妍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