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不要小轩子了呢!”
小轩子陶义轩哭喊着。眼泪婆娑般的掉落下来。
什么叫做“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似乎是诅咒自己早点死……
可是,陶安泰他知道,陶义轩断然不会有这种想法。无论是在陶义轩的心中,还是在陶安泰的心中,对方都是最为亲近的人之一,尤其是对前者而言,更是如此。
若不是陶安泰,陶义轩此时恐怕就真的是太监一个……
陶安泰也坚信,陶义轩不是那种盼望自己找死的人?一旦自己死了,谁给他发工资奖金,他还不得活活饿死。
他微微一想,也就明白了陶义轩的话,心中是颇为地感动,原来,有着这么多人,想着自己,惦记着自己,牵挂着自己……
自己这一生没有白活。
一生之中,有着一个人时时刻刻的牵挂着你,那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此生无憾!更何况,这不止是一个,还是两个,更是无憾……当然了,陶安泰才不会感动的就这样去死。现在就去死,那都不值……自己还有着大好前程没有去实现,还有着大好时光没有去挥霍,断断不能够就这样因为感动而去死……
关键,自己是死了,他们既伤心又破财,自己这是为了他们好啊!
陶义轩之所以会这么说,显然是对自己的事情,已经是知晓了,知道自己昏迷的事情,所以,一见到自己才会说出这般别离伤感的话来……
陶安泰拍了拍陶义轩的后背,道:“小轩子,你这是做什么啊!说什么混话!我怎么可能会不回来,我还没见到你修炼大成之时,还没见到你娶妻生子的那一天,怎么会不回来。当然了,就算是你修炼有成,娶妻生子了,我也不会走的。因为,你是我陶安泰的兄弟!”
陶义轩闻声,心灵是巨颤。
看到没看到没,这才是真正的兄弟。自己说实在话,自己不过是他的一个跟班而已,像自己这样的人,主子没有百个也是八十个。可是,主子却是待自己如兄弟,这样道好人,自己上哪里找去啊!
“嗯嗯,我就知道,主子是不会离开的!”
陶义轩抱着陶安泰的大腿,点头,诚实着道。
陶安泰额头之上浮现出三条黑线。不会离开?你想多了。既然是人,那么就必然是有着离开的那一天,每一个人都有,只不过是时间的长与短而已。
根本留不像朝堂之上,那些官员上早会的时候,喊的那样:“万岁万岁万万岁”!世间,怎么可能会有人真正的达到万岁不朽……
一切都是神话!
“陶义轩,你先起来好吗?你在这样下去,我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陶安泰很是认真地道。
闻声的陶义轩连忙反应过来,迅速的起身,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主子。你刚刚醒过来,又加上是在太子妃娘娘那儿……主子,你定然是累坏了!走走,我们先进屋……”
“嘭!”
陶义轩的话还没有说话,额头就挨了陶安泰一个敲打,只见得后者一脸地正色道:“小轩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整天想些杂七杂八的。若是你将这心思放在修炼之上,不知道,你的武功会精进多少。”
还累坏了?
这还亏得你想得出来了?
我明明就是被打坏了,而不是累坏了,好吗?
咱,用词能不能准确一点……
陶义轩缩了缩脑袋,显得畏缩极了,但是,还是壮着胆子,道:“主子,我明明就能够从你的脸上感受到了一阵疲惫,而且,不仅是身体上的疲惫,更是有着心灵上的疲惫!”
他终于感受到柏小妍当时的感受。原来说真话是这般的令人讨厌。
“走走,进屋谈去。”
陶安泰不想和陶义轩再多说,正所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从陶义轩的口中说出来的话,也不见得是好话。
至少,现在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就不是好话了。
进屋之后,陶安泰让得陶义轩倒了杯水,道:“小轩子,宁风的案子重审的如何?”
这才是陶安泰想要关心的问题,要知道,已经过去了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天知道,这三天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陶义轩闻声,脸上一片龙飞凤舞,看向陶安泰的目光,当真是喃喃的一眼的膜拜之色。
“主子,你还真别说,就是因为宁风的案子,你现在可是扬名宁城城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哪怕是三岁小孩也知道主子你的名字。”
他摸了摸鼻子,心中暗喜:是金子就会发光。像自己这般出色的人,发出的光芒,谁也抵挡不了。
面上,却是非常不老实地道:“哪有哪有?我不喜欢出名,要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一旦出名了,麻烦事就多了!”
当真是面上一套,心中一套,满满地心机。
无人能解之时,陶安泰挺身而出,这是其第一次耀眼之处。
堂上质问黄枫,揪出其所犯的贪污之罪,这是其第二次耀眼之处。
第三次,则是面对着司马台县这一个刑部侍郎的质问,沉着应对,不卑不吭。
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
却是,因为帮助陈武雄破解了宁风的案子。终究是没有让犯人逃之夭夭。
一众百姓,经过了“宁风事件”,都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你当多大的官权力有多大,也不论你有多少财富,一旦你犯罪了,纵使你能够逃得了一时,也逃不过一生,终有一天,也是要被绳之以法的!
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恶人就是恶人,终究是要接受上天的惩罚。
陶安泰微微一笑,道:“出名?这可不太好。小轩子,你可是要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为什么会这样呢?完全是因为,猪壮了就会被宰。而人一出名,是非就多了起来。
你别看那些出名的人,光鲜亮丽的。可是,实则他们也仅仅是表面如此。暗中,你可知道他们要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压力山大!
压力大,大到都可以让他们哭,嚎啕大哭,可是,他们,能哭吗?敢哭吗?不能。甚至,在人前,还要强颜欢笑!”
陶安泰一脸的正色,仿佛是在跟陶义轩说着大道理。实则,这也确实是大道理。对于许多人来说,或许他们知道这一些,但是,他们依旧是抵挡不了出名的诱惑,依旧是选择铤而走险,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是想要出名,想要红!
所有的艰难险阻,都阻挡不了我的步伐,就算是付出任何的代价,我也要出名,也要红……
陶义轩点点头,道:“嗯嗯,小轩子知道。所以说,我们现在才这般的低调!连吐露真正的身份都不敢!”
陶安泰点点头,道:“正解啊!不错不错,小轩子,你自己有着我的风范了!”
所谓的风范,就是自恋!
你听听刚才陶义轩说得不是赤.裸裸的自恋,又是什么?
陶义轩道:“这都是主子教得好,带得好!”
末了,还不忘拍一下陶安泰的马屁,当真是好跟班!
陶安泰道:“不不。虽然是我教你的,也是我带你的,但是,若是你没有这般高的觉悟,没有这般的聪明绝顶,我也带不了你!
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仅仅是将你给领进门,真正的修行,还是你自己。
所以说来说去,没有你的觉悟,也是不行的。”
陶义轩道:“主子,若是你没教小轩子,带小轩子的话,小轩子怎么可能觉悟得了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得吹捧起来,也幸好此时无外人,不然,恐怕,会呕吐了一地。
当真是不要脸……
“十五?斩首示众?”
陶安泰眯起了眼睛,微微开口道:“现在什么时候。”
陶义轩道:“现在是十三。”
“十三。”陶安泰道:“也就是说两天之后,宁风就要执行死刑了!”
“嗯嗯。”陶义轩轻轻地点头。
“两天的时间,在加上我昏迷的三天,也就是有着五天的时间。”陶安泰喃喃自语,道:“五天的时间,已经很多了,足够一些人做一些准备了。”
“一些人?做准备?”
陶义轩眼中透露着疑惑。一些人?是什么人。做准备?又是做什么准备?
“主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咋听不懂?”
陶义轩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陶安泰道:“一些人,就是支持宁风的人,不想让他死的人!比如说那个至今还未露面的二弟。做准备,自然是做劫狱的准备。
那个二弟,绝对是不会坐视不管,不会让宁风真的上断头台。他们的感情还在。”
陶义轩的瞳孔一缩,惊呼出声道:“主子,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会劫狱!”
陶安泰轻轻的点头。
陶义轩惊呼道:“怎么可能?!劫狱可是大罪。一旦被发现,也是要执行死刑的。甚至,可以当场格杀!没有人会愿意冒着这个风险的!”
陶安泰道:“你这话是没错,可是,宁风本身就是要执行死刑,死已经是固定的,那么,为何不放手一搏,说不定有着转机,要知道,天无绝人之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陶义轩想了想,似乎还真的有这个可能,连忙出声问道:“主子,若是真的是有人劫狱,那我们该当如何?”
“如何?”陶安泰冷笑一声,道:“当然是让他们劫不成狱。若是让他们得逞,他们还不得逍遥法外。
犯事了就要受到惩罚,更何况宁风犯的还是死罪!”
陶安泰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沉声道:“我们可以趁着这一次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斩草除根,永久后患!”
陶义轩道:“主子,您有事尽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小轩子义不容辞!”
动不动就上刀山下火海,世上当真有着那么多的刀山可以上火海可以下吗?
如果真的有的话,恐怕,也没有人愿意吧!毕竟,生命只有一次,没了就真的是没了!
陶安泰道:“小轩子,你不要将话题搞得这么严重,我都以为我不仁慈了呢?我要你做的也很简单。就是帮我传一个口令到之前那个茶铺。仅此而已!再无其他!你可别想多了……”
自己的任务就这么简单?
是不是主子不相信自己啊……
再说了,宁风本身的身份不同,乃是宁城的原城主,身份之上,不知道要高上其他犯人多少,固然,犯人是平等的,不管你之前做的官有多大,也不管你之前所拥有的权力有多,一旦,在大牢中,你们的身份便是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