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亲生的，总之这文茵公主给我的印象想还是挺好的。至少……”至少文茵公主直爽不做作。
秦流素最讨厌那些扭扭捏捏，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人了。
但文茵公主却与这一点也沾不上边。
“而且，文茵公主不管大家千奇百怪的脸色和口舌，还照样送来了这么多好东西。”
边听小云说着，秦流素边摸索着桌上的那些东西。
文茵公主送来的这些玩意儿和吃食，都是中原很少见的东西。大概是因为对秦流素的印象也比较好，所以还给秦流素多送了些。
“对了小云，我哥的案子，你不是说有办法可以找到真凶的吗……”
安文昭被害的案子是秦流素放不下的事，只是对于这件事，小云却有着不一样的观点。
“办法当然有。但是，秦流素，我觉得当下最先应该弄明白的还是为什么皇上没来管这个案子。”
小云的话又重复地提醒了秦流素。
毕竟在小云看来，皇上没有在这件事上下功夫一定是有什么隐情。
因此，比起自己动手揪出这个凶手，秦流素还是更应该去向独孤翼问个明白。又或者，让独孤翼来查清这个案子会是更好的途径。
秦流素听了小云的话，虽然再一次主动跑来找独孤翼问这样一个问题时，秦流素心里难免觉得有些怪异。
但秦流素更愿意相信小云。
小云让秦流素这样做，这样做一定没问题。
“皇上，贵妃娘娘在外求见。”
秦流素见到独孤翼的时候，他正坐在灯前看书。那模样，竟然还有点认真。因为这认真，还多了几分正经的样子。
只不过在秦流素看来，用认真来形容都是有点过了的。
因为就凭秦流素对他的了解，秦流素总觉得独孤翼这认真是故作出来的。
“今天又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寡人说吗。”独孤翼那故作出来的正经样维持了一会儿，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向秦流素问了道：
“还是，你今天又有什么话想要问寡人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有话想要问你的？”
“那不然你来这里做什么，除了你那些无聊的事情，难不成还是……”说着说着，独孤翼就说不下去了。反正像秦流素这样被动的人是不可能为了他独孤翼而来的。
“难不成什么？”独孤翼不说，秦流素也就不好奇了。都感觉就算猜到了她来的目的，但也一定猜不出来秦流素究竟想问他什么话。
毕竟，除了秦流素，应该不会再有人将这件已经过去了很久的事挂在心上了。
“皇上，我今天来是想问你，害死我哥的凶手，查出来是谁了吗？”
问完这话的时候，秦流素不由地沉默了。从去年冬天至今，时间恍如过去了好久，却也没多久。
这不长不短的时间对秦流素来说同样也又长又短。
安文昭是秦流素这辈子都不会放下的人，他好像已经离开秦流素好久了，可去年冬天的那一幕情景，至今回想起来都还是这样清晰。
可若是说时间短，秦流素却觉得心上这伤口真的已经疼了好久了。
独孤翼也沉默了。
秦流素仿佛已经等了好久，他都没能开口回答秦流素这个问题。
“皇上，害死我哥的凶手，查清楚是谁了吗？”秦流素又问了独孤翼一遍。她现在似乎更确定了小云的猜测了。
对于安文昭的这个案子，独孤翼似乎有意在回避。
小云说，人只要是犯了案，一般都能找到突破口。安文昭被害的这件事，别说是皇上，给她苏小云一些时间，她都能揪出真凶来。
所以独孤翼是故意将这件事撇开了没管。
“皇上，我哥被害的案子，你究竟查过吗？”
所以，秦流素现在也更想知道独孤翼撒手不管的缘由了。
“寡人查过了，没法确定凶手。”
“不可能！”
独孤翼沉默了半天终于开了一句口，瞬间就被秦流素一句话给吼了回去。他什么都可以当秦流素傻，唯独现在，秦流素一点也不好骗。
“皇上，以你的能力，怎么可能查不出来这么简单的一个案子？”秦流素有理有据地又问了独孤翼道，可接下来得到的，全都是独孤翼无声地沉默。
对于这件事的隐情，独孤翼似乎不想多做解释。
“皇上，我再问你一遍，希望你能告诉我。我哥的案子，你为什么不查清楚。难道就因为我哥只是个小小的侍卫，死不足惜吗？又或者是，这真相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这是秦流素最后一遍问独孤翼这个问题了。但还是没有等到独孤翼的答案。
秦流素无法猜测到独孤翼逃避这件事的理由。
又或者，这背后不可告人的东西，是独孤翼也与安文昭的死有关吗。这是秦流素能想到的最坏的可能。
她希望不是这样。
可王晓君每次在秦流素面前得意的背后，都似乎有什么强大的东西在支撑她一样。
复杂而可怕的想法又一次冲乱了秦流素的心，虽然一切只是她的猜测。可秦流素忽然觉得，她似乎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秦流素，你怎么了？”
秦流素从和清宫回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消沉得厉害。
小云只是让她向独孤翼请教一下该问的问题，可没想到，秦流素回来后却成了这幅样子。
看来肯定是皇上的回答令秦流素失望了。
不过这也无所谓，独孤翼帮不了手，那她们自己查清就好了。
“秦流素，咱们……”小云话还未说完，鸢儿忽然就来了，说冯昭媛想要见秦流素，怕秦流素不愿见她，就先让她在外面候着了。
“娘娘，您要见她吗？”
秦流素的回应是“见”。
见到秦流素的冯昭媛也还是一如既往地，面带了几分神秘的微笑。
秦流素没想到，这冯昭媛还真是有闲情逸致，找自己都找到凤鸣宫来了。只是她既然来了，那肯定就一定是带着目的而来的。
不巧出乎了秦流素的意料了，冯昭媛首先关心的，竟然仅仅是安文昭被害的一案。
“贵妃娘娘，臣妾有些好奇，您哥哥的案子，可曾查出点眉目来了？”
只是听冯昭媛这样一问，秦流素心里大概也有数了。
冯昭媛这回，大概又是想以这件事来作为什么合作的条件吧。
“你这次又想让本宫帮你送什么东西给皇后娘娘？”于是秦流素也就直截了当地问了她道。
只不过，冯昭媛夹在在那神秘笑容下的回答，还是让秦流素诧异到了。
“不。”冯昭媛凑近了秦流素的面前，又与她说了道：“这次臣妾什么条件都没有。”
冯昭媛是诚心诚意来帮秦流素的，帮她揪出王晓君这个杀人凶手。
说出来的时候，秦流素差点儿就惊呆了。她是极不愿意相信的，但冯昭媛就是这个意思。
“怎么样，贵妃娘娘，要是信任臣妾的话，就让臣妾来帮你吧。”
这可该如何选择，秦流素有些迷茫地看了小云一眼，小云先是使了个眼色，接而就对秦流素说了道：
“冯昭媛一片诚意，贵妃娘娘，咱们要是不接受就过意不去了。”
小云的这番话，让秦流素心里又多加了千万个为什么，就这样接受冯昭媛的帮忙，恐怕不太好吧，万一她又耍什么花招该怎么办。
但是，秦流素最后还是听了小云的话，就这样同意了冯昭媛的建议了。
“小云，小云——”
可是，冯昭媛一走，秦流素立马就后悔了。满是着急地喊着小云，念着小云。
“小云，你怎么能就这么让我答应了她呢。你知不知道冯昭媛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是个……”
“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小云反问了秦流素道。
“她……她是个……”秦流素也说不上来，其实她并不是特别了解冯昭媛这个人，但是根据这一直接触下来的印象，秦流素就是觉得，这个冯昭媛不是个好人。
“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个冯昭媛，她其实是个很精明，和阴险狡诈的人，咱们就这样答应接受她的帮助了，没准儿她要是设了什么陷阱要……”
“精明，阴险狡诈？”听秦流素这样说着，小云似乎不以为意：
“秦流素啊，是个人不精明一些，难道都要像你一样傻吗？再说了，既然这个冯昭媛愿意帮助咱们，并且很有把握能把那个王小姐给拿下，那就省得咱们去多费力气了，这不是挺好吗。”
“可是小云……”
“你就别可是了。”秦流素还有许多疑惑，但小云却是一副有把握的样子：“人家冯昭媛可都说了，是无条件地帮助你，你就你就放宽心吧。她不是说回头还会再来吗，到时候看着她怎么帮咱们就行了。”
“那……那好吧。”小云话应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秦流素也就没咋多想了，尽量让自己放宽了心，等着冯昭媛揭晓答案的那一刻。
“什么！你是说，你见到冯昭媛去了凤鸣宫？”
“正是这样的，娘娘。奴婢按照皇贵妃娘娘的吩咐去找贵妃娘娘的，结果却见冯昭媛先进去了。觉得不便，奴婢这才回来的。”
听宫女说了这些话，陈燕雪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疑惑，万不敢相信这个冯昭媛竟然和秦流素走到一起去了。
接而便又带着这迟疑的脸色看向了杨子期，杨子期的面上倒是没什么一场，她对这些事好像并不在乎。
“姐姐，这冯昭媛一直想对您不利，雪儿担心她会利用秦流素……”
“雪儿。”陈燕雪点到了这里，后面的话不用说出来也已经明了了，然而杨子期仍旧是不以为意。反倒是劝了陈燕雪道：
“别人的事情，随她去吧。这后宫总是争斗不休，你管得了一时，也是不可能管一辈子的。那冯昭媛是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有数，秦流素要是真那么容易被她利用的话，也只能算是冯昭媛的本事了。”
杨子期的意思，就是不要去管这些。让陈燕雪与她一样，尽量看淡外面的这些琐事儿，不要被牵着鼻子走。
说白了，在杨子期的心里，她与陈燕雪的姐妹关系也已经是无需多说的了。
但是，陈燕雪却不是这样想的。
“怎么样，打听清楚了吗？”随着陈燕雪这一问，刚才向她汇报情况的小宫女随即便凑到了陈燕雪的耳边，神神秘秘地与她说了几句话。
这公公女告诉陈燕雪的，无非就是冯昭媛答应了帮秦流素什么忙的事情。
而这件事，就是帮秦流素找出害死她哥哥安文昭的凶手。
“竟然是这样。”细细思来，陈燕雪似乎也感知到了什么对自己有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