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最大的酒楼天香楼里热闹非凡,许多的达官显贵,文人雅士都会来这里一边吃饭一边附庸风雅。秦流素和张嗣宗刚一进门,店家就赶紧过来热情地打着招呼,毕竟风流潇洒的张府三少爷张嗣宗可是这里的常客。
进入酒楼,楼下已经是座无虚席。只听那店小二大声叫着:“两位公子,楼上请。”秦流素一身男衣装扮跟在张嗣宗的身后。
“看看喜欢吃什么,随便点。”三少爷边说边看着秦流素,此刻他一身男衣装扮都惹得酒楼里的吃饭的众人纷纷侧目,要是她换上女装,岂不是让这里的人看得眼珠子都掉下来。
秦流素点了好多自己喜欢吃的,然后安静地坐在那里欣赏着楼下街道上的美景。享受着如此安逸的时光。
两人吃完饭回到张府,刚进到别院里,就看到小青在厨房里做东西吃。秦流素心里突然不忍起来,转过头看了一眼三少爷张嗣宗,眼神里充满了小小的埋怨。
“流素,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三少爷张嗣宗一时间也想不出自己到底那里惹到她了,她竟然一下子变得如此不开心。
“三少爷,我们两个已经吃过晚饭了,可是小青呢,她已经怀有身孕,可是现在呢,还要自己做饭。”秦流素难过地说。
“明日我会安排一个厨娘过来。”听到三少爷这么说,秦流素竟然一下子又露出了开心的笑脸,看到美人的脸一会嗔怒,一会娇笑,三少爷感到说不出的无奈。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是今日不光体会到了什么是海底针,还明白了何为六月的天,就如此刻秦流素脸上海的表情一样,可不就是那六月的天吗,说变就变。
为了让流素开心,三少爷张嗣宗只能刻意的迎合着。他来到了小青的偏房,然后等小青吃完饭才离开,小青受宠若惊,开心了一个晚上。
出了偏房,张嗣宗去找秦流素,明明刚刚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可是他刚走近,要敲门的时候,灯突然熄灭了。看来今晚流素心情不好,就让她好好休息吧。三少爷一边想一边离开了别院
秦流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听到三少爷张嗣宗离开的脚步声,心里的失落更加的浓烈,只是她自己还不清楚,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对三少爷已经有了别样的情愫。
秦流素越是想要快些睡着,就越是睡不着,大脑里总是闪过一些她和三少爷张嗣宗相处时的画面,还有张嗣宗和别的女人相处时的画面,当然后者是她猜想的。就这样心情烦乱,一直到天快亮了才恍恍惚惚地睡着。
“流素,该吃饭了。”小青对着睡房里的秦流素说着。做了一晚上的梦,醒来后只觉得头痛,到于做了什么梦,这会竟然一点也想起来,反正就是感觉乱七八糟的。
“好的,马上出去。”秦流素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然后简单地梳妆后走出房门。厅内的桌子上早已经摆好了饭菜。
“流素姑娘,你赶紧吃吧。我是三少爷安排过来的厨娘,以后你就叫我张妈好了,姑娘的饮食起居以后就交给我了,想吃什么就告诉我一声。”秦流素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一时间觉得自己的肚子还真是有点饿了,连忙拿起筷子小口地吃起来。
“姑娘,你慢慢吃,我先下去了。”张妈说完转身欲走。
“小青呢,她吃饭了吗?”秦流素忙问道。刚才小青叫她起床,这会竟然不见她的人影,她会去哪里呢。
“小青她在厨房里吃饭呢。”张妈转身说完就悄悄地退了出去。听到小青在厨房里吃饭,秦流素也就不再担心,本想着让小青过来和自己一起吃,又怕这个张妈走漏风声。于情于理对小青都不好,更何况她还怀有身孕。
“小青,你这么快就吃好了。那正好 ,我想绣个帕子,可是最近不知为何,怎么也绣不好。”秦流素对小青说。
“好的,我帮你看看。”现在的小青对秦流素不止感激,甚至觉得秦流素就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仙子。
秦流素打开柜子,刚要拿出丝绢,一个不小心竟然掉出来一个盒子。一看竟然是三夫人叶灵惜送给自己的香料。还好有盒子在外面,要不这会儿盒子里的香料就要洒满地了。
“流素姑娘,好精致的木盒啊,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小青走上前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盒子说道。
“也没什么,就是三夫人前些日子送我的香料。”秦流素淡淡地说。对于三夫人叶灵惜送的这个香料,秦流素除了做了一个香囊后,就搁置起来。可是一起到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也是没安什么好心。所以就没再多说什么。
突然秦流素的脑海闪过她和少爷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现在想起来此刻竟然觉得有点疑惑。那天下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流素,在张府一直听闻这三夫人制作的香料很是清雅,平日三夫人和二夫人会走的比较近。接触过她的丫鬟都说她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异香,会让人觉得沉醉,若是闻的久就会眩晕。恍如幻境。”小青说。
“说的这么邪乎,是真的吗?”流素好奇地问道。心里也不免联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绝非偶然,自己一个如此理性的女子,怎么可能和三少爷……
“这个我也是听丫鬟们谣传的,至于是真是假恐怕只有二夫人和老爷知道了。不过三夫人叶灵惜很得宠倒是真的,老爷经常到她房里去呢。”小青看秦流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赶紧说道。
“原来是这样。”看来三夫人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啊,以后还是少招惹的好。而且流素曾经答就过小玉要好好活着的,她可不想让自己再惹是生非。秦流素在心里想。
“素来只是听说,却从不曾有幸闻到过,今天就有幸运闻一闻。”小青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盒子,拿起白色的小瓷瓶打开闻了起来。
“怎么样?香吗?我用这香料做了香囊,你要是喜欢一会儿我拿给你,你挂在身上,也可以像三夫人一样步步生香。”秦流素和小青打闹着说。
“确实好香呢,流素你对我真好。”小青看着秦流素说。一时间小青的眼圈红红的,想到自己以前还怨恨过流素,心里涌出一股愧疚。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青和秦流素简直好的像姐妹一样,这让三少爷张嗣宗每次来别院里的时候都羡慕的不得了。
三少爷张嗣宗也总会忍不住地想,若是秦流素和自己也可以无话不谈那就好了,毕竟三少爷喜欢秦流素,希望能走进她的心里,也希望秦流素的心里多少能有他的位置。
中秋节时,府里热闹起来,大家都在忙着晚上的中秋家宴,大夫人于清婉,二夫人姚舒云,还有三夫人叶灵惜以及各房的少奶奶们都齐聚在前厅里,等着老爷和各位少爷回来。
“姐姐,三少奶奶的孩子快生了吧?还是姐姐照顾的好。”二夫人姚舒服云笑着看向张府的女主人于清婉。
“劳妹妹挂心,用不了多入就要临盆了。想来女子一朝生子然后为妇人,真是让人说不出的感概啊。”于清婉感叹地说。
二夫人姚舒云的儿子为庶出,虽是张府里的大少爷,目前在朝廷也只是一个奉议郎,而三夫人叶灵惜的儿子也是庶出目前也只是一个仁勇校尉。这也是二夫人和三夫人一直妒忌大夫人于清婉的地方。
傍晚的时候张老爷和大少爷二少爷一起回到府里,家宴便开始了,大家一起吃吃喝喝,谈笑风声,府里的丫鬟除了别院里的小青没有来,其他的都在前厅里服侍着。
秦流素被三少爷张嗣宗拉着入了席,老爷和夫人看到两人很是恩爱也不再多说什么,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秦流素身上,一时间让她无所适从。
“流素姑娘,平日里也不见你多在府里走动,没事的时候也出来走一走,能有这样的美貌,天天呆在那别院里岂不是闷坏了。”三夫人叶灵惜一边说一边笑着。
话音刚落,二夫人便接着开口:“三少爷你也真是的,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把这样一个美人放在别院里也怪冷清的,没事还是让她多出来走走的好。”
大夫人于清婉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旁观着这两位爱出风头的女人。嘴上说着让秦流素多出来走走,谁不知道她们的葫芦里一定卖的不是什么好药。
这时,张老爷开口说道:“今年中秋佳节,愿各位夫人身体康健,今日皇上让嗣宗先入翰林,以后再为其选派职位。也愿我儿嗣宗能早日得到皇上眷顾,荣宠圣恩。”
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夫人于清婉高兴地连忙合手说道:“真是老天有眼,菩萨保佑啊。”一边说一边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现在,大家一起举杯同庆。”张老爷举起杯子一边说一边看着家中老小,心中感慨万千。老爷晚上高兴,多喝了几杯,这会夫人正让家丁和小怜一起扶着老爷回去呢。
三夫人叶灵惜本想让翠儿把老爷扶到她那里,可是看到夫人于清婉凌厉的眼神,瞬间也没了底气,叶灵异气不过,然后拉着二夫人姚舒云转身离去。
“碧莲,你马上就要生了,平时也让冬梅好生照料才是。”三少爷张嗣宗看了看三少奶奶王碧莲挺起的肚子。一边说一边从冬梅手中拿过披风为三少奶奶披上。
“你也是。”三少奶奶纵然有千言万语,此刻也只能化成这三个字,她与他之间的情分,终究要在这岁月中蹉跎。
秦流素在家宴上都一直没说话,现在家宴结束又看到这样的场景,一时间竟然想到了自己,秋夜里的风凉簌簌的,让她觉得好冷。
“流素,你等我一下。”张嗣宗刚送走三少奶奶王碧莲就远远地看到秦流素要离去,没有小青在向边陪着她,夜色中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形单影只。
“你来做什么?还不赶紧去陪你的三少奶奶。”秦流素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地向前走着。身后的三少爷觉得她这会简直不可理喻。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怄气走着,远处王碧莲回头看着这一幕,心里越发的惆怅。忍不住发出一声音轻叹。
“三少奶奶,你没事吧?你要是觉得难过你就别看了,我们走吧。回去晚了,夫人会担心的。”丫鬟冬梅安慰着自家的小姐王碧莲。
“担心,夫人才不会担心,她们担心的只是我肚子里的孩子,这会老爷醉酒,夫人应该在服侍老爷才对。”王碧莲失落地说。
“外面凉,我扶你回去吧。”冬梅小心地说着。生怕触怒三少奶奶。可是除了这样,她也没有办法。毕竟这是三少爷和三少奶奶的事情,自己又没有身在其中,还是不要多说的好。
“看来那个秦流素没有怀孕,可是少爷依然会那样的心疼她,何时他也曾有过这般的心疼过我。”王碧莲悲伤地对冬梅说。
“小姐,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你现在怀有身孕。又能拿什么给别院里的秦流素争,给秦流素抢,只有等你生了孩子,再从长计议的好。”冬梅苦口婆心地劝着,希望王碧莲现在不要总把心思放在少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