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亮的手机在他的拉杆箱里,云儿的也很快找到。但是王爷的手机是质量最好的,像素也比云儿的高,就是个头大一点。
照相的水平还是田亮的高,因为他和严肃学过几天。点拨了云儿不懂的,就悄悄开始实践了。田亮负责后院这一片,云儿负责福晋那一片。福晋站在玻璃窗前就看见云儿举着一个黑色的长方块,一会儿朝这边一会朝那边,就连跟着她的鱼儿水儿也不知道主子在干嘛。
照了一阵对鱼儿水儿说:“你们可以看了,过来。”
俩人一脸狐疑相慢慢凑了过去,也看,顿时尖叫起来“呜哇!这不是福晋的寝宫吗?怎么会到这个小方块里去了?”
这是照的相好不好?还小方块,你们两个站这儿,靠紧一些,亲热一点好不好?再近一点,这个背景太好了。”
鱼儿水儿听见轻轻的一声“咔”,就照完了。
“过来看看两枚大美女。”
“呜哇!我的老天爷呀,跟水儿一模一样!”水儿弯弯的豆角眼快跟铜铃铛一样大了。
楼上的福晋挺纳闷儿的:“郑姐姐你说云主子那主仆三人在做什么呢?”
“奴婢哪里明白?鱼儿那丫头平时跟大家小姐似的,进退有度,今天怎么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奴婢把她们叫上来问问吧。”
“别急,看她们还做什么。”
云儿照相根本就没有目的,见什么照什么。好半天才上楼。
“云儿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好好,妹妹快坐下,你在楼下忙什么呢?”
“哦,云儿练习照相呢。您过来看,郑嬷嬷、侄儿媳妇你也过来。”
“呜哇!这是怎么回事啊妹妹?”福晋的叫声比谁都大。
“这个是照相机,能给人、给建筑物、花卉花草、山川河流的都能照相。新近才找到,王爷说想开家照相馆,让云儿先练习。”
“我的天,你们去的那个地方是不是太可怕了,怎么还有这种东西?”福晋觉得她有一种受了很大冲击的感觉。就是观念的冲击。
“您站好,脸冲阳光,就那个博古架前面就好,云儿方才在外面试了试,机器还很好用。”
“姐姐用不用换件衣裳?”
“不用不用,这件就很好了。您别紧张,放松一点,头稍稍抬一点,别动,好了,您来看看效果。”
“妹妹,你们出去一年竟然学到这么大的本事?”福晋看到自己的照片,惊讶得不行,跟自己照镜子里的一样!“
“妹妹呀,姐姐请教一下,说错了你别笑话啊。这个东西能不能通过什么留下来呢?这要是老了拿出来看看多有意思啊?
“能是能,就是麻烦一点,得有专门的打印设备,还得有相纸、打印墨水,那个附属的东西挺多的,云儿倒是买回来一点,就是得慢慢找齐了。”
“还真有啊?”
“有的有的,这样神奇的东西云儿能放过吗?就是价格上贵了一点。云儿手上这个是最简单的,还有比这个复杂的没找到。”
“这是忙乎什么呢?”是王爷,众人忙给王爷请安。然后云儿说:“云儿试了一下镜头,还行,就先练着。您这是回来喝茶了?要不云儿给您和福晋来一张?”
“那就来一张,屋里的光线行吗?”
“光线太强也不好,等一下云儿给你们找个好背景。就那个帘幕和镂空隔扇那里比较优雅,今天二位可得听云儿指挥了。离近一点好吧?再近一点。笑一点,再亲热一点,别动,好!”
“拿过来我看看效果好多着呢。福晋你过来看看咱们的亲密照。”福晋觉得幸福得有些晕眩了。自己就在王爷的胸前,王爷是满脸的笑意。看向正前方。如果这个画面能留下来,真是再好不过了!
“妹妹,姐姐应该怎么感谢你呀?”
“您干吗这么客气,等云儿把打印设备找齐了就给您转换成照片,你别急好吧?”
“不急不急。”
王爷说:“是不是咱们两个也来一张?”
“您别价,别人都不会照。”
“拿过来,我会照。过来,我是吃人的吗?”
“您是属虎的,很可能吃人。”云儿怕自己跟王爷照相福晋心里不在自在。福晋当然明白:“照一张嘛,就是我们都不会。”
正说着,一大浪头的人进来了,封嬷嬷、王嬷嬷、宋嬷嬷,宝宝贝贝,都来了。请安之后王嬷嬷说:“贝勒爷和格格饿哭了,奴婢们去您院里找,才知道您来福晋这里了。方才田总管给贝勒爷和格格照相了,照的那叫好!可惜总管有事离开了。”
“要不云儿给王爷、福晋和宝宝贝贝照一张?”
“好啊好啊,把宝宝给姐姐抱着,贝贝王爷抱。”
宝宝还好,贝贝好像安了转轴,小身子不停地动没有一时的老实。“喂,我说儿子,照相呢,你找什么呀?”云儿完全无法对焦。
郑嬷嬷说:“奴婢有办法了,云主子您尽管照,奴婢在这里逗着贝勒爷。”说罢就举起两手拍了几下,然后打个响指。贝贝马上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吸引过来,看着郑嬷嬷,郑嬷嬷的手在空中抓着什么。这时云儿已经拍下好几张了。
郑嬷嬷的手还在做着各种动作。鬟儿说:“老朱太太你干嘛?鸡爪疯犯了?”就连王爷都没忍住大笑起来。云儿赶紧拍了一张王爷大笑的特写。
“快给姐姐看看。”福晋都迫不及待了。看样子福晋对这个非常感兴趣,由此及彼,可能很多贵夫人会喜欢这个。
效果相当好,画面很温馨、很真实!福晋总有一种想哭出来的感觉,
田亮是在云儿的后暖阁里安发电机,没有来。
云儿和宝宝贝贝在福晋那里用了午膳,才带着宝宝贝贝回到飞云楼,又玩了一会儿,孩子们睡着了就放在这里的婴儿床里。她不想把孩子放在老娘那里了,不是信不过老娘是信不过彩珠。其实她也信不过王、宋二嬷嬷。但是老娘那里还有封嬷嬷,如果……“不行,必须把宝宝贝贝接过来!然后顺理成章地让凌娟过来。
送宝宝贝贝回去的时候,云儿和娘悄悄商量。娘才想起来彩珠,表面看彩珠这个女孩真不错,跟田亮也圆房了。到底是跟丈夫亲还是跟太后亲她当然明白。但是太后的权力太大,随便一个念头就能让一个人下地狱。娘说:“娘也同意你把孩子接回去。可是王、宋二位也得跟着,凌先生有时间帮你看孩子吗?”
“也不是象您想的草木皆兵了,凌姐姐在那里她们就不能有动作。她们也得为自己着想。”
吃晚饭的时候,田亮和纳兰把所有的设备都按照调试好了,跟云儿说了一声,就回去吃晚饭。云儿还记得小丽教给她怎么操作打印机,试着打印照片,相纸是早就找出来的,第一张就是翼然楼全景,然后是鱼儿水儿的合照,再就是福晋的、然后是王爷和福晋的合照、王爷福晋宝宝贝贝的合照和王爷的笑照。还有给郑嬷嬷、刘嬷嬷、鬟儿、髻儿的单人照。福晋的一张、王爷、福晋合照、四口人合照是重点,云儿用一张带塑料边的相框给装起来,然后给福晋请安的时候交给了她。
福晋再次惊呼:“我的天哪,妹妹你这是怎么弄的呀?姐姐的照片还装到这么漂亮的框框里。”
“这是您人漂亮,这样好保存不至于把照片弄脏了。您照相的是时候还有点放不开,您看王爷笑的。”
“什么时候来个全家照?”
“那个还是总管大人来吧,他的手能比云儿稳当,照片就不虚。”
云儿就没说全家照没有我不算数。可是福晋根本就没想到这些,也怪不得她。再看田亮给老爹老妈和外甥外甥女照的,真比云儿照的清晰,但是没有云儿的灵动。云儿是搞艺术的,就是选景、色彩搭配也比田亮强。这个就练习着了。
晚上,王爷从前院过来,到先生院里看了看,抱了一会儿子、闺女,和先生聊了一会,又下了两盘棋才来飞云楼。
认了儿子的老两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先生没事就找机会和田亮说话,问他以往的事情;夫人则是每天琢磨着做儿子媳妇和孙女爱吃的饭菜、点心。云儿不用她惦记了,人家是府上的主子,是世子爷的亲娘,想吃什么穿什么就有什么。
晚上王爷进屋的时候,天还不大黑,云儿正聚精会神地看画册。王爷没有惊动她,而是自己斟茶喝。鱼儿水儿已经被云儿赶回家去了,房间里静极了,云儿因为是背向王爷的,还没发现王爷来,就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唱起了越剧《红楼梦》里的一个唱段“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还别说,云儿的模仿能力还是很强的,小的时候就跟着父母来到京城,几年的时间就完全没有了中州的口音,一口纯正的京腔京调,可是唱起浙江口音的越剧还真有江浙味儿,很有越剧的特点。这个就是受了林嬷嬷的影响,虽然平日里不说江浙话,却是懂得江浙口音的发音。
“好!”王爷叫了一声好,差点没把云儿吓晕了。一看是王爷,才撒娇地跺脚说:“您把云儿的魂儿都给吓掉了!”
王爷就笑:“我都进来半天了,以为你看见了呢,过来过来,我给你叫叫魂儿。”
云儿的嘴巴嘟起老高:“人家又不是小孩子。”
王爷站起身来,走到云儿身边,把云儿揽到怀里:“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老夫向你赔罪。”
“王爷!您才多大就自称老夫了?”
“怎么,听着不顺耳?”
“不是啊,您老是对年龄这么敏感,云儿又没嫌您年纪大。”
“一直没有?”
“没有!云儿发誓!”
“那前几年没有被黑龙钻空子的时候有没有怨言?”
“有一点。”云儿老实地承认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着您成亲快二十年了,云儿嫁给您还要被宫里的嬷嬷检查是不是处女。觉得太不公平了。”
王爷大笑:“那是皇家的规矩,也不是我定的,就是要保证皇家血统的纯净。其实你是什么样我心里很明白,那种检查也确实带有侮辱性。可是有什么办法?”
“人家当时是小姑娘好不好?还要脱衣服,看这看那儿的,讨厌死了。”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别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你看咱们之间有了三个孩子,也算是老夫老妻的吧?”
“应该是了吧。有的时候云儿就觉得奇怪,女的能生男的。”
王爷说:“男的不也能生女的?”
“您能生女的?雪儿是福晋生的、宝宝是云儿生的好不好?您怎么生?”
“我把你个……”王爷笑着抱住云儿,“你聪明的时候是真聪明,傻的时候也真傻的可以了。这种傻话不能再说了知道吗?让人笑话。”
“好嘛,云儿再也不说了。”
“不早了,安置吧。”王爷说着就往床边走去。
云儿把一双新做的缎面拖鞋放在脚踏上,给王爷脱了脚上的鞋子:“晚上起夜穿拖鞋。”
“是了是了,挺费事的,给我一双现成的就行了。”王爷心里一热。
“现成的拖鞋有的直接就把脚挨到塑料底上了。大姐说,皮肤直接挨上塑料不好,塑料都是有些毒性的。”
“行,那就穿这个,上来吧,就别撂帐子了,怪热的。”
“嗯。”
“云儿,在异域的一年里,你挨了多少累、受了多少罪我都知道。一年当中我们极少有夫妻之事,你就没有想法?”
“云儿知道您是爱护云儿呢,刚到了那里就发现害喜了,一直到生您都没有碰过云儿。生了孩子以后您又担心云儿做了手术。您是男人,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能做到这样的节制真的很不容易。”
“傻瓜,你说什么呢?我不是毛头小伙,就是怕你有想法。你知道吗?除了担心你的身体还有一个原因,那里的床连个帐子都没有,外边的探照灯唰唰地照,跟白天一样亮,总有光天化日之下做坏事的感觉,真是不习惯。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