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王府,田亮的办公室,王爷和田亮在谈话。
“你不要老想着什么名分什么身份的事情,让慧儿受点委屈也没坏处,这丫头这几年变成刺猬了。亮子你就多操心吧,不要宠惯她,一碗水端平就可以了。当她是你的女人,尽你作丈夫的责任。亮子,你人品确实好,心地很善良。对于男女的事情很严谨,这才对。不过呢,你和慧儿,夫妻的事还是要做,不然老是冷落她万一她想不开走极端,来个自行了断,你怎么和安王爷交代?”
“是,属下记住了。相比之下,鱼儿才是好女人,您把鱼儿指给属下,是属下的福气。这丫头很会疼人,生活上照顾属下无微不至,属下很知足!现在就想很对不起她。”
“人生的不如意随时发生,勇敢面对吧。还有另外那几个侧室,也别太冷落了。如果她们心生哀怨,就可能做出没有理智的事。”
“是,属下知道了。”
自从有了一大堆的侧室,田亮都一直不好意思回家看父母,实在躲不过了,只能是硬着头皮回去一趟。刚到楼上就被老娘拉住胳膊,拖进房里:“儿子,怎么回事?怎么王爷福晋一下子给了你那么多的女人?还把把一个格格给你当了屋里人?”
“娘,这不是王爷福晋给亮子的,是太后的懿旨,亮子敢不服从吗?”
“别人都好说,那个慧姨娘是格格,是安王爷的女儿,说不定什么时候太后一高兴她就又是格格了。你说话办事小心些。真是委屈鱼儿了。她好吧?哭没哭?她可是有身子的人。怎么就不过来一趟娘也好劝劝。”
“娘,鱼儿没事,她娘来了,劝着呢。”
“亲家母来了?老爷咱们把亲家母请过来吃顿便饭吧。”
“您安排吧。做吃的您在行。”
“儿子!娘的话还没说完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圆房没有?”
田亮脸红了:“哎呀娘!您真是的。”
“别嫌娘唠叨啊,娘问你,都是姑娘吗?”
“我说夫人,你的话也太过直接了吧?亮子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别听你娘唠叨。”先生出面给儿子解围了。
“娘,亮子真的有事,王爷等着呢。”不会撒谎的田亮趁娘不注意,就溜了。楼梯拐弯的地方差一点和云儿撞上。
“清风道长这是怎么了?喝酒了?怎么脸这么红?”
“主子您也拿属下开涮。”
“这是什么话?清风道长新婚燕尔,小妹应该送点礼物啊。”
“您快饶了我吧。”说完赶紧闪人。
“娘您回来了?我爹我娘让您过去呢,吃个便饭。回来就别回去了。”田亮和岳母打了招呼。
“安王府的福晋恐怕熬不过去了,安王爷要我陪陪她,娘也不好意思硬回来,这不匆匆地赶回来,什么礼物都没拿……”苏嬷嬷有些为难。
“您太见外了,不用那些虚礼,都是一家人,您就随我过去吧,鱼儿你慢点。”
岳母来了,肯定是要和鱼儿说些知心话,田亮就到慧儿房里歇息。慧儿在父母住的楼下西屋里。
田亮进屋时,慧儿赶紧过来服侍,替他脱了外面的袍子。田亮对慧儿说:“怎么还不睡?”
“相公,慧儿在看小伯母,哦,应该说云主子,她给了慧儿好多做活的东西。喜欢得紧,你用膳了吗?”
“用过了,不早了,你先睡吧。我到楼上看看就下来。”
“相公,你很累吗?”
“也不是很累,就是事情比较多。”
“慧儿能帮你吗?”
“不用不用,你是女孩子,不懂得那些,好了睡吧。”
田亮上楼去看父母,然后到自己院子,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鱼儿还没睡,丈母娘去和月儿挤床位去了。
“你怎么还没歇着?”鱼儿关切地问道。
“我是看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府上有现成的妇产科大夫,你要经常做妇检,发现问题及时纠正。”
“什么是妇检?”
“就是妇科检查。”
“鱼儿知道了,你赶快下楼陪慧儿去,这里我叫娘过来。蕊儿那张床多大,做什么跑月儿那去挤?”
田亮只好再次下楼到了慧儿房里。慧儿还没睡,田亮脱了长裤就躺在慧儿身边,慧儿的脸上**辣的,很不好意思,也不敢躲开。
“你忘了吹灯。”
“是,慧儿马上就去。”
“把帐子放下吧,有点冷,怎么不生炭火?”
“慧儿倒没觉得很冷。”
“以后呢,别老这么压抑,也别管别人什么眼光什么说法,你又没做错。你要是有兴趣就和云主子学些个工艺品的制作,还有收入还能打发时间。老太太说安王府上的情况了吗?”
“苏嬷嬷告诉慧儿,慧儿的丧事都办完了,以后世界上就没有我这个人了。”说着,抽泣起来。
“以后时间长了大家都淡忘了就好了。”
“相公,慧儿不会做伤害夫人的事情,不会霸着你不放,也不会象宫里那些女人勾心斗角的。慧儿就老老实实地学习女工,给你当个好女人。”
“我相信你。慧儿,我们能走到一起就是王爷说的缘分,只是我这个人不会表达什么,也很倔强,以后过日子可能会有个磕磕碰碰的,你别太在意。如果不喜欢我就说话,我会放你走。”
“相公怎么还这样说!慧儿哪里也不去,跟定你了。”
“可是太后给了我好几个侧室……”
“慧儿知道不是你情愿的,又不能不接受。人家嘴大胳膊粗,别说相公你,就是我阿玛敢拒绝吗?慧儿觉得那个叫彩珠的不简单,还有那个叫花枝的,也很有城府。对了,那个完颜怎么多日没见?是不是被慧儿给打跑了?”
“我告诉你你可不要跟任何人说啊,这个完颜是太后派来府上的眼线,她有进宫的腰牌。那天她负气进宫被太后扣下了,罚她在辛者库干了半个月的活儿,不知道怎么了,太后又发了善心,放她回府,放就放了还给灌了哑药。现在正在凌先生那里治疗。至于治到什么程度,就得看天意了。”
“这太后,真是心狠手辣。相公你千万要小心。”
田亮的感觉在慧儿这里就比在彩珠和花枝那里实在一些。如果是在彩珠房里就比在花枝那里实在一些,可能因为花枝是太后宫里的,有点别扭。最不愿意去的地方就是完颜的房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完颜的眼神儿都让他不喜欢。可是福晋说,他还得跟完颜圆房,把完颜稳住,别出什么事。田亮很想哀嚎,这太后是惩罚完颜吗?纯粹是惩罚自己呢。
鱼儿到楼上来看主子了,好几天没见很想她。
“怎么?心里还鼓包呢?”
“主子,您又打趣鱼儿!人家难受死了,还要装大量。”
“你呀还是没想开。这大量可不是装的,就是真不在乎。我和你说啊,在异域,我跟你说的那个小丽姑娘看上了哥哥。那个地方的女孩子可不象咱们这里心里有人说也不敢说,人家就大胆地接近。我告诉她田大哥已经结婚了孩子都好几岁了,她马上做罢。”
“小丽姑娘看上了相公?相公是怎么个态度?”
“哎,你对你男人就这么没信心?他能怎么样,就装不知道呗,也不好说难听的伤害人家。和田大哥没戏了还不能做朋友吗?人家根本没在意,哥哥受伤了,小丽没一点犹豫就给输了二百毫升的血!你也该象她那样大量。”
“是,奴婢是觉得自己出身低。您和王爷把鱼儿指给相公的时候,他不是打心里乐意的,还不是看王爷和您的面子答应的?现在又来了一个如花似玉的格格,另外还有三位宫女姑娘。那个月儿是怎么回事?”
“你傻呀?琢磨琢磨?”
“鱼儿明白了,她是王爷福晋用来监视几个满女的?”
“聪明!”
“你成亲以后哥哥对你怎么样?你们不是过得挺好吗?”
“这是真的,相公这个人心地很善良,很疼鱼儿的,鱼儿也尽心服侍他了,日子过得很顺心。”
“这不就完了吗?两个不相干的人凑在一起,总得有个适应的阶段。异域那边叫磨合,互相之间都熟悉了就好了。我和王爷不也这样,一开始有些个发硌,人家两口过得好好的,忽然间来一个女人不象女人,女儿不是女儿的人,多别扭啊,这不,也过来了?”
“主子,咱们女人都命苦!”
“女人是比男人苦了一些,不过咱们这个时代的女人有个好处就是凡事依赖男人,异域的女人是扬眉吐气,可是她操心的事情也多的很。大姐家的女儿蓝蓝快到三十岁了才结婚。你听我的,别钻这个牛角尖,他不在你房里的时候你就当他出门了,别想着他在另一个女人那里怎么怎么样。这样也能心平气和一些。”
“是,鱼儿听您的。”
“这就对了,来,把这罐饮料喝了解解渴。”
苏嬷嬷在女儿这里住了两天就赶紧回去了,博尔济吉特福晋一时都离不开苏嬷嬷,可是苏嬷嬷确实是惦记女儿,第一是女儿的身体,第二是女儿的情绪。另外呢,也是受安王爷和福晋的委托,来看慧格格。慧格格是苏嬷嬷看大的,情同母女,请她劝着些格格别胡闹。再就是给慧格格捎来了衣服和银子。冷丁没钱花会不习惯的,正好有苏嬷嬷看女儿的借口,消息也能带回去。
苏嬷嬷很为安亲王福晋难过,嫁给安亲王就一直为他管理后院了,因为安亲王劳苦功高,还是权臣,不但是太后,就是皇上也经常赏赐给他女人,这种赏赐是万万不能拒绝的。所以安亲王的后院女人就多了起来。女人多,孩子也就多了,而且这些女儿都是有家势的,就是庶福晋的父亲也是四品官员。这些大小姐也都从娘家带来一大帮的丫鬟、婆子、陪房做陪嫁,还有从娘家带来的铺子、嫁妆,后院就开始热闹了。鸡声鹅斗的不断,还分成了派别。安亲王觉得烦不胜烦。这些女人争斗的焦点就是府上的中馈,就是安王爷的俸禄和禄米的管辖权。府库的钥匙就是权力的象征。自从安王爷从战场回府,这个权力就给了苏嬷嬷,让几位侧福晋谁也摸不着这把钥匙。
他知道,这把钥匙到了谁的手里,就是这位倒霉的开始,几位侧福晋都是高官的小姐,在自家府上学了很多的整人手段,他很担心自己的儿女受到池鱼之灾。安亲王一生有四十多个子女,最后只剩下十几个,除了生病夭折的,也难说有没有死于无妄之安的。苏嬷嬷成了府上的管家婆以后,把账目管得一清二楚。因为她是安王爷的救命恩人,这些女人还不敢对苏嬷嬷下手。她们也是担心这个苏嬷嬷是安王爷的相好。相好的女人比名正言顺的还吃香。何况是苏嬷嬷的年龄、相貌都是不错的。
这个情况慧儿是知道的,和鱼儿解释过。不是苏嬷嬷不关心女儿,真的是府上离不开。现在苏嬷嬷是离开了,福晋却舍不得她,那些个女人谁真心对待她?恐怕夭折的孩子都死于她们的手!苏嬷嬷只能是陪博氏到最后时刻才能彻底退步抽身。好在是账目、钥匙都已经彻底交出去了,现在就是陪着嫡福晋说话儿。
丈母娘走了,田亮立刻回到鱼儿身边。天一黑就躺下了,脑袋轻轻地贴在鱼儿的肚子上小声说:“你别动,我听听咱们儿子说话没有。”
“谁家的孩子在娘的肚子里就说话?是人还是妖精啊?”
亮子笑着说:“睡着了,没动静。”
鱼儿“哧”地笑了:“装神弄鬼的,你怎么过来了?没有陪慧儿?”
“求求你了,别老说这个。”
“你这人,怎么没有责任心?把人娶来了没事了?”
亮子抱住了鱼儿,喃喃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对不起你的。”
鱼儿依偎在田亮胸前,心里暖暖的。
慧儿迷上了做布艺。她的兴致很高,每天都在不停地做,做出来摆在桌子上,站成了排,很有成就感。纳兰夫人发材料的时候都是稍稍多给一点,生怕不足。慧儿府上的那些姑娘嬷嬷也做私活,一个个鬼鬼祟祟的,生怕给主子抓住。有点动静就慌忙地把活计藏起来。这么担惊受怕的还赚不来多少钱,都给联系活路的人搂了去。
鱼儿过来看慧儿,关切地问:“慧妹妹这是做什么呢?”
“夫人吉祥!”慧儿主仆赶紧问安,把鱼儿还弄不好意思了。
“哎呀,妹妹不要这样,妹妹这是做什么呢?”
“慧儿想做个手袋,很笨,让您笑话了。”
“笑话什么,妹妹肯学习是好事啊,针线活儿经常做就熟练了。你们哪里不懂得,姐姐告诉你们。”
“那就太麻烦夫人了。您看,就是这个口袋嘴这个地方总是弄不舒坦。”铃儿赶紧请教。
“哦,你把两边拆开一点,就有装丝绳的地方了。”
“多谢夫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