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在这慢慢的给爷爷烧纸,哦,说错了,给你父亲送钱,我就先回去了。”
顾暖起身,轻轻的拍了下衣服上的纸灰,转身,优雅的朝着她的车走去。
刚走了两步,就被身后的顾玲大声叫住了。
“顾暖!”
顾暖回头,看着满脸愤怒的顾玲,眉头一挑:
“顾明星,还有事?”
“你.......居然穿红色?”
顾玲用手指着顾暖身上的衣服。
“我高兴,自然要穿喜气的衣服,怎么,你有意见?”
顾暖反问回去。
“你父亲死了你难过痛苦伤心是你的事情,谁规定我也要跟着伤心的?”
顾玲的脸色瞬间苍白,再配上她那一身白色的着装,整个人看上去有几分女鬼的样子了。
顾暖优雅的转身,她没心情跟顾玲争吵,尤其是在这墓地里。
她相信,顾玲这会儿也没什么心思吵架,毕竟她的亲生父亲走了,何况,那还是曾经最疼爱她的人之一呢。
刚走到墓园边上,突然发现她的车头坐着一个人人,正在诧异,闻人臻已经从她的车头跳下来了。
“你怎么过来了?”
顾暖有些诧异的问。
“我打电话去顾家,王妈说你来墓园了,于是便开出来接你了。”
闻人臻抬手,把她头顶上的一些纸灰弹掉:
“忙完了吗?”
“嗯,已经没别的事情了,奶奶和爸都先回去了呢。”
顾暖点头,朝自己的车后看了下,却没看到闻人臻的车。
“你怎么过来的啊?车呢?”
顾暖诧异的问。
“明轩开车送我过来的,车他开回去了。”
闻人臻伸手接过顾暖手上的车钥匙,按开,然后帮她拉开副驾驶车门。
“上车吧,我的领导,今天我来帮你当司机。”
顾暖笑,在他脸颊上亲了下:
“这是领导给你的奖赏。”
亲完就要撤,闻人臻哪里肯就此放过她,大手直接扣着她的后脑,把她抵在车门上,低头,薄唇就印了上去........
顾玲没想到,她走出来就恰好看到这样一幕。
闻人臻和顾暖,就在顾家的墓园边上,肆无忌惮的秀恩爱。
她的手指在瞬间弯曲,牙齿咬得紧紧的,脸部也因为愤怒变得无比的扭曲狰狞。
顾暖怎么可以这样?
她的爷爷,不她父亲才刚刚死去下葬,她就不知道节制一点点么?
或者,爷爷的死对她来说,原本就是一场欢天喜地的事情?
一吻结束,顾暖推开闻人臻才发现站在一边面部狰狞的顾玲,她的眉头微微皱了下。
顾玲这什么表情?愤怒?憎恨?不甘?
她和自己的老公接吻,也妨碍着顾玲了?
“上车吧。”
闻人臻扶顾暖上车,还体贴的帮她提了下有些长的裙摆。
顾暖点头,没再理会顾玲,在闻人臻的搀扶下优雅的上了车。
顾玲一直站在那里,看着闻人臻扶顾暖上车,看着闻人臻把那辆国产豪车开走,看着长长的林荫道上远去的红旗轿车。
凭什么?
一个名声那么臭的,曾经在滨城都无立足之处只有躲到国外去的顾暖,就可以轻容而已获得那样的幸福?
甚至让首少闻人臻捧在手心里?
这些,不原本就该是她的么?
她才是滨城真正的顾家小姐,是滨城第一名媛,是明星,是该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那个人?
为何,到最后,全部被顾暖给翻了盘?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她好不甘心啊!
不知道是不是在墓地呆久了,或许是今天出门时太匆忙忘记穿外套了。
回到臻园,顾暖就觉得有些头重脚轻,连食欲都没有,直接上楼,洗了澡就爬床上睡觉了。
闻人臻担心的跟上楼来,询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逞强的说没事,喝了杯热水,睡一会儿就好。
然而,事实上她这一次感冒来得有些急,睡一觉后不仅没好,反而到晚上十点多,浑身发冷,在被子里打着颤抖。
闻人臻赶紧用手去摸她的额头,这才感觉到温度有些偏高,吓了一跳,赶紧拿了手机给黄子健打电话,让他赶快来家里一趟。
黄子健急急忙忙的开车过来,以为有多大的事,结果却是顾暖一个小感冒,搞得他哭笑不得。
给顾暖开了药,闻人臻喂顾暖把药品吃下,帮她盖好被子,然后才下楼来的。
“以后这种小病不用给我打电话,你直接给她吃点药就成了。”
黄子健留了两盒药给他,没好气的说:
“使劲催,害我开车差点撞墙上呢。”
“什么小病?都发烧了还是小病?”
闻人臻没好气的瞪他:
“打电话给你是看得起你,要不我打给别人也是一样的。”
“.......”黄子健无语。
这样的看得起,他有时候还真不想要呢,如果不是.......
算了算了,闻人臻要知道他的小心思,不定以后真就不打电话给他了呢。
那小丫头片子还没长大,他只能咬牙再等了。
为了小丫头片子,他就是给闻人臻当牛做马都成啊。
这个夜晚,顾暖因为感冒发烧睡得不安稳,而闻人臻同样也没睡好,一个晚上都在侍候她,直到凌晨三点多,她的烧褪去为止。
俩人都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才起的床,闻人臻直接就没去公司上班,让李明轩把公司的文件送到臻园来的。
顾暖烧虽然退了,整个人却显得愈加的软绵绵的了,起床来也没什么精神。
偏偏,韩奕泽还打电话过来,说有个客户点名要定制她设计的首饰,还让她下午去一趟公司。
闻人臻帮顾暖接的电话,听了韩奕泽的话直接丢过去一句:
“她生病了,以后什么总监都不做了,你告诉客户,让她另外找别的设计师吧?”
这可是大户,而且还是某个国家的王妃,韩奕泽哪里敢这样的罪人呢?
顾暖不能去福源集团上班,韩奕泽就开着车屁颠屁颠的跑来了,还带了些营养品过来。
闻人臻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平板电脑,手指不停的划拉着,完全不看旁边坐着默默喝茶的韩奕泽。
“不都跟你说了,她生病了,以后你公司的班她都不上了,你跑这来也没用啊?”
闻人臻说着话时,眼睛依然盯着平板电脑,都没看扭头看旁边的韩奕泽一眼。
“我来看看你不行啊?”
韩奕泽瞥他一眼,端起茶杯抿了口,又赞叹了句:
“好茶!”
“你不废话吗?这是顾暖她奶奶收藏了二十年的普洱。”
闻人臻懒得理他,韩奕泽这厮什么时候学会品茶了,他不一向喜欢高大上的猫屎咖啡么?
“所以我说着是好茶。”
韩奕泽说完,又朝楼梯口望了眼,却没看到顾暖的影子。
“最近两天,你家老爷子是不是又给催你了?”
闻人臻不咸不淡的转移了话题。
“这还不是因为你?”
说到这个事,韩奕泽就有几分不高兴的道:
“你在北京举办一个婚宴,这倒好,家里人都着急了,魏邺城昨晚还打电话给我,说他家老爷子给他下死命令了呢。”
韩奕泽摇摇头,一脸无奈的叹息着:
“你说老一辈人怎么就那么喜欢见风就是雨?你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昨儿个,我妈看是跟我啰嗦了半天呢。”
闻人臻把平板电脑上的文件退出,点了保存然后才抬起头来看着他说。
人老了,自然也就更加的顾家了,何况他们的同学朋友,都有曾孙子了,他们能不着急吗?他们的心情我们当晚辈的应该理解。”
“我们理解他们,那谁来理解我们啊?”
韩奕泽当时就瞪了闻人臻一眼,没好气的说:
“我记得,去年,不,前年我来美国,你还说结婚没意思,一个人过更潇洒一些呢。”
“嗯,我前年是那样说过,”
闻人臻并不否认,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才笑着道:
“那是因为我那时没遇到对的人,而遇到对的人,我即刻就会选择跟她在一起。”
“为什么?”
韩奕泽不解的看着闻人臻。
“因为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潇洒,两个人有两个人的温馨。”
闻人臻放下茶杯,淡淡的道:
“一个人的潇洒我已经过了近三十年了,遇到对的她,也该过两个人的温馨了不是吗?毕竟两个人的温馨时间不会太长。”
“时间不会太长?”
韩奕泽明显的没反应过来:
“臻子,你这话意思啊?你跟顾暖,可是刚刚举办了婚礼啊?别跟我说你又花心了啊?”
“去,你才花心了呢。”
闻人臻瞥了他一眼:
“你想啊,俩人结婚,二人世界能过多久呢?孩子来得迟点,二人世界过久点,孩子来得快,有些也就一年半载的,很快不就得步入三个人幸福生活了?”
“哦,好吧,”
韩奕泽不好意思的笑了,用手挠挠头道:
“我这不是还没步入两个人的温馨吗?所以,就没想得那么远。还是你有远见一些。”
“什么叫我有远见一些,你只是还没有收心而已,”
闻人臻淡淡的说:
“等你走到我这一步了,自然也就会想到下一步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