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那句话,我跟阿臻他姑姑一样,这件事情不能给你任何的启发,你得自己去考虑,自己去做决定,毕竟这是你跟阿臻的东西。”
蔡惜蓉看着顾暖说:
“阿臻他爸的身体你是知道的,如果这一次能闯过这一关,我就打算带着他去环游世界,他爸不再操心盛宏的事情,我也不再操心闻人家的事情了。”
“当然,如果他爸闯不过这一关,”
说到这里,蔡惜蓉只觉得心里一紧,半晌才深吸一口气道:
“那么,我一个人,就更加没有心思和精力来管这些事情了,我会带着他上路,也去环游世界。”
“......”顾暖听了蔡惜蓉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跑这来,就是想跟婆婆商量一下,毕竟盛宏集团的股份是大事情,她一个其实不太敢做主,希望婆婆能帮她梳理一下。
可谁知道,婆婆如此的看得开,完全不理这件事情了,把所有的胆子都压在了她的肩上,让她一时间有种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妈,那我就.......先回去了。”
顾暖看了蔡惜蓉一眼,深吸一口气,尽量控制着自己压力下起伏的情绪。
“嗯,去吧。”
蔡惜蓉倒也没留她,见她转身进电梯,又叮嘱着:
“顾暖,路上小心点,注意保重自己的身体。”
“好的,妈,”
顾暖朝蔡惜蓉挥挥手:
“妈,你也保重自己的身体!”
电梯门关上,蔡惜蓉才虚弱的靠在电梯旁边的墙壁上,微微闭上眼睛喘着粗气。
她刚刚都没敢在顾暖面前说,如果闻人臻真的不在了,她肯定承受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估计也就跟着去了。
现在,支撑着她的是南非那边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只要没见到儿子的尸体,她就不相信儿子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
顾暖走下楼来,刚出电梯门,霍薇舞就已经在那等着她了,见她出来,即刻跟在了她的身边,俩人一起朝外边的车边走去。
“是回去吗?”
霍薇舞启动车时才问副驾驶座位上疲惫的顾暖。
“不,”
顾暖摇摇头,轻声的道:
“我跟姜宁远约了,今晚去宛花溪的,现在去宛花溪吧。”
霍薇舞点头,然后又想到什么,赶紧说:7
“对了,现在马上七点了,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过去?你的胃病。”
“不用了,王妈知道我要回去,应该会帮我们留晚餐的。”
顾暖示意霍薇舞快点开车走。
霍薇舞没再说话,见顾暖已经闭上眼睛,赶紧拿了条毛毯帮她盖上,然后迅速的把车开出了医院大门。
顾暖原本想趁去宛花溪的路上闭下眼睛,让自己疲惫到极致的双眼休息一下,毕竟连续两晚都没睡了。
可这刚眯了不到三分钟,手机就响了。
她以为是王妈或者姜宁远打过来问她什么时候到,于是连电话号码都没看清就按下了接听键。
谁知道,刚‘喂’了声,手机里传来的却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顾暖,是我。”
顾暖稍微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眉头在瞬间皱紧:
“沈少,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事?”
没错,给她打电话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沈悦辰。
她跟沈悦辰之间,其实算不上有多大的隔阂,其实去年,现在应该说是千年了,当时她从滨城逃走,也还是沈悦辰帮的忙。
原本,对于沈悦辰,她还心存感激的,不管怎么说,是他帮她逃脱,也是他帮她找到了孩子。
可自从知道沈悦辰和俞力深是表兄弟,自从知道孩子当初在昆城失踪是沈悦辰和俞力深合力而为,她心里对沈悦辰就不可能做到心无芥蒂。
尤其是,随着她的回归,随着她和闻人臻关系重新和好,很多事情,她逐渐的也就把整件事都理清楚了。
闻人臻也曾说过,温岩在昆城失踪表面上看跟程芸儿无关,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无关,程芸儿当初应该跟俞力深是联手的,只是沈悦辰不知道而已。
俞力深跟程芸儿联手,之间搭成了什么协议她不知道,而俞力深又跟沈悦辰联手,俩人想必也是搭成了某种协议。
而程芸儿给她假离婚证,沈悦辰或许不知情,但是俞力深肯定知情,然后她打电话给沈悦辰,而沈悦辰自然就把她往俞力深那边送,因为孩子就在俞力深手里。
程芸儿,俞力深,沈悦辰,这三人是相互联手,只不过程芸儿和沈悦辰之间没有往来和互动而已。
母亲生日的时候,她有见过沈悦辰,只不过当时外婆一直拉着她说话,所以她和沈悦辰之间几乎没交流过。
顾暖以为,她跟沈悦辰之间,应该不会再有往来了,毕竟有着那样的隔阂,再往来也会显得非常尴尬。
可她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沈悦辰居然会打电话给她,这倒的确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顾暖,你有空吗?”
沈悦辰的声音在电话里低沉黯哑的响起。
“这会儿没空。”
顾暖如实的回答,她这会儿得赶着去宛花溪,同时也没心情去应付连面都不想见的人。
“那明天呢?”
沈悦辰并没有因为她的冷漠而放弃,反而执着的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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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中午有空吗?”
“明天中午?”
顾暖的手握紧手机,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问:
“沈少找我有事?”
“嗯,是有点事,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沈悦辰倒也没有绕弯子,在电话那边用低沉的嗓音道:
“我想,这个事,跟你有关,跟盛宏——也有关。”
“盛宏?”
顾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有几分尖锐起来:
“呵呵,原来沈少居然也在关注着盛宏,看来,我之前还真是——小看了沈少的计谋。”
老谋深算,她想说的就是沈悦辰这种人吧?
外边看上去特真诚,为人处世也显得格外的绅士,整个儿就一风度翩翩的王子。
这样的一个人,谁会想到他是个奸猾的人?谁又会想到他的心机计谋如此之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