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吕氏和魏氏动起手来,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不是好吗,万一皇上真好了呢,父亲这样太冒险了。”德妃不认同道,“再等等。”
“娘娘,再等等,到时候别说你和三皇子,就是方氏一族都麻烦了。您想想,若是吕氏和魏氏真的斗起来,会让您干看着吗,三皇子一出生就得了皇上的喜爱,吕氏一族和魏氏一族不会容的下三皇子的。方家的势力和吕家、魏家都不可比,只有占了先机才有胜的机会,不然到时候就迟了。”
德妃还是犹豫着,方家的暗线凑到了德妃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德妃一怔,“你说的是真的。”
“错不了,这也是老爷无意发现的。”
“他们好大的胆。”德妃抽了口气。
“所以娘娘的机会来了,到时候三皇子登基为皇,您就是摄政太后,唯吾独尊。可若是失了先机,娘娘和三皇子还有方氏一门都危机了,还请娘娘三思。”
德妃被说的意动了,但想到了司马景还是开口道:“本宫是怕皇上好起来。”
“娘娘放心,只要我们成功了,皇上那里不会好起来的。”
德妃放心了,这一次的诱惑太大了,不然她得拼多少年才行。而且即使皇上好好的,到时候她不一定能斗的过吕家和魏家,趁着皇后膝下的五皇子没有长大,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你说什么,丽婕妤死了。”牛盈儿抓着挽月的手,“皇上怎么样了,告诉我。”
“娘娘,听说皇上情况不好,已经死了一个宫女了,现在丽婕妤也死了。”挽月咬着唇,一脸的担忧。
“怎么会这样,皇上的身体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染时疫会这么严重。”牛盈儿听说过时疫的可怕,可司马景是年轻力壮的男子,又有不俗的武功,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
“是啊,听说皇上这时疫来势汹汹的,就是太医都没了办法。”挽月忧心着。
牛盈儿沉思着,心里想着如果现在自己的身体好一些就好了,可以去看司马景的情况,或者胡郎中在就好了。
还没有等牛盈儿静下来,又传出吕贵人病逝了,整个行宫震惊,看来司马景的情况很不好了。
太后又把后妃们召到了面前,牛盈儿因为之前重伤,所以并没有被太后传唤。但牛盈儿听到了消息便坐不住了,“挽月,抚我过去。”
“小主,你的身体不行啊。”挽月急了,担心皇上是一回事,但牛盈儿的身体都还没有康复,去侍疾跟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挽月,我一定要去,你帮我照顾好三公主。”牛盈儿拉着挽月的手,真诚道,这一次去侍疾,定是凶多疾少,而且丽婕妤和吕贵人的死也让牛盈儿震动着,对挽月说话的时候有交代后事的感觉。
“小主”挽月淌了泪。
“我一定要去见皇上,挽月,拜托你了。”牛盈儿抱了抱挽月,她无法在这里等着司马景的坏消息,她一定要看到司马景才行。而且自己跟胡郎中学过医术,牛盈儿还是希望能帮助到司马景,能让司马景好起来。
“丽婕妤和吕贵人的事情,你们也听到了吧,哀家也不说多,你们谁愿意去给皇上侍疾。”太后扫着众妃一眼。
傅贵妃轻咳了一声,表示自己身子不舒服,贤妃和廖小媛也是如此。
若上一次还有人有意动,这一次就是一潭死水了,便是傅贵妃和贤妃都不敢冒这个险了,这已经不是人生豪赌了,这就是去送死,大家自然不愿意了。
太后见此都生气了起来,吼道:“怎么不说话了,现在一个个也病了,难道皇上有事,你们就不会有事了,到时候你们全都给哀家去给皇上陪葬。”
傅贵妃和贤妃继续沉默着,她们都是京中贵女,背后家族的势力,哪能这么随便陪葬的。更何况,司马景一旦出事,吕家是胜是败还不知道呢,一旦吕家败了,太后也不过是一尊摆设而已。
这一次司马景并没有带多少后妃过来,如今立在太后面前的就是傅贵妃和贤妃和廖小媛,而这几个,哪一个都不愿意主动去侍疾了。当然若太后硬逼着去,那就是一回事,所以现在傅贵妃几个你看我,我看你,都想着对方去,却不愿意主动迈出一步。
傅贵妃跟司马景是有患难之情的,但现在她却不像以前那样有勇气陪司马景去死,以前也并不会觉得司马景会死,但现在丽婕妤和吕贵人的下场,让她退却了。
“妾愿意去,但二公主的情况太后也知道,妾放不下二公主,若是妾不在,二公主怎么办。”傅贵妃边说着,边流下了眼泪,仿佛手心手背都是肉,司马景和二公主哪一方的选择都让她难以割舍和矛盾。
说完傅贵妃又看向了贤妃和廖小媛,“皇上就拜托两位妹妹了。”
贤妃和廖小媛的脸都青了,万没有想到傅贵妃来这么一出,当下气的不行。贤妃没有孩子,廖小媛有五皇子,可问题现在有皇后*着,没廖小媛什么事,所以场面一时僵在了那里。
太后非常的生气,再不喜欢司马景这个儿子,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看到平时对司马景费尽心思讨好,现在却缩着身子一副怕死的样子,太后怒不可竭,指着傅贵妃几个道:“那你们就一起去给皇上侍疾。”
太后的话一落,傅贵妃几个脸色即失,太后可不管这么多,对着傅贵妃几个恨恨咬牙,“皇上在,你们就在,皇上不在,你们也不用活了。”
“太后,让妾去吧。”门口传来了牛盈儿的声音,大家就见着牛盈儿在挽月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太后的目光看向了牛盈儿,“你身体不好,凑什么热闹。”倒不是太后不愿意让牛盈儿去,而是牛盈儿救大公主的时候本来就受了重伤,到时候传出了她这个太后逼着一个重伤的后妃给皇上侍疾,那太后的名声都不知道传成了什么样了,更不说这个后妃对大公主还有救命之恩。
“妾担心皇上,太后求您让妾去给皇上侍疾,妾愿意陪着皇上。”牛盈儿撑子朝着太后跪了下来,整个大汗淋淋的。
太后挑了挑眉,看了傅贵妃对牛盈儿道:“你就不要三公主了。”
“三公主是妾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妾自然在乎三公主的,但皇上也是妾的一切,没了皇上,妾活着有什么意思。妾一定会好好服侍皇上,让皇上康复起来,若妾有个万一,还请太后替妾照顾好三公主,妾恳求太后恩准。”牛盈儿说着,便朝着太后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表示着她的决心。
太后复杂地看了牛盈儿一眼,扫过傅贵妃几个,才道:“好哀家答应你。”说着便对着成嬷嬷道:“送惠婕妤去皇上那边。”
“谢太后。”
傅贵妃几个都松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看着牛盈儿坚强离去的背影,心思都震动着,大家都看到一个决心赴死的牛盈儿,有的觉得牛盈儿傻,却庆幸着牛盈儿挺身站了出来。
太后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看着傅贵妃几个,甩袖离开了大厅。傅贵妃她们相互看了一眼,个个的脸色都苍白着,她们都不高兴,这装病都撞到一块去了能高兴吗。
牛盈儿并没有带丫环,她才出了太后院子不久,就见到了几位公主。
“惠婕妤”三公主泪眼汪汪地看着牛盈儿,可怜巴巴道:“你不要嫣儿了吗,你说过不会丢下嫣儿的。”
牛盈儿心一酸,她也不想离开女儿,可是司马景若出事了,她和三公主的下场好不到哪去。
“嫣儿,你父皇生病了,我要去照顾你父皇,你乖乖跟着你大皇姐,知道吗。”牛盈儿摸了摸三公主的头,劝慰道。
“娘,我想跟你一起去。”三公主拉着牛盈儿的袖子祈求着,“我会乖乖的。”
牛盈儿汗,这又不是去玩,而且她哪敢让三公主去,当下道:“你还小,去了我还得照顾你,就没有时间照顾你父皇了,嫣儿也希望你父皇快些好起来对不对。”
三公主点了点头,牛盈儿又道:“那就是了,嫣儿在外乖乖就好,听挽月的话,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惠婕妤,我会乖乖的。”三公主表示道。
牛盈儿欣慰一笑,又看了看大公主和二公主,道:“三公主就麻烦你们照顾了。”
“惠婕妤,你真的要去给父皇侍疾吗。”大公主复杂地看向牛盈儿。
牛盈儿点了点头,就见着傅贵妃和贤妃、廖小媛几个走了出来。
“本宫这几天身子不舒服,皇上就麻烦惠婕妤了。”傅贵妃柔弱地依在身后的云采身上,柔弱地对着牛盈儿道。
贤妃和廖小媛同样也是病怏怏的样子,牛盈儿学过医,哪看不出真病还是假病,而且傅贵妃这话让她觉得很虚伪。想驳傅贵妃几句,但想到了她一进去照顾司马景,三公主无依无靠,牛盈儿并不想逞一时之快,当下对着傅贵妃施了一礼,“贵妃娘娘放心,妾会尽心尽力侍候好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