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微臣不敢!”
金铭心下颤抖不已,额头的冷汗簌簌,而他的身体在一瞬间也仿佛变得僵硬起来。
唐晚盈这才看向金铭:“你知道你这东西一但验证是真的,那即将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金铭的神情却是在瞬间就严肃起来,然后看着唐晚盈只点了点头:“知道,但我不会后悔。”
“如此,最好!”
唐晚盈沉沉的看他一眼,然后便一甩衣袖转身就坐在案后,对张老招了招手。
张老刚来到她的面前,唐晚盈就把自己身边的那几封信推了过去。
“你看看这上面的笔迹可是你们城主大人的?”
张老心下微惊,可面上却不显,这次他看的时间更久,而额头的冷汗随着时间的流逝却是变得越来越多。
最后看着看着,他的身体竟是情不自禁的晃了一下,然后不可置信抬头看向了金从善。
“怎么样,张老可是看出了?”
唐晚盈看他这副模样,已是什么都明白了,可却还是问了一遍。
“是、是,看出来了,确为城主……城主的亲笔书信。”
一句简单的话让张老说的磕磕绊绊,说完后,他却是极快的又说了一句:“娘娘,不如再找几个人一同来看看。”
实在是他害怕了,他害怕的不是那笔迹,而是那信里的内容。
勾结外人是死罪!
而这信里涉及的内容远不止这些,想到此,张老就猛地打住了自己往下去想的念头,只慢慢的站到了旁边。
活的久了,张老自然不会懂得明哲保身,而明哲保身的第一步就是要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看。
唐晚盈却是不理张老的话,只一拍惊堂木,随后就出声:“金从善,如今金铭状告你勾结西戎,此罪你可认?”
“臣是被冤枉的。”金从善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然后以头抢地,从嘴里发出的声音颤抖不已。
唐晚盈看着他,第一次陷入了纠结,可是却很快他就把那些其他的念头都压了下去,只看向金铭:“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因为知道之前金柔儿模仿金殷氏的笔迹,所以唐晚盈对这几封信并不是特别相信。
而金铭显然也知道,他抱拳又回了句:“回娘娘,我还有证人。”
“传!”
随后就见一个瘸了腿的中年男人穿过拥挤的人群进来了。
而见了他反应最大的不是金从善,竟然是金殷氏,她吸了一口气,像是活见鬼一般,瞪大了眼睛:“余管家?”
而唐晚盈却是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有些眼熟,沉着眸,想了许久才想起,上次来金陵,这个管家好像给她送过东西。
而余管家向唐晚盈行过礼后,就朝金铭问了好,而他最后看向金从善的眼神格外复杂,张了张口,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回娘娘,余管家在您来金陵就被人暗害,幸好我发现的及时,可也让他断送了一条腿。”
说到这儿,金铭看了一眼余管家,就转而眼神复杂的看向了金从善: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余管家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这才招来杀身之祸。”
“什么秘密?”唐晚盈那深沉的目光从金铭身上移到了余管家身上。
“回娘娘的话,正是城主和西戎私下交谈之事。当日,小人因为太过惊讶,然后在回话时就被大人起了疑心。”
说到这里,余管家显得有几分不安,双手拧在一起,停了一会儿,这才接着开口:
“很快,小人就被大人以身体不适的原因辞退了,在回老家的路上,小人就遇到了刺杀,这双腿也是在当时没的。”
余管家刚说完,首先开口的就是金从善,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余管家:“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而让他更为难以接受的竟然是这一切都是他最为疼爱的儿子一手策划的。
“阿铭,我对你不够好吗?你以前做的那些荒唐事,哪次不是我为你兜着,可是你如今却是要陷害自己父亲。”
金从善的眼里满是沉痛,这是他和自己心爱女子的亲生儿子,如今却是要亲手谋害自己的父亲。
面对金从善那沉痛的话,金铭虽然身体绷的很紧,可是面上却是半分不显,甚至眼里竟然连一点情绪也没有。
这模样看在林月的眼里,一时竟让她觉得格外陌生,仿佛以前那个追在她身后和她嬉笑的男子不是他一样。
他现在的模样,突然令林月想起了之前唐晚盈曾和他说过的话,难道她那时就知道金铭可能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吗?
想到此,林月又抬起头看向了金铭,就见他退去了平日里的嚣张跋扈,以及面对自己才有的笑容后,整个人就都显得格外冷。
他眼里一点笑容也没有,林月心下突然有些微涩,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感觉。
“报应,金从善,这就是你的报应!”金殷氏突然指着还陷在沉痛之中的金从善就大笑起来,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混乱的场景吵的唐晚盈额头疼,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这才拿起案上的惊堂木猛地一拍。
突然响起的巨大声音,顿时让堂下的众人惊了一下,而在外面的百姓更是感觉云里雾里,不知道怎么回事。
“安静,金从善人证和物证俱全,现收监关押,而金殷氏谋害林氏,也罪无可恕,随之一同关押。”
唐晚盈的话刚收完,金从善就苦笑一声,朝着唐晚盈就跪下,深深的叩了一头:
“老臣辜负了娘娘、以及远在京城的皇上和太子殿下的信任,臣对不起你们。”
唐晚盈叹了一口气:“你言重了,这些年,你做的很好。”
唐晚盈心下已经隐隐有所猜测了,看了一眼金铭,她只暗自沉了眼眸。
很快,一切都落幕了,回去的路上,唐晚盈是和林月一起。
寂静的路上,只能听到哒哒的马蹄声,车厢内,林月一改往常的活跃,却是从上了车厢就一言不发。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唐晚盈就把林月紧紧握在一起的手突然握住了:“林月,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要这样做?”
“不就是想要权势地位吗?”林月几乎是毫不犹豫抬眸说。
而唐晚盈却只浅浅的笑了:“你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