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蓦地就将手中的令牌朝下一扔,转头就怒眼看向了一旁的西戎使臣: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跑到我燕国撒野。”
一句话刚说完,燕皇就已是胸口剧烈起伏,瞧着竟似有几分喘不过起来。
这话一出,瞬间在场的王公大臣以及来自诸国的使臣都看向了西戎使臣那边。
而风墨意却是猛地看向了唐晚盈他们这边,在瞧到风墨白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时,他心下终于慌了。
而西戎的使臣已是上前拿起了那块燕皇扔下的令牌。
只低头看了一眼,他们便直呼这不是他们西戎的东西,可是燕皇却是根本不相信。
虽然,燕皇很久没有出过燕国的京城,可是他的眼线遍及各国,所以这种令牌是谁的,倒还是能识出的。
因此,他只冷哼一声,便出声:“意思是朕冤枉了你?”
“不敢,可是这确实不是我们西戎的东西。”西戎人虽然如此说,可是眼神却是一点也不客气。
而这让本就有了怒气的燕皇终于忍不住了,他猛地一拍面前的桌案,便怒吼出声:“放肆!”
而西戎的人却是燕皇的话音刚落,脸上的表情便是一变。
眼看着,马上就要吵起来,燕言忙上前:“父皇,请息怒,儿臣还有一件事宴禀告,此事也与此令牌有些许联系。”
他虽如此说,可是在场的人都不傻,自然听的出来,他话里的意思是说这事是与西戎有关系。
“讲!”面色有几分难看的燕皇很是吃力的抬手吐出这么一个字。
“父皇,只要你看了一些,就知道了一切,请父皇过目。”
随后,燕言又让人呈上了好几封书信,而燕皇却是越看脸上的血色越是少了几分。
如此一来,唐晚盈倒是有几分好奇那信上都有些什么了。
可随即令她怎么也想不过的是,燕皇竟是把那信摔在了他身旁的骆贵妃脸上。
被几封信砸的有些发懵的骆贵妃,却是下意识的拿起了从头上滑落下来的纸张。
只看了几行字,她的脸色便霎时一变,而她更是飞快的又把后面的几页都翻了过去,却是在看完之后,就被吓得花容失色。
她转身就跪在了地上,然后拉住燕皇的衣摆酒开始哭泣:
“皇上,这不是妾写的,你相信妾啊,这么久了,您还不了解妾的性格吗?”
这话倒是让燕皇脸上的怒气缓和了一些,可是就在这时候,却是突然从外面跌撞着跑进来一个侍女。
她跑到前面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对着上面便着急出声:“不好了,皇上,娘娘她没了。”
这话是一时诸人都没有回过神,还是燕言最先反应过来:“你说什么,母后怎么了?”
“皇后娘娘,她……去世了。”一句话还没等说完,这侍女已经哭了起来,想来是燕后身边的侍女。
而唐晚盈听了这话却是蓦地一愣,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燕后没了,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没了,她昨日还见了燕后。
而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燕皇却是猛地朝下怒眼看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皇后怎么了?”
“回皇上,皇后殁了!”
侍女含着哭腔的声音,只让燕皇的身体在瞬间晃了晃,若不是撑着身前的桌案,怕是会栽倒下去。
“不,不可能,她怎么会突然没了,你骗朕,来人,传皇后,快传皇后!”
而燕皇的话才说完不久,就有浑厚的钟声在宫中响了起来。
一连响了三次,在燕国,只有尊贵的人去世,这钟声才会响三次。
这钟声一响,几乎是压垮燕皇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嘴唇动了动,却是没有发出声音,只能看到那双浑浊的眼神逐渐蔓延上一层水雾。
“皇上,姐姐真的没了?”
骆贵妃一脸难以置信,而燕皇却是猛地将她的手扯了下去,转身蹒跚的向外走,竟是把一众人都丢在了这里。
“父皇!”
燕言虽然心下也有些吃惊,皇后竟然会自尽,可是他更担心的是他父皇。
而唐晚盈却是心下有几分难过的转头看向了风墨白:“燕后难道真的殁了?”
风墨白没有说话,只揽了揽她的肩膀,而这无疑是肯定了她的问话。
这让唐晚盈的身体情不自禁的晃了晃,这怎么可能,明明前一日,她还见了燕后,当时,燕后看起来格外平静,甚至还对她笑了。
而燕后对她说的话听起来却是有几分释然,只一日,她怎么会突然就没了?
燕皇很快就扶着人离开了,而唐晚盈看着那急匆匆的背影眼里却是逐渐蔓延上淡淡的嘲讽。
宁愿找个替身也不愿意去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如今失去了才知道痛心。
燕皇离开了,可是这里留着一堆大臣使臣也不能不管。
因此,燕言在燕后走了之后,他就吩咐人把骆贵妃送回了她的宫殿并让派了内侍看守,而其余使臣,燕言也让宫中的侍卫送了回去。
唐晚盈和风墨白坐在马车里也如其他使臣一般是被侍卫送回去的。
一路上唐晚盈都在沉默,她心里乱极了,一会儿想到燕后,一会儿又是骆贵妃那带有梨涡的笑,而最后只剩下燕皇那几分蹒跚的背影。
风墨白低眸只看了她一眼,便像是知道她心下有几分慌乱一样,伸手便把她揽在了怀里。
“不要多想,这是她的选择,和你没有关系。”
如此一来,唐晚盈却是叹了一口气。
回到使馆后,用了晚膳,风墨白就换了一身衣裳出去了。
唐晚盈知道他是要去见燕言了。
果然,快到夜里子时时,风墨白这才带着一身的寒气回来了。
见到将头靠在床边打瞌睡的唐晚盈,风墨白小心翼翼的伸手扶住她的头,正要将她抱起来,唐晚盈却是猛地醒来了。
“墨白?”
唐晚盈有些迷糊的眼睛却是在瞬间明亮了起来:“宫里怎么样了?”
风墨白却是并不着急回答,只从一旁取了一件衣裳披到唐晚盈身上,这才坐到唐晚盈身边:
“宫里的是事情有些复杂,不过却是对燕言现在的处境很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