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火刑(上)

盛世娇宠之契约军婚

米希尔试图从迷路脸上找到一丝犹豫或者虚张声势,他要确定她是不是只是在恐吓他。

但是他失望了,迷路的表情平静如水,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一个东方女人威胁,米希尔越看迷路的表情越愤怒,他可以忍耐摩根对他的侮辱和践踏,因为摩根毕竟是即将上任的领导者,可他不能容忍一个卑贱的东方女人,一个差点就被他如蝼蚁般毁了的女人,也敢这样威胁他。

米希尔彻底地愤怒了,眼中狠毒的光芒一闪而过,他猛地抽出枪:“去死吧,你这该死又卑贱的东方婊子,就靠爬上了摩根的床……!”

可惜他的手臂还没抬起,摩根已经速度极快地上来就是一脚踹在他的心口上,硬生生地将米希尔踹飞出去。

米希尔狠狠地撞在墙壁上,尖叫着呕出一口血,跌落在地。

保镖们立刻上去夺走他的枪,并将对方按在地上,迷路阻止了一脸暴怒的摩根上前的动作,微笑道:“交给我吧。”

摩根看着迷路,翻个白眼,很不爽地“哧”了一声,勉强压抑下想把米希尔活生生虐待而死的冲动。

迷路上前蹲下,居高临下地看着米希尔,他鼻子被踩烂了本来就不怎么能喘气,又被摩根踹了一脚在胸口上,几根肋骨都断了,更加痛苦,喉咙间不断吐出血沫,呼哧呼哧地大喘气,试图让空气能多流进肺部。

迷路一脸怜悯地看着米希尔:“哎呀,真是可怜,不如让作为医生的我来为长老施救吧。”

米希尔警惕地看着她,试图后退,但哪里能挪动半分,倒是让自己的伤口痛得倒抽一口气。

只觉得迷路那张温柔美丽的脸上满是不怀好意,他只能浑身发毛地紧紧地盯着她。

迷路瞥见他的西装口袋上别着万宝龙订制款镶蓝宝石钢笔,顺手取了下来,取下笔筒看了看,似自言自语地道:“还不错的样子。”

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套手术剪刀和手术刀,戴上乳胶手术手套后取出手术刀,用酒精棉花擦了一下,又熟练地扯开他的衬衣领子。

她一脸地抱歉地道:“不好意思,条件简单了一点,没有完善的消毒措施和麻药,但这只是个小手术。”

手术?米希尔瞬间脸色发白,跟一只母鸡一样的尖叫,不停地奋力试图后退:“你……该死的……离我远点。”

迷路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脖子,拿着手术刀利落地在他的锁骨和脖子的连接处一戳。

米希尔瞬间感觉到自己脖子上一痛,随后温热的鲜血缓缓淌出,他惊恐地不受控制地试图再次尖叫,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荷荷……。”的声音,仿佛漏气的风箱一般。

“我现在割开你的表皮和真皮,嗯,你的脂肪量不算多,然后是颈部肌肉层,长老大人,如果你再乱动,万一我割错了你的大动脉,那就不好意思了……嗯,现在割开你的气管,让空气流进你的肺部……。”迷路仿佛没看见他的痛苦与惊恐,慢条斯理地讲解,顺带把染血的手术刀给米希尔看。

她拿起那只精致的笔管,比给米希尔看:“瞧,等会我把这只笔管插进你气管,就是一个完美的气管切开术,这是一种解除喉源性呼吸困难、呼吸机能失常或下呼吸道分泌物潴留所致呼吸困难的一种常见手术……。”

米希尔恐惧地看着兴致勃勃地解释着,似乎打算没完没了继续下去忘记了还在手术的女医生,只觉得自己不由自主地浑身痉挛,嘴里不停咴儿咴儿喘气,冒出血沫粘液,肺腑痛得快要炸裂一般。

就在米希尔觉得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就听见迷路似乎很惊讶和歉意地道:“哎呀,真是的,我怎么忘了这不是手术室,没有止血钳,还是要快点把金属导管插入进去才行,要不然米希尔长老就要被自己的血呛死了,这种死法,啧啧,挺有意思的。”

说完,才慢悠悠地把那根金属钢笔管子插进米希尔的咽喉气管里,顺带往里面吹了一口气。

米希尔猛地抽了一口气,身体颤了一下,这才感觉肺部有清新的空气流入,他贪婪地吸取着空气,这才勉强缓了过来。

他终于活了过来么?

“怎么样,米希尔长老,好点了么,如果好点了,对我刚才的提议感觉如何?”迷路温柔的声音却在此刻飘拂过他的耳边,吓得他瞬间感觉下身一紧,一股热流就出来了。

米希尔说不了话,只能惊恐地拼命点头,唯恐自己表态慢一点,面前这个面容姣美温柔的恐怖女恶魔,一定会用更残酷的手段对付自己。

他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违逆她了,她根本就不是个女人!

迷路满意地点点头,起身,很无奈地叹了一声:“人哪就是贱,非得试试什叫生不如死。”

早点合作不就没事了么?

果然人蠢不能怪社会。

再看看已经吓得小便失禁,浑身抖如糠筛的米希尔,在场杀人不眨眼的的男人们瞬间都感到不寒而栗。

医生,尤其是变态医生,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

——老子是变态医生的分界线——

叫人把米希尔送去医院,迷路懒洋洋地歪在加长林肯车的后座上,边品尝着水果茶,边看报纸,完全无视对面有一个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仿佛危屈起身子一副随时要吞她入腹的危险沼泽大蟒蛇。

“迷路,你不觉得该跟我解释一下你的行为吗?”摩根努力呼吸几口空气,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道。

这个死女人,臭女人!

居然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挑衅家族长老会,也不跟他打声招呼。

迷路在报纸后面摇摇头,这是今天第二个叫她解释自己行为的男人了。

“你想要和露西结婚么?”迷路想了想,忽然懒洋洋地问。

摩根不知道迷路忽然转了话题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在吃醋?为自己猜测窃喜的男人,立刻摇头,外带一脸不屑地道:“只有猪猡才会喜欢那种只要是个长鸡鸡的男人就喜欢的臭女人。”

白痴都能看出露西那种淫荡的本性,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用那么淫荡目光大喇喇地看自己的女人,尊重自己的欲望是个好事,但他可不想以后被戴无数顶华丽的绿帽子。

“长老会那群老家伙在,你的权力就会被架空一半,你打算什么时候对长老会动手?”迷路翻了一页报纸再次问。

“当然是更有把握的时候……。”摩根说到一半,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中了某人的圈套,立刻准备改口,但对方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那不就结了,你又不是心疼美丽的露西小姐被我划了一刀,身为摩根大少身边首席幕僚的我不是正在帮您搜集长老们的把柄,以便您更早地有把握对他们动手,收回自己的权力,难道有什么不对么?”迷路淡淡地道。

其实这一次不告诉摩根的主要原因,是她想试试罗恩交到她手里的力量,看起来这么些年罗恩把父亲当初留下来的人和力量都发展的很不错。

那么以后,哪怕她离开了摩根的羽翼,她也能拥有更强大的力量保护自己和安心他们。

“你不信任我?”摩根的俊酷面容有些阴沉下来,能坐上这个位子,他并不是个笨蛋,迅速地下意识地意识到了也许有什么不对。

可他还是没能想到迷路的不对劲在哪里,现在的她看起来有一种捉摸不定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他只能联想到露西的出现,让她感到了威胁。

“我说过,我不会娶露西,我要的摩根夫人是你!”

迷路看着摩根认真的脸孔,不由有些失笑,他到底在想什么呢,从她没有答应他的求婚开始,她就没有抱有任何期望,更不屑做什么摩根夫人。

“摩根,我已经说过了,我和你之间不可能,你也明知道这一点,所以你要娶谁,不需要我的同意,也不用在意我,只需要记得这个女人对我们有帮助就好。”迷路想了想,放下报纸,看着他柔声道。

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摩根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阵焦躁,明明她的声音那么温柔,神色也没有任何挑衅,充满少见的真诚,但就是这种真诚让他很不爽,甚至第一次感觉到喉咙间有苦涩的味道。

他恨恨地盯着她:“为什么,难道你想一直只是做个情妇,你们东方人难道不是最讲究贞洁的么?”不是说东方人很保守的么!

迷路无语,这个男人的脑子还生活在十九世纪以前么?或者这厮也喜欢看言情小说虐恋系?

难道他以为上了她的床,和她发生过关系,所以她就必定对他暗生情愫,然后和他在虐恋中辗转纠缠,越虐越开心?

他们变态,她可不是。

好吧,就算在后来的相处里,这厮对她的好,特别是那次在监狱里的求婚,也曾经真让她心悸过,但现实就是现实,难道他肯为了她放弃家族继承权?

这个世界没有谁没了谁过不下去。就像当初柳卿伤她比章轩伤她伤得重得多,她不也是没死嘛?

何不选择一个对双方都好的结果?

迷路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奈地提醒对方:

“我本来就是不是贞洁烈女,你忘了,最先上我床的男人是柳卿,哦,现在他叫做L,然后就是你,对了,你也见过小三帮当时不能动弹的我洗澡,擦身和按摩,我全身上下他和你一样哪里没摸过,没见过……。”

“闭嘴!闭嘴!闭嘴!”摩根再也无法忍耐,一倾身,就揪住迷路的衣领,瞪着她许久,终究还是没有把拳头揍上那张平静无波的美丽面容,只是揪住她的衣领,嘶哑着声音道:“你这个女人究竟要把别人的心践踏成什么样子才满意,难道你没有心吗?”

为什么,她为什么一定那么恶毒地要挑破一些看起来很美好的平静。

他忽然有些怨恨这张脸,这张他赐给她的脸,那么温柔美丽,还有那鲜艳丰润的红唇,本该在他身下吐出甜美的吟哦,可他比谁都清楚这张拥有这张脸孔的女人有多残忍。

可他却偏偏爱上这样的残忍,他和柳卿两个人一手塑造出现在的她。

却像自己酿出最醇美的毒酒,却只能自己吞。

……

佛说,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爱别离。

迷路看着面前这个骄傲的男人,第一次在他狂肆又嚣张的眼瞳里看到了一种称之为‘求不得’的痛。

这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的可以称之为软弱的情绪。

她的心里五味杂陈,伸出手指,慢慢抚摸过对方深邃的眼睛,挺直鼻子和薄唇,忽然柔声道:“摩根,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样忘却当初手术刀在自己脸上一刀刀切割的剧痛和恐惧,皮肤被剖开,脂肪和肌肉被切掉,骨骼被刀具磨掉的吱吱声,总在我的耳边缭绕……我用了一年才不做孩子被你流掉的噩梦,每晚都要抱着安心睡觉才能确定我还活着,安心还活着。”

她顿了顿,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摩根,我们相处那么久,你应该知道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但我一直都在帮助你,没有趁机对你动手,就是因为不管如何,你当初还是救了我,给我和安心提供了庇护,所以,我惟一能给予你的就是这些。”

她一向爱憎分明。

她忽然将他的手入自己的短裙下的腿间,甚至主动地抬头吻上他的唇。

摩根僵住了,感受着指尖传来属于她幽处的甜蜜与湿热,还有唇上的热情,他一下子就有了反应,这是迷路第一次主动求欢,甚至那么热情。

可也许是所有的热血都冲向了下半身,以至于他的心脏异常的冰冷。

冷得他一瞬间竟然不知所措。

不知是为她平淡的说出她的恨意,还是她那毫不在乎他的语气。

如果她歇斯底里的说恨他,他不在乎将她关在房间里,直到她彻底不得不接受他,怀上他的孩子,但是迷路那么冷静,仿佛在说一件别人的事,表明了她根本不恨他,更不爱他!

忽然清晰地明白了她要告诉自己的东西,摩根瞬间感觉心脏有一种尖锐的疼痛,

他还是真有够贱的!

在她的手解开了他的皮带向下挑逗的霎那,摩根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掌,他废了极大的力气才控制自己的力道,以免捏碎她的掌骨。

“你真的懂得怎么让一个男人欲望尽失。”摩根冰冷的声音在迷路的头上响起。

迷路顿了顿,看向他,就见摩根莹绿的眼瞳,仿佛瞬间被冰雪凝结,他冷冷别开脸:“滚下车!”

他不想在现在再看到她,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掐死她,再把自己也掐死。

加长的林肯迅速地停在了路边。

她沉默着坐回自己的位子,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裙,拿着袋子,利落地下了车,在摩根瞬间就要关上门的霎那。

迷路淡淡地道:“回去以后,别忘了单独为米希尔安排一间医疗病房,不要让他与外界接触,不要让任何人与他说话,同时手术的时候麻药减半。”

话还没说完,摩根就砰的一声甩上了车门,扬长而去。

他简直不能相信,这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对他说教!

“你这个残酷的女人!”

也不知道是说迷路对他还是对米希尔。

迷路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不由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拿出电话打出去把刚才的话再次交代自己的属下,再去找一名心里医生来观察米希尔。

她要让米希尔彻底的臣服,彻底地打破他心理的最后防线,这就是必要的逼迫手段,让对方感觉彻底孤立无援,不断被伤害,从精神到肉体都被适度的凌虐,感到自己的一切都操纵在她这个加害者的身上,只有她才能主宰他的安全与生命,扭曲他的心理,迫使他彻底臣服在她的脚下,为以后的行动铺路。

这就是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许很残忍,但那又如何?

如果她不够残酷,那么那些人也会对她这个混入高尚白人间的东方人,毫不客气地极尽残忍。

她本就是非常之人,自然行非常之手段。

只是也许她还不够残酷,比如面对摩根的时候,这个让她无奈的家伙。

她只是挑明了一些事情,迫使他退回彼此间最初的位子上——合作伙伴。

但看着他眼底的受伤,她还是会心软。

如果换一种相遇,也许她会……不,就算她会接受他,但摩根却不会将她看在眼里。

迷路抬头望向纽约的天边,林立的高楼间,夕阳西下,有迷离怅然的风呼啸而过。

清清冷冷地宣告,冰凉的秋天就要到来。

——老子是伤心的摩根的分界线——

一个月后

纽约

曼哈顿

一座摩天公寓的头几层都属于私人所有,这里的一切应有尽有,按摩露天游泳池,健身房,网球场,还有一整层作为私人医疗所,里面的设备都是最先进的设备,医生来自于世界各大顶尖医学院。

“迷路小姐,人已经检查完毕,他恢复得还算不错,身上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女医生微笑着将一个本子递给正在喝咖啡的迷路。

“蕾娜,辛苦你了。”迷路微微一笑,接过体检记录看了看。

蕾娜是当初父亲从中东贩卖私奴的卖场上带回来的,一直都被罗恩保护得很好,她现在已经是哈佛医学院的副教授,虽然父亲已经离开多年,但她对迷路的父亲依然忠心耿耿。

她就想了方法把蕾娜招聘进摩根的私人医疗中心里面,算是客座医生,实际却只对她负责和效力。

看着迷路确认无误后,蕾娜将米希尔带进来。

迷路打量着看着鼻尖上包裹着纱布的米希尔,修养了一个月,这老头儿看起来似乎好了不少。

“米希尔长老,怎么样,还满意我帮你重新做的鼻子么?”迷路仿佛没有看见米希尔眼里闪着的恐惧目光,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和对方打招呼。

“满意,非常满意,谢谢你,迷路小姐!”米希尔赶紧点头如捣蒜,他现在看到迷路就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极度恐惧的感觉,这一个月,都是迷路亲自给他动的手术。

他在她的手上体验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哪怕是小时候被关进了纳粹的奥斯维辛集中营,他都没有遭受到这样的恐怖的事情,这个恶毒女人简直就是个女版纳粹医生——约瑟夫&8226;门格尔。

现在哪怕叫他去舔舐屎尿,他都会不由自主或者心甘情愿的去做。

看着米希尔眼底里那种深植内心的恐惧,还有臣服,哪里还有一丝一毫那个趾高气扬的商界强人,摩根家族受人尊敬的大长老模样。

迷路微微一笑:“我看过了你给出的资料,还不错,但还不够,明天摩根先生要飞往以色列接受长老会的加权仪式,你需要在暗中配合摩根族长的一切要求。”

“是!是!”米希尔恭敬地道,迷路挥挥手让对方离开。

“小姐,罗斯柴尔德家的小姐最近一直在做检验,检查报告她没有感染艾滋病,但她似乎并不相信,一直在不断检查,甚至打算把全身的血液都换一遍。”蕾娜有点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这种做法简直愚蠢至极。

“呵……就让她去吧。”迷路轻挑了下眉,那个女人还挺幸运的,居然命大的没有感染上致命病毒。

不过,名为恐惧的病毒也一样会寄生在她的心里,她永远会不断地怀疑那些诊断结果有错,说不定哪天她会逼疯自己也不一定。

她很乐见其成。

蕾娜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发现罗斯柴尔德家的人最近似乎很安静,没有任何不对劲的行动。”

没有不对劲,就是最大的不对劲。

迷路喝了口咖啡,微微偏头沉思。

难道是因为露西没有把事情告诉她的家里人,又或者她们忙着帮她治病和安抚她,所以无暇分身?

她可不认为对方是那样不会反击的人。

尤其是在她这个‘卑贱的黄种人’居然敢伤害他们家族高贵的小姐以后。

“加强监视就好了。”迷路刚刚说完话,就看到一个自己的属下递来一封请柬。

一封精致的化妆舞会请帖,封面上是罗斯柴尔家族的烫金族徽——五只箭,象征着当初罗斯柴尔德王朝的缔造者迈耶&8226;罗思柴尔德的五位出色的儿子,他们像箭一般驾驶着马车驰骋在十八世纪欧美大陆上,在金融战场上所向披靡,建立起一统欧美的操控王室的庞大暗影王朝。

时至今日,这个家族已经变得异常低调,在欧美却仍旧极具影响力,而如果不是那本《货币战争》,国人根本不会有多少人知道他们。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迷路摩挲着请柬上的标识,不由阴郁地一笑,不知道她得罪了这个连美联储都要畏惧三分的家族,会招来怎么样的报复呢?

“小姐,要不还是不要去了。”蕾娜有些担心,一看就知道他们趁着摩根先生不在,居然单独给迷路小姐下请帖,必定就是不安好心。

迷路挑了下眉:“教父那边会有这样的请帖么?”

“这……也许有,但罗恩先生从来很少参加这些人的宴会。”蕾娜想了想到。

“如果没有,就想办法给教父也送一张请帖,就说我的意思。”迷路淡淡地道。

蕾娜点点头,立刻转身去办了。

迷路看着请帖,冷笑,去,为什么她不去,既然对方要想办法整治她,如果这一次她不如他们的愿走进圈套,那么他们还不知道要想什么法子呢。

……

摩根连招呼也没跟她打,就直接飞了特拉维夫,迷路拿着礼服进房间准备跟摩根说一声罗斯柴尔德家的宴会之事,但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不由苦笑。

这个男人打算跟她冷战到什么时候。

算了,等他清醒过来,应该就好了,迷路摇摇头,让蕾娜进来帮她换一下礼服。

“小姐,我觉得摩根先生对你真的有感情的,他是个不错的人选,为何不……。”蕾娜边帮迷路换订制礼服,边犹豫着道。

她相信陆先生和罗恩先生一定很希望迷路小姐能得到一个疼爱她,并且能够保护她一生一世的丈夫。

摩根,虽然曾经身边女人不断,荒唐得很,但她能看得出摩根真的对迷路小姐很着迷。

迷路整理了一下蕾丝裙摆,淡淡一笑:“对这些极具野心位高权重的男人而言,女人和爱情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情,不必太认真。”

看着迷路不打算再说这件事,蕾娜也只好暗自叹息。

这里是在纽约郊区的一座庄园,外人根本只能看见大门而看不见里面郁郁苍苍绿树掩映下的景致。

进入庄园之后,能看到里面完全是纯白色的装潢,完全是一座翻版的小型凡尔赛宫,极尽奢靡,宾客们穿着华贵,都戴着面具,完全是十八世纪化妆舞会的风格。

异常热闹,几乎大部分纽约的名流们都在这里。

迷路戴着精美又简单的描金女巫面具,身着一袭华丽的黑色丝绸欧根纱缀着黑珍珠长礼服,长长的乌发用一根金色的发冠束起,从头顶如瀑布般流泻而下,惟一不同的色调就是她艳丽樱桃色的红唇,这身装扮让她看起来带着一种宛如子夜般的神秘气息。

同样一身简单的黑色礼服蕾娜紧紧地跟在她身后,有些忧心地看着四周。

“小姐,你一个保镖都不带,这太危险了。”

“如果我带了保镖就不会有危险的话,那罗斯柴尔德家的人就太没用了。”迷路微微一笑,丝毫不畏惧地在侍者的引领下走进热闹的大厅。

门外的侍童念道摩根家代表迷路小姐到的时候,她清晰地感到场内射来数十道锐利的目光,若目光有实质,她大概早就被这些目光刺得千疮百孔了。

这个家族的人果然很护短。

迷路从容地踏入大厅内,仿佛完全没有发现那些或者怨毒或者冷厉的目光。泰然自若地跟自己熟悉的宾客交谈起来。

“果然不愧是摩根身边的首席幕僚。”楼上的包厢里,安妮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迷路游刃自如地在众人间游走,她精致的唇角带了一丝看似赞赏的笑。

“不过是一个卑贱的黄种女人,也就是摩根才会为这种次货疯狂。”安妮夫人身边站着她的小儿子法耶,法耶同样继承了来自他母亲的美貌,深褐色的头发,淡金色的眸子和俊美深邃的面孔。

他轻蔑又怨毒地盯着迷路:“这个女人居然敢伤害露西,简直不可饶恕。”

他等着看她被撕下那虚伪面具濒死时候的惊恐。

安妮夫人精致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冰冷,仿佛看死人一般看着迷路,忽然道:“法耶,这些内宅女人之间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就好,你今天需要接待的贵客,你没有忘记吧。”

法耶点点头,眼底有些不屑但转瞬即逝:“放心,母亲,不过是些中国暴发户,我会让他们见识到什么叫做贵族。”

如果放在以前,他才懒得亲自接待那些暴发户,可那是个新兴市场,全球第二大的经济体,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今日,他们罗斯柴尔家族已经不能在全世界金融市场上呼风唤雨,必须去拓展新的疆域。

就像把他们的拉菲红酒,现在在内地居然是卖得最好的,价格炒成了黄金同等,他们加大力度弄了不少副牌出来,在那边大赚一笔。

听说三代以前,他们都是农民,男人还梳着可笑又滑稽的鞭子,才会如此追捧所谓的奢侈品。

安妮夫人警告地盯了他一眼:“你最好谦逊一点,放走这些投资者,否则不要说你的父亲,就是你的大哥也不会饶过你。”他们家族渐渐式微,正是迫切需要新鲜血液和市场的时候。

“是。”法耶颔首,他身为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主家嫡子,当然也极有生意头脑。

楼下,迷路接过一只高脚香槟杯子,向阳台外而去,蕾娜警惕地上前低声道:“小姐,这样的僻静处还是不要去。”

迷路无所谓地笑笑:“没关系,蕾娜,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先保证你自己的安全。”

她总要为那些牛鬼蛇神们制造点机会,不是么?

蕾娜紧紧地颦眉:“那怎么能行。”看着迷路坚持的目光,她也只好妥协。

迷路提着裙摆走进一个偏僻的阳台,仿佛没有看见身后那些诡异的目光,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那里的人很少,连侍者都没有。

“倒是难得的安静。”迷路深深呼吸了一口带着露水湿润和植物香气的空气,靠在露台上慢慢的品尝着美酒佳酿,仿佛是什么都没察觉。

直到一双手悄无声息地搁在她的肩膀上,她瞬间警惕地眯起眼,刚要动作,却听见身后传来男子充满磁性的熟悉中音:“没有舞伴的话,考虑我一下怎么样,女巫小姐。”

迷路略微放松了神经,转头看向来人,那是身穿极为东方的长袍束腰的男子,及肩的黑发和身上的绸缎一般,泛着柔润的光泽,黑色的顶级绸缎上面以精密的苏绣银丝绣着银龙,与遮住半张脸的黑色面具上的龙纹极为呼应,华丽得无声无息。

她见过他穿着军装的英武迷人,见过他穿赛车服时候的嚣张不羁,但这一次看到他穿这样古风的衣袍,却觉得这才是最合适他的衣衫。

兵气隐露,锐气内蕴,秀逸非常之类的词语简直像是为他所作,让人想到古代俊美却所向披靡的儒将,只可惜他一双黑多白少的诡谲瞳子正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却带出一股子诡谲的邪妄非常来,与其说像正气凌然的将军,倒不如说像朝堂上掀起腥风血雨的黑太子。

“你这么看着我,我会以为你再次爱上我。”L轻笑着,低头拿过她的杯子,就着她鲜艳的唇印喝下一杯酒。

气泡酒带着冰凉的香气就像她的味道一样。

“我能说杀手先生,您真是阴魂不散么?”迷路冷淡地挑起眉,压下被他挑起的心浮气躁,毫不客气地道。

她以为她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

“这里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宴会,并不一定只有你能来吧。”L温柔地伸手将她发鬓边的碎发拨开,语气轻柔,听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迷路懒得搭理他,转身就打算走,却被对方忽然拉住手腕,她冷冷地对上他看不出温度的眸子:“有事?”

“女巫小姐,别直接对上那些人,对你没好处,别忘了中世纪欧洲人最喜欢的休闲娱乐就是烧死女巫。”L淡淡说完,转身离开。

迷路没好气地低声道:“真难得。”

居然没对她动手动脚,也没有纠缠,这算是什么狗屁警告么?

不过L到底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同是无利不早起的一类人,她可不认为L有那么不分场合地表现他的‘满腔爱意’。

迷路转身正准备回会场的一刻,忽然有什么东西突然当头罩下来,她几乎没来得及喊一声,就被整个人套在里面,随即就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一下子被那东西勒紧,一下子被人扛了起来,袋子里面有淡淡的香气,让眼前一片漆黑的迷路闻着就觉得一阵头晕,说不出话来,她微微凝眉,闭上眼。

也不知道被扛着走到什么地方,她被人像垃圾一样地一下子放在地上,有人上前来给她拆开那层裹住她的东西,粗鲁地将她绑在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上面,突如其来的极为刺眼的灯光让她不由自主地眯起眼,下意识地避开那刺目光源。

一道带着牛津味的地道英文忽然凌空传来传来:“下面的罪人,抬起你的头。”

迷路好不容易适应了那些刺目的光芒,她抬起头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圆筒形的房子,有点四周像中古世纪看歌剧的原形个剧场,她就被人绑在在‘舞台’中央的柱子上,脚底下还堆起了柴火。

周围的看台上的‘观众’们并不多,也就是十几个人的样子,只是能看得出大部分都是女子,她们都穿戴着黑色的斗篷,戴着面具,如果不是因为那盏探照灯实在太过刺眼,她想她一定以为自己穿越到中世纪的欧洲正在举行什么仪式的地方来了。

迷路有点好笑地打量着四周,这群女人以为自己演戏么,穿成这些古怪的样子就能让仪式的厚重感更明显?

她索性言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向那群女人,对着为首的那个女人道:“安妮夫人,既然想要见我,又何必搞这么大的排场,莫非您是请我来演莎士比亚的戏么?”

陡然被人认出,对方的脸上一点惊慌失措的样子都没有,安妮夫人不由自主地微微拧眉,紧紧地盯着被绑住出于劣势的对方。

连她身边的族亲们也都惊讶地发出一阵骚动。

片刻后,安妮夫人取下了自己的面具和头上的斗篷帽子,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迷路:“迷路小姐果然是个聪明人。”

可就是这么个聪明人,竟然敢割伤她的爱女,将她的爱女害得如此狼狈,日日噩梦,简直不能饶恕!

“过奖,我倒是不知道原来罗斯柴尔德家族竟然是这样待客的礼节。”迷路轻笑。

“你又何必牙尖嘴利,你明知道我们抓你来是为什么,你必须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这是我们两个家族的决定!”安妮夫人高雅的面容上带了一丝冷笑。

她为什么没有惊慌失措,就凭借这份胆量,自己相信这个女人不一般,露西至少在冷静沉着上是比不过她的。

只可惜,低贱的东方女人居然有这样的聪慧,更是不可饶恕。

迷路毫不在意地盯着安妮夫人笑道:“那么你想做什么呢?

”做什么,当然是烧死你这样迷惑人心,胆敢伤害我们罗斯柴尔德家玫瑰的东方女巫!“安妮夫人身边的人里忽然传出男音,让人不由自主地看过去。

迷路看着来人,冷笑:”是么,那我倒是要问问,你们那位露西公主向我动手,就因为她抓不住摩根的心,迁怒到我头上,把我扔给得了艾滋病人强暴,甚至打算拍下那些照片威胁摩根,我是不是也该烧死她呢,我脱身了,她好命地没有染上病毒,难道不是我的仁慈么?“

”你……。“

”……。“罗斯柴尔德家的族人没有听过安妮夫人告诉他们这一段,不由面面相觑,一下子竟然词穷了,大约是她们也没有想到露西会骄纵狠毒到这样的地步。

法耶脸色一寒,盯着她厉声道:”那是你罪有应得,一个流着卑贱血液的情妇,露西就算怎么折磨你,你都应该感恩和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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