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火车还是远远没有到站,估计是晚点了。走道里的人,越来越多了,有的人刚刚坐下,也有的人刚刚站起来,离开了!狭窄的走道顿时显得有些拥挤了起来,你可以很清楚听见那匆忙的脚步声,还有那从眼前一晃而过的身影。
战北城正襟危坐,专注的视线依然投在手里的报纸上,眼都不曾抬一下。坐在他对面的女子,也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也许,跟战北城一样,都在等人吧。
终于,车站广播员那甜美的声音响起了,‘XX车站到了!XX车站到了!由X市开往Y市的XX列车已经由前方站开过来了,列车停靠3站台,请车站相关铁路部门做好及时的接车准备工作!’
广播声刚刚刚落下,久久坐在出口处的人们立刻充满期待的站了起来,一阵噪杂的骚动,人开始往前面挤了去。
很快,下车旅客开始往出口这边涌了过来。
“哎哟!”忽然,一阵痛呼声传了过来,众人才稍稍停下脚步,齐刷刷的扭过头,往身后望去。
一名中年的胖妇女正躺在地上呼天喊地的痛呼着,抱着自己的胳膊,“疼死我了!你这个老太婆是怎么走路的!都把我的手给刮出血来了!我要你赔钱!”
满脸肥墩墩的肉都挤成了一团,脸上画着的浓妆像个鬼似的,廉价的粉底甚至随着她那张倾盆血口的一开一闭,也跟着掉了下来,靛色的大衣将她的整个身体都包成了一个圆球。金色的大波浪卷,闪烁着逼人的金光,映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而在她身旁,站着一位年迈的老奶奶,白发苍苍的,满脸皱纹,此刻,老人正低着头对着那位中年妇女,脸上,呈现的是,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她的身旁,还有装得满满的两个蛇皮袋,还有一根扁担,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看什么看!还不赶快送我去医院!我的胳膊都被你给划伤了,还有我的这身衣服,新做的!老太婆,你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就在家里呆着行了,出来瞎跑什么!还弄这么大的两个东西,祸害人呢你!真是倒霉!愣着做什么!快点送我去医院啊!要是撞出什么来,我要到法院告你!”中年胖妇女瞪大眼,气势冲冲的指着一脸惊慌失措的老人,肥短的手指涂着红艳艳的指甲油,显得很不伦不类。
“对不起!俺给你道歉!对不起!请不要告俺!俺不是有意的!”老人低声的道歉。
“你少啰嗦!不送我去医院也可以!咱们私了!一千块!不然,我就坐在这里了,胳膊还流着血呢,你就等着上法院吧!”胖妇女干脆赖在地上,尖酸刻薄的嘴脸笼罩着咄咄逼人的气息,一副依依不饶的样子。
“俺,俺没有钱,俺是从乡下来的,俺要去看俺的儿子跟儿媳,袋子里面都是一些家乡的特产,真的没有钱……”老人诺诺的开口。
“什么!没钱!不行!我要到法院告你!哎哟!疼死我了!”一听老人这么说,那位妇女立刻瞪大眼了,怒气冲天的大喊了起来。
这时,围观的人群终于有了一些反应,有的人幸灾乐祸的望着那位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一脸茫然的老人!有的人鄙夷那个丝毫没有形象,赖在地上不肯走的妇女。
于是窃窃私语开始传来了,“我说,老太婆就直接给钱她走人算了!摊上这事,只能认倒霉!”
“是啊!摆明了敲诈!”
“就是!但是,你也没有办法啊!理都在人家那边呢!”
“谁说不是呢!这老太婆明眼看就知道乡巴佬一个,唉,可怜了!摊上这事!”
你一句,我一句的热情的发表着自己的观点,可是,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走上去,说句公道话!
也难怪他们,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抱的,无非是这种心理,为了避免麻烦上身,有时候,他们只能躲得远远的,投给老人的,只能是一个同情的眼神!
老人开始有些发抖了起来,单薄的身躯如同秋风里簌簌摇曳的枯叶,无助的抬起头,望了望站在自己身旁的几位路人,可是那几位路人却无不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老人黯然的低下头去,赖在地上的胖妇女还在那里叫嚣着,一种令人压抑的沉郁顿时笼罩着整个人群,麻木的神情带着看戏一般的趣味,讽刺的流火绕了过来,周围的空气霎时凝结了起来,寂静得可怕!
‘蹬——蹬——蹬!’有节奏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众人只觉的一阵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拂来,一个娇小美丽的身影已经越过人群,往包围圈里走了过来。
十张红太阳,一张不少的从空中撒到了胖妇女的身上,轻飘飘的飞到了她的身上,甚至还有一张卡在了她那一头金黄色的稻草上。
老人一惊,连忙偏过身子,往旁边望了去,只见,一名戴着墨镜的,一身米色大衣的美丽而淡漠的女子正站在自己身旁,女子见到她在望着自己,墨镜下,清淡的眸光轻鸿一瞥,扫过了老人的手指,微微低下头,往自己的衣袋摸了去,两只洁白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张创可贴递给了老人。
老人乍然惊住了!
女子淡淡的点头,示意老人接下,眼神又往老人的手指上看了看,于是,众人才发现,老人的手也受了伤,长长的伤口,比起那个妇女手上的那点轻微的血丝,一切都变的讽刺了起来!
于是,谴责的谩骂声开始响起,是针对那个妇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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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快乐,万事如意!大家有木有出去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