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震动之声,只是持续了一两息,便很快恢复了安静。
“这是怎么回事?是有什么东西掉下来把地砸坏了吗?”
“是不是神灵生怒,想要降惩罚了?”
人们议论纷纷,傅府的人,君家的人,北阴府的人,一个个都露出沉思与不同寻常之色,惟有那凤公子一派闲散淡然,在众人都平息下来之后,他冷不丁地说道,“万乘山处,晃动得最剧烈,看起来是那里发生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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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林一听,蓦地便朝着万乘山的方向看去,然而这一会儿,从那个方向突然飞马前来一名护卫,那人拨开人群便来到傅林的面前,哭丧着脸道,“家主,家主,不好了,发生大事情了!”
“什么事?”傅林沉声问道。
那护卫跪倒在傅林面前,把残碎的玉石镜片奉到傅林面前,呜咽道,“玉石镜,玉石镜……”
“拼凑不起来便罢了,还弄那个做甚?!”傅拳在旁有些觉得窝囊,不过是玉石镜没拼凑起来,看这个护卫给急得,竟然还给哭了,这究竟是怎么调教出来的,他大哥傅林也是个窝囊的主,手下的护卫,一个个看着也不精俐。
傅林沉声再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护卫抹了一把脸,深吸口气,回道,“万乘山,万乘山……挪地方了。”
“什么?”
傅林甫一听到这话,顿时有些发怔,几乎有点听不懂这个护卫的话了。
挪地方,那是什么意思?
“万乘山,从原来的位置,生生地挪出了一丈开外,那玉石镜所呆的地方。我们刚刚把玉石镜拼出来,万乘山就把玉石镜给撞碎了,呜呜呜……”
那护卫许是吓得不轻,只剩下哭了,四下看热闹的人,瞧着这翻模样,却并没有笑话那护卫的意思,而是一个个竖起耳朵继续听着,万乘山把玉石镜给撞坏了,还从原来的地方挪出了一丈之外,这是什么概念。
那是一座山啊,又不是人,它怎么能挪地方呢?
护卫把话一点点说完,众人都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傅林了不禁愣住了。
这个消失实在太出乎意料之外了,百年间都从来不曾见过的事情,竟然在今天发生了,那么刚才那股地面震动,莫非是由于万乘山的关系。
“报!”
正在这个时候,从人群之外突然挤进来另一名护卫,行色十分急匆,在看到傅林之后,他忙跪地行礼,急急报说道,“家主,景世族的镇族之宝炼狱刀出世了!”
“炼狱刀?”傅林一时被这个消息给砸晕了,有些微的昏沉,但他很快便恢复过来,旋声疾问,“那冰寒山……冰寒山。”
那报信的报卫便是要说冰寒山,见到家主提起此事,当即便喜上眉梢,对道,“家主!冰寒山已经化为虚无,炼狱刀已从里面幻化出来。恭喜家主!贺喜家主!”
前后两个消失,把傅林给震得不轻,后面的那一迭声的恭喜贺喜,令傅林迷惑不已。
炼狱刀是景世族的镇族之宝,如今出世应生,是件喜事,可那是景世族的喜事,与他傅家有何关系。
场内的众人感觉到那嗡隆隆的声音,连带着大地都跟着一阵又一阵的震动,头一次感觉到这一切并非是灾难,而是祥兆。
众人沉吟在这种震动之中,脸上带着沐浴朝圣般的惬悦之色,齐齐想着,能让炼狱刀出世,景世族将多出一位不世的天才啊。
“嗯。”傅林点头,想着昨日宴会景正青分明急急而回,这炼狱刀莫非是他拿出来的,是一件大喜事啊。
不仅仅是在月国,在整个天源大陆,又将重新崛起一股古老却充满新鲜血液的强大势力。看起来景世族将会被重振百年声威,古老的圣武之家,将会再度卷土重来。
漫天蔽日的带着强大罡气的黑云压抵而来,雷声鸣隆,响彻四方。
炼狱刀犹如冲破束缚的发狂魔兽,卷起万丈火云,袭卷遍整座草原,火势一扭,倏地朝景世族雄伟古朴的祠堂而来。
“众家族弟子,守护祠堂。”
老祖公景傲天罡武气化作一道锋利的爪牙,硬生生扼止住那万丈火云,避免烧坏景世族祠堂。
在场的众人,景世族中的族人以及外来的众多盟友,各显神通,想要同老祖公一同钳制住那炼狱刀,可却抵不住那越来猛烈的罡气,纷纷败下阵来。
受了伤的,纷纷逃窜,很快纷乱的现场,人员零星。
靖容把母亲带到一侧安全之境,正要冲上前去,被安凝抓住,厉声斥,“容儿,不可前去,危险!”
“娘亲。炼狱刀必须制住。否则遗祸无穷!景世族的人明明知道炼狱刀一旦出世,会有如此大的灾难,却势要出刀,真是不够明智!”
靖容盯着那越发旺盛的火云,眼圈血红。
安凝的脸上冒出一丝古怪之色,陡然笑道,“容儿。此刀本来便是祸非福。可景世族却将其当成是镇族之宝。你不该同他们一起胡闹。”
说着,安凝抓住靖容,清声道,“容儿,你若真要镇住炼狱刀,必得记住为娘一句话。它火,你要变成孽火,或是噬冰,才能镇得住它。但凡不是,此行必是大劫!”
“娘亲,容儿都记得了。”
靖容安抚下安凝,纵身冲前去。
安凝在靖容离开之后,缓缓地自巨柱之后,露出小半张脸来,笑得凛然。
火苗冲天而起,烧着了整片天空,犹如碧血染霞,浩瀚苍穹俱被染着了凛凛的艳色。
靖容现在明白,为什么炼狱刀会在冰寒山之中藏着,因为只有冰寒山能够镇得住它。冰寒山粹取他人的修为,用来一层一层包裹住想要喷发而出的炼狱刀!
而现在炼狱刀成祸,除非降住它,否则便要毁弃它!
“天玉,你还在吗?”靖容站景世族的祠堂屋脊之上,纤细的身子迎着凛凛傲风,冷声问道。
“呜呜呜,姐姐,天玉做错了一件事,好像……”傅天玉不敢说话了,声音越发地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