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师父过奖了,靖容本来便不老。”
靖容不动声色地一笑,脸上虽然客气,其实内心却是不悦的。她才不过是少女年岁,却被人说成‘变年轻’,这种滋味是怎么都不会品味出高兴来的。
“哈,哈。”杨师父看出了靖容的不悦之色,便尴尬地自己笑了笑,没有接话。
靖容将宝石戒指拿给杨师父看,不料对方却摇头,“这是炼器宗师所炼制的神灵器,目前,我还不能炼出来哇!”
靖容默默点了点,暗暗发誓,不论危殿究竟有怎样级别的炼器师,她绝对不会怠慢,对方努力,她一定比对力更加努力!
虽然杨师父不是最强的,但是她有进步的空间。只要能一直进步,她就不怕!
“对了师父,关于销火石一事,我想亲自去卞界看看,你觉得怎样?”
见到杨师吃饱喝足了,靖容提出自己的想法。
离着司徒引前来还有三四个时辰的时间,她这去一趟卞界也不过是来回一盏茶的功夫,时间对她来讲很宝贵,但是路程对她来讲,不过话下之功。
杨师见靖容执意要去,只是稍稍阻止了一下便很轻易地同意了。
靖容看到杨师虽然阻止自己,但眉眼中全是期盼之色,她便明白,其实在杨师的心中,更希望能够极早炼成秘阳锤,只有这样才能将他炼器大师之巅峰阶突破,使他进一步跃居安戈要塞之地,最大的炼器师!
“靖容啊,本来我想带你去的。但是我这身子骨,怕是不行了。炼器曾经随我去过一次,这一次便让炼器带你前去吧。”杨师想了想,最终说道。
“爷爷放心罢!我一定会与傅姐姐一同把销火石带来的!”杨炼器满口答应,双眼放光,无比欢欣!
临离开之前,靖容看了一眼自己刚刚拿到的三枚宝石戒指,突然问道,“刚才那三名大汉,在安戈要塞经常出现吗?”
杨师不知靖容所问是何,杨炼器却是明白,他摇摇头,“从前也没有见过他们,那种打扮的也未曾见过。不过安戈要塞很多人也很混乱,每日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我可能遗漏了也说不定!不过他们问搜刮金币,还搜到那位老爷爷身上,他平日最安分守己不过了!傅姐姐你杀他们,那是对的!”
听到靖容杀人,杨师愕了愕,正要说什么,哪料到靖容却朝杨师看过来,“师父,之前在外面,我遇到了自己从前的一个仇家,他们也许会循着我们的踪迹赶来,也许会为你添一些麻烦。待我去了卞界之时,若是你遇到了麻烦,拿着它便可以逃过一劫。”
说着靖容将司徒引送给自己保命的那一串罗汉菩提铃送到杨师的手中,然后便与杨炼器去了卞界。
如今安戈要塞离着危殿并不算太远,这些危殿的人来到安戈要塞似乎也是件正常的事情。
但是他们的手里却有着能够撕破玄气,击溃召唤师的宝石戒指。
在古什特山脉,魇族溃败;在暗翼小径,慕容羸带着危殿的人再度被杀死;这一些危殿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靖容暗暗觉得,这些特意戴着宝石戒指的危殿中人,并非是闲杂人等,极有可能是冲自己来的。
不知道自己那些在客栈内休整的手下们,他们可觉察到了,要不要跟司徒引说一声呢?
“啊!傅姐姐,你是仙女!你是神仙啊!”
正在这时,陡然听到一记少年吼到粗哑嘶裂般的叫声,靖容猛地一回头,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杨炼器这孩子抱着自己的腿,膜拜似地冲着自己大呼大叫,一张脸激动得通红。
两个人正在高空之中御行,因为杨炼器的关系,靖容没有如在地上一般,飞速行走,只是以玄气御行,两个人虽然在空中,但是在强盛的玄气之下,速度快极,很快转过一片山,路过一片茫茫草地,接着便看到了一片黑色烟气般的目的地。
“那里,那里便是卞界!”
杨炼器大呼,跟着惊奇地大叫,“傅姐姐你知道吗!我跟爷爷来的时候,可是走了半个月啊!可是跟你一起来,我们只用了半盏茶的时间就到了,傅姐姐你要教我这个本事啊,我认你做师父罢!”
“别。”靖容摇头,“你已经选择成为武者,御风而行这项技能需与成为召唤师为前提。若然你放弃成为武者,那么我或可收你为徒。”
一听说到要放弃,杨炼器高呼轻快的小脸立即蔫了。
靖容着意看了他一眼,想试试这少年,究竟是三心二意的主,还是一心一意刻苦攻一门技艺的心思。
看到杨炼器坚决摇头,成为一名武者。
靖容暗暗点头,想道也许自己选对了人。至少眼前的这名少年他是真诚的,真心想成为武者的,而非三心二意之徒。
两个人在空中站了一站,下一瞬便落到了地面。
卞界。
靖容看着眼前这一片氲氤着的山雾,以及无穷无尽的山巅峰峦,不禁深深吸了口气,这里便是卞界。
在寸寸叠峰之中充满着缭绕着的烟雾,当踏进去之后,便根本看不到里面有没有人,只能看看尖塔似的峰峦迭障。
“傅姐姐,便是在那里。”
杨炼器朝着烟雾之后的第二座峰一指,“是那里。上次,我们在那里发现了销火石!带回去试验了一点,十分可行。但是想回来再找时,已经被南宫家抢了先!”
靖容点头,并没有进去,而是让杨炼器在原地呆着,她抬步朝着空中踏去,眨眼间便到了第二座峰顶,目光朝下面看去,同时精神力跟着迭出。
刚刚触到下面的石头,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跟着回弹。
刷刷刷!
一道悉微的声音传来,紧跟着下面传来一阵噼哩啪啦的声音。
靖容见此点头,对杨炼器喊道,“好了,进来吧!”
两个人一个从卞界之外,一个从峰顶,顿时落在同一个地方。
杨炼器看着原地一片乱糟糟的草灰,伸手就要把草灰扒开,却看到草灰上一片狰狞的血迹,他吓了跳,“傅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