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平陵脸色极为不好看,黄虹则弱弱的站在那里,显得不知所措。唐言就放得很开了,对着院子里的桂花树,撩起袍子旁若无人地撒起尿来。没错,就是撒尿!
黄虹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傻傻的看看唐言,又看看史平陵,心神慌乱又不知如何是好。黄虹感觉自己在这待下去十分的不合适,可是要是躲开,似乎又感觉有小辫子给人抓似得,为难的要死。
史平陵也震惊了,如此不雅的行为他竟能做的气定神闲,旁若无人,实在让人震惊不已。有够无耻不要脸的!屋内没有子孙桶吗?非要出来就地解决?还当着别人的面?他……
像刚看到两人一样,打着招呼:“回来啦,我的小豆子。”
黄虹傻眼了,再一细想,便明白了,他是故意的!
史平陵的脸色也是不好看,因为唐言叫黄虹太过亲切,而且黄虹说从监狱里救她的那人,恐怕就是唐言了。当真是无巧不成书,他亲手把他送进去,他又能机缘巧合救出黄虹,呵,实在是让他难以想象!
黄虹目光本能的朝史平陵过去,眼瞅着史平陵还不算暴怒,便幽声回唐言:“是,回来了,不过能烦请把你的两个字去掉吗?”
“哎呀呀,你值二十万吗?”唐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黄虹额上冒黑线,拳头握紧再握紧,该死的家伙!又提起了二十万,我特么不就欠你二十万吗?至于让你这么念念不忘吗?
史平陵上得前来:“唐公子,安好?”
唐言站到黄虹身边,对面看史平陵:“安好的很,你可是不知道呀!我这几天一直有美人作陪。”唐言特意咬重了美人二字。
在史平陵听来,那是故意气他。在黄虹听来,那是讥讽她貌不如花。总之,两人都气得够呛。
黄虹默默转移,站的位置离唐言远了一些,并不解释他说的话,因为她很清楚,越解释越乱。平陵也晓得自己的脾性的,就算自己不跟凌佐有啥,也不可能跟唐言有个什么。一来,好色。二来,重感情。好色么,绝对不会选择唐言的,他的容貌实在比不上凌佐,更加不及平陵了。重感情么?情感哪里是一两天就能培养的出来的?
唐言一把抓住黄虹的肩,按住不动,唇际一抹似笑非笑的感觉。
史平陵看着握紧了拳头,黄虹也是无奈,有些急眼:“不就欠你二十万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是找得到英雄冢吗?你不是说没有我你也有办法拿到吗?自己去好了,干嘛非拉上我?”
唐言史平陵都惊呆了,唐言惊的是黄虹为了甩开他,竟然置整个英雄冢于不顾,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生死了。史平陵惊的是黄虹如何欠了他二十万?二十万是多大的数字史平陵还是很清楚的,虽然以前他史家付得起这笔钱,现在的确王家也付的起这笔钱,但是黄虹无论如何都花不了这二十万的。
史平陵一向知道黄虹小气,什么都不愿意花大价钱,以前的东西也总舍不得丢掉。一块几十文钱便可以买到的狼牙玉石,到现在还宝贝的很
。一块在少史寺后山捡的石头,上次在她屋内还看到了。要说她用了二十万,真的是打死他都不信的。
两人齐齐看向黄虹,黄虹顿感压力山大,弱弱的地下了头。说真的,她不在乎唐言什么感觉,却担心史平陵当她故意带着唐言来混他钱的。
唐言是个爱笑的人,不多时唇就勾起来了,眉眼弯成了月牙。
黄虹弱弱瞥了一眼,也不知道他在乐什么,但女人第六感告诉她,绝对不怀好意!
果然,唐言坏笑着问:“还记得你儿子吗?”
黄虹猛地抬头,满脸惊骇。
史平陵更是一脸惊愕,满眼疑惑,儿子?
黄虹瞪着唐言,史平陵看了两人,拉开了黄虹,他不觉得有必要在唐言面前说些什么。
黄虹跟在史平陵身后,心中几多堪忧。背后更传来唐言爽朗的大笑,更有大声说:“小豆子,明儿我陪你去看娃,你儿子想你了。”
黄虹苦死,草!贱货害人不浅!
避开唐言,来到一处僻静地方。月色正好,扶枝月珑影。月下两人,也是般配。一高一矮,很是和谐。
“说吧,怎么回事?”史平陵压低了声音,以最平静的态度来问黄虹。
黄虹绕着手指,柔肠百结,不知如何开口。
史平陵换了口气问:”你不打算告诉我吗?”
黄虹紧张的抬眼看了看史平陵的俊颜,咬咬唇,稍一犹豫便把劳里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了。
史平陵变了脸色,其实他也大约猜的,黄虹根本不可能欠他二十万,这其中一定有猫腻!果然不假!
黄虹有些紧张的偷看史平陵,说真的,唐言那贱人很不讨喜,这个时候如果平陵要将他绳之以法或者挫骨扬灰的话,那都是小kiss。黄虹也看出来了,王家上下木有人喜欢唐言的,史家三口就更不可能对他感冒了。哎呀!真是悲催。不过黄虹很想知道唐言要是在被抓进去会不会丢掉小命呀?如果不会的话,那么请捕快哥哥赶紧的把人请进去吧!
看出黄虹的担忧,史平陵问:“你想怎么做?”
“啊?”黄虹不解。
史平陵换了口气:“你不把他当仇人的是吗?”史平陵从两人互动中看出来了,是友非敌!但是他却想不明白,黄虹是怎么不记恨抓过她要她倾家荡产拿十两银子出来的人呢?那一次,差点害死了凌佐!她哭的撕心裂肺,犹在耳边,她自己怎么就忘记始作俑者因谁而起了?
黄虹处境颇显为难,犹豫一会她说:“我一直不太会记恨别人,讨厌是一定有的,只是隔了一段时间想不起来就算了。要是那人一直让我讨厌,我就不知道了。至于唐言,一直游走于我讨厌和同情的阶层,他说话很讨厌,但他其实也不坏的。来王府就是他被你回来的,田伯光把你扔下,我又没办法的。如果他不管的话,说不定我们现在还在洛阳城外的山上呢。”
黄虹搓着手,显得十分不安。虽然句句属实,但总怕史平陵不高兴。
如果说唐言不帮忙
,两人还留在山上这一点史平陵是信的。黄虹虽然也能抱些重物,但那仅限于二十斤左右的东西,绝不是他这样体格的男人。不过他却不能因此觉得唐言会是一个好人,一个山匪算的什么好人?
史平陵想说的很多,但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话:“你心肠太软。”
黄虹垂首,这是真的,谁叫她生在二十一世纪的大天朝呢?如果生在十九世纪战乱时期,那就不会有人命大于天的想法了。
很多时候,黄虹都会天马行空的想,自己是个巾帼英雄,手提金锏,退四方来敌,收周边小国以及各色美男,仅限于看看的。
“今晚你到厢房休息吧?别去客房了!”史平陵轻声,前一句商量,后一句肯定。他不许黄虹在和唐言有什么交集!至于唐言,看在他帮了自己这次的份上就不报官了。今夜施舍他一方安塌,明日趁早滚蛋!再要敢拿二十万威胁黄虹,莫要怪他翻脸无情了。
黄虹“哦”了一声,绕着手指,有些心绪不宁。一方面担心平陵会对唐言下手,一方面又希望唐言永远滚出她的世界,真心纠结。
史平陵也不再说什么,把黄虹安排在自己房间旁边就想去给爹娘请安。刚安顿好黄虹,出了房门便见爹娘来了。史平陵唤:“爹,娘。”
原本他也是要过去的,看来爹娘已经知道他醒了,但见二老眉头深皱,史平陵负罪感油然而生。这世界上最关心自己的永远是爹娘,百行孝为先,以后说什么也不能叫爹娘担心了。
“平儿。”禹燕言语中止不尽的忧心,近身史平陵,摸着史平陵脸颊,心痛不已。
史平陵抓着禹燕的手:“娘。”声音涩然,自是自责愧疚的。
史镇南也说:“平儿,你去哪里了?可知你娘好生担忧?”
史平陵避开话题说:“爹,孩儿只是出去办些事情。”
史镇南不悦:“办事出洛阳被青城派的人跟上?”
“爹你。”史平陵本想问你怎么知道?但又想到许是黄虹说的,黄虹可傻可傻了,问什么说什么,不问她会捡不想说给你听的隐藏,但是凡你问,一定是实话,不管对谁。这个优点,着实不可取。
“平儿,刚到洛阳时候,爹就和你说了,我们回洛阳的时候有人盯我们哨,叫你没事别出洛阳,你如何又出城去?”史镇南不高兴问,他千叮咛万嘱咐的,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呢?
史平陵沉默了,他在沉思,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找个合适的理由,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值得他出城去的。
禹燕也是忧心,如果说别的时候,她定要看上史镇南一眼,叫他闭嘴!可是现在,她也急切的想要知道平儿为什么出城,从而惹上青城派的苍蝇。
在屋里还没睡着的黄虹听到三人对话也是好奇的很,究竟平陵为什么要出洛阳?洛阳可以说是他的兔子窝,离开了洛阳等于鱼儿离开了水,很不安全。尤其是史镇南有言在先,已经提前说明,告诉平陵外面有危险。可平陵却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究竟是为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