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哗然四座,除却文宣侯和云祁之外,所有人都是一片愕然。[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访问:. 。
早在嵺州的时候,文宣侯便知道华溪烟不是个善茬,绝对不是旁人堂而皇之好惹的,虽然他不知道华溪烟说的清理‘门’户指的是谁,但是他还是很明白,华溪烟很生气。
十分生气。
那嬷嬷早就呆了,甚至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直到华溪烟唤过了一边的御林军下了“把谢庄妃请到乾和殿”的吩咐,她才彻底地回过神来。
嬷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惊惧之下极速充血,她慌忙扑到华溪烟脚下,拉住华溪烟便是一阵哀求:“长公主,长公主,求您,您放过庄妃娘娘吧……”
华溪烟垂首,挑眉一笑:“嬷嬷这话说的,方才不是还说庄妃娘娘什么都没做过吗?现在何来‘放过’二字?”
“是老奴失言是老奴失言。”那嬷嬷立刻改口,“今日是皇上的寿辰,可不能以为这件事情惊扰了皇上啊……”
“别再拿皇上做借口!”华溪烟真是听这句话听得要火起来了,直接扬声冲着远方喊道,“御林军!”
“将这一群人给我拉近乾和殿!”华溪烟说着,纤指顺着下方的暗卫、嬷嬷、甚至是那晕死过去的宫‘女’,一一指过。
御林军没有什么含糊,直接像是拖麻袋一样,将众人拖了走。
“侯爷现在可是还要进去?”华溪烟走到文宣侯身边,关切问道。
文宣侯点点头,脸上闪过一抹不虞的神‘色’:“我倒是想看看,这皇宫里边成了怎样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华溪烟但笑不语,看向了文宣侯身边,方才和自己说话的那男子。见他一身打扮很是平常,并没有多见的锦衣华服,而是一身粗布的衣裳,看起来十分的稀疏平常,不由得带着几分歉意:“方才不知道这位便是文宣侯世子,还望世子不要见怪才是!”
方才被换作文玮的男子不以为意一笑:“长公主不必介怀。”
华溪烟早便知道这位文玮不过是文宣侯的养子而已,但是文宣侯对这个样子却是十分地喜爱,否则也不会将世子之位传给他。所以知道文玮身份的人,并没有因为他只是一个养子而生出半分轻慢之意。
文宣侯走到乾和殿宫墙外边的时候,看着风滔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跟着这丫头更合适一点。”
风滔不置可否:“是啊,老主子,起码小姐不会不让我逛窑子!”
“死‘性’不改!”文宣侯举起了手中的拐杖,结结实实地敲到了风滔背上。
风滔捂着伤口龇牙咧嘴地跳开一步,指着文宣侯控诉道:“老主子,你一见到我就打我的‘毛’病还能不能改了?看看咱家小姐什么时候对我动过手!”
文宣侯的脸‘色’倏地缓和了下来,方才还‘阴’云密布的脸‘色’霎时间多云转晴,悠悠地瞥了风滔一眼,嘴里流‘露’出十分不屑的轻哼。
华溪烟真是给这一对昔日主仆怪异的相处方式给跪了。
相较于方才几人在殿外轻缓合适的气氛,乾和殿内的气氛可谓之怪异的可以,正在与人说话的天隆帝见到几人像是破布麻袋一样被人扔了过来,不由得一阵愕然。
“你们这是做什么?”天隆帝看着好好的乾和殿进了这么几个下作的东西,不由得有些不满地问出声。
“回皇上,是长公主让属下等将人带来的。”御林军首领恭敬答道。
天隆帝讶然,看着‘门’口进来的华溪烟,急忙问道:“昌延,这是怎么回事儿?”
“就是皇上看到的这样。”
华溪烟环视了乾和殿一圈,发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微微勾‘唇’一笑道:“我有事情向皇上禀告,不知道皇上可否屏退左右?”
天隆帝沉思片刻,以一种商榷的态度道:“必须屏退左右?”
这倒不是什么难做的事情,只是如今的殿上还有这几位贵客,尤其是北戎的一行人尚在,若是将人这么请出去的话,怎么都不是那么回事儿。
“有什么事现在非说不可吗?”安亲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天隆帝拱手,转而冲着华溪烟,“今日乃是皇上的寿辰,应当不谈国事才是,有什么事情留待明日不晚。”
“留待明日不晚?”华溪烟呵呵一下,对着天隆帝道,“皇上,若是真的等到明日的话,您的‘女’儿的尸体那可是要凉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天隆帝闻言,觉得自己心下倏地一凉。
“宜伦啊,宜伦的情况现在很不好。”华溪烟一双清眸看似直直看着天隆帝,实则透过天隆帝,看着他身后的那人,一字一顿地吐出四个字,“‘性’命堪忧。”
出乎意料的,天隆帝倒是没有多少惊讶,甚至是稳稳坐在龙椅上的身子都没有动上一动,片刻之后恍然道:“哦,宜伦啊。”
“这些日子以来宜伦遭受的事情是有点多,每次都是大惊小怪有惊无险,这次是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天隆帝说着,言语中竟然有着一些不耐。
“这次不是幺蛾子,是宜伦当真‘性’命堪忧。”华溪烟的语气比天隆帝还要平淡上几分。拿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一字一顿地禀告道。
宜伦是天隆帝的‘女’儿——起码现在明面上还是,但是她着实有些想不明白,这天隆帝怎的竟然凉薄至此,难道自己‘女’儿的死活,在他的心中真的就‘激’不起一点儿‘波’澜吗?
这样的人,只合孤独终老,华溪烟看着天隆帝凉薄无情的面容,心中冷笑。
“哦,这样啊……”天隆帝似乎是有些疲惫,‘揉’了‘揉’额头,缓声道,“宣太医了吗?”
“太医无用。”
“无用?”天隆帝重复着这几个字,似是询问着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太医院要换人了吗?”
“不是太医的问题,是宜伦本身。”华溪烟说到这里,猛然顿住。
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说出的话将会造成怎样的震动,也知道天隆帝知道了真相之后该是怎样的气怒,但是真相却由不得她,如若她说出来,天隆帝兴许还会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救宜伦一命,但若是不说出来的话,宜伦真的是死路一条。
纯‘阴’‘性’血……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但是皇上就不一样了,若是天子诏令一下,那可是事半功倍的事情。
想到这里,华溪烟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皇……”
“长公主!”‘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是谢庄妃在随身婢‘女’的搀扶下,踉踉跄跄跑了进来。
“既然庄妃娘娘来了,那此事由庄妃娘娘对皇上说才是最为合适。”华溪烟勾‘唇’一笑,将这个绣球重新抛给了谢庄妃。
许是由于跑的有些急,谢庄妃的衣衫发饰有些凌‘乱’,檀口微张,正在不停地喘着粗气,还不及多喘息片刻,直接跪倒在地道:“皇上,皇上,臣妾有事禀告!”
“是宜伦的事情?”天隆帝的头痛似乎愈发地厉害了起来,而他说出的话也更带着几分不耐。
“是。”谢庄妃连连颔首,再抬头时已然是一片泪水连连,“臣妾请求皇上,为宜伦做主!”
“宜伦怎么了?”
谢庄妃在哭,说出的话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连连抚着‘胸’口道:“皇上,宜伦,宜伦的伤……”
“你给朕好好说话!”天隆帝气怒至极,一拍桌子,发出一震爆喝。
谢庄妃一个哆嗦,期期艾艾的哭声瞬间止住,小声嗫喏道:“臣妾请王四公子前去看宜伦的病情,谁知王四公子却说宜伦的血和臣妾以及皇上的血都不一样,不肯为宜伦治疗,这才耽搁了宜伦的病情,使得宜伦如今垂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宜伦的血和朕的血不一样?”天隆帝敏感地抓住了谢庄妃话中的重点。
“这是王四公子说的,不是臣妾啊……”谢庄妃立刻撇清自身的关系,连连摆手。
“你给朕说明白!”天隆帝爆喝一声,腾地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谢庄妃连连叩首,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乾和殿内的气氛一下子诡异到了一种可怕的境地,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谢庄妃那句话一开口,众人都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只不过是谁也不敢挑明罢了。
其实还是震撼大于惊讶,谁能想到,从小在深宫之中长大的宜伦公主竟然真的不是皇上的骨‘肉’?这谢庄妃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赶来‘混’淆皇室血脉吗?
几乎是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出来,所有人都相互看着在天隆帝看不见的地方使着眼‘色’,想着在今天这个日子内说出这样的事情,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庄妃娘娘应当知道空‘穴’不来风,我四弟乃是医者,医者有着医者本分,岂是你口中信口开河之人?”华溪烟凉凉地瞟了一眼谢庄妃,意有所指地道。
“长公主所言有理,臣妾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谢庄妃的头掸在地上,闷声说道。
“哦,看来庄妃娘娘这意思是,宜伦公主不是金枝‘玉’叶了?”仝宣坐在李耀身边,翘着二郎‘腿’,闲闲地说出了所有人都不敢说出的话。
依旧是一身青衣,依旧是一副温柔儒雅的模样,依旧是翩翩世家公子清俊至极,但是做出的动作却是那般的放‘荡’不羁,说出的话也是让人惊愕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