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瓶并不大,约莫三个大拇指粗细,看的出来里面的存量也不多,不够牛进达却越发的重视起来。
他只见张毅双手捧着,小心翼翼的递到自己的身前,明显可以看出张毅对这瓶子白药那是相当的谨慎,仿佛是一件异常珍贵的珠宝一般生怕一个不小心跌落在地。
而正是如此,牛进达对于白药的功效无疑信心又增添了许多,同时心里也更加的重视起来。
刚刚接过瓶子,立马就有一个二愣子要拿刀放血试试疗效。
“果真这么神奇?若真是如此,哥哥我就替朔方所有将士谢谢兄弟了!”薛万仞毫不犹豫的拿出匕首,然后就要从胳膊上下手。
在薛万仞的想法之中,试验一下那还不简单?
只要身上弄出点儿伤口,一试之下不就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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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二哥你这是要干嘛?你不会真的是想要在自己的身上放血吧?”张毅顿时一惊,急忙阻拦。
对于这样的憨厚之辈,说的好听那叫一个憨厚,说的不好听那简直就是头猪啊!
别说拿着刀子在自己身上放血,就算是刺破点儿皮那也叫一个疼啊!
可是人家根本就不在意,仿佛身上的肉是长在别人身上似的,还没等张毅的话说完,匕首就已经在手臂上划出了一条长达两寸的口子,鲜血顿时便一个劲的往上冒。
唐鹏的脸色也变得煞白。
仿佛有些晕血一般,喉咙梗上不住的抽搐,干呕之声顿时便不住地响了起来,然后脚下生风朝着帐外就飞奔而出。
而老牛却仿佛没事儿人一般,一手拿着块卤牛肉一边很有兴趣的看着薛万仞,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样子视线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薛万仞的手臂,直到薛万仞朝着他走了过来,这才将手里的药瓶递了过去。
“张兄弟,这白药如何使用?”薛万仞毫不停留,手上一边打开瓶塞,一边朝张毅问道:“是不是也如同一般的金疮药直接敷在伤口上便成?”
“不错,只需要少量的在伤口撒上一些就可以了!”张毅点了点头,然后毫不停留的就朝着自己的住处跑去,很快就拿着一个小药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牛进达依旧老神在在的模样,仿佛看着一件好玩的物事般津津有味的看着已经薛万仞已经止血的伤口,看见张毅跑了过来也没有在意。
“薛二哥,你就算要试药随便划破点儿皮不就成了?何至于对自己这么狠?”张毅一脸的无语,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话来。
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
不过说归说,手里却一点儿也不含糊,打开药箱便将里边的酒精、纱布、绷带都一脑鼓的拿了出来。
“张兄弟,你拿酒出来干嘛?”薛万仞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那伤口的白药粉末早已经被他细细的抹了一层,混迹着血液已经呈现了半凝固状态。
对于白药有如此快速见效的神效,薛万仞心里已经对这种行军神药大为满意。
正如张毅所言,半柱香的时间止血、一两个时辰结痂,经过亲身试验,他甚至非常清楚的知道,这那儿用了半柱香时间?这根本就是小半柱香的时间,不仅已经止血了,甚至伤口也到了半凝固状态,这是什么疗效?这根本就是战场上无敌一般的存在啊!
要知道,战场上什么最金贵?
那自然是人命!
而老兵的性命更加是直接关系到一场战争胜负的关键。
因为老兵们不仅身体素质强,而且因为长时间战斗,他们的经验和配合也更加的丰富。
毫不质疑的所,一队十人的老兵,与一队十人的新兵厮杀,老兵甚至可以通过相互之间的配合,或者在付出比较小的代价的情况下,直接歼灭对方。
这这便是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
可是无论是老兵还是新兵,都是血肉之躯,都会受伤,一旦受伤那么不仅是他们个人,就连他们的整个战阵的配合都将因为个别人员的受伤而减弱,所以这伤病对于军营来说无疑是如同一只恶魔一般死死的缠.绕在每一名将士的头顶,上到主将,下到士兵,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
就在右武卫的军营里边,就是伤病营的存在,对于这些大唐最宝贵的财富所有人都非常重视,可是往往就算是进了伤兵营,能活下来的伤兵也只是少数而已。
可是....白药的出现,仿佛让牛进达和唐鹏都看到了希望!
“薛二哥,劳烦你把这只胳膊抬平一些,最好是放在桌上,我这儿好帮你包扎伤口!”看着两个如同猛兽一般流着口水似的看着自己的一老一小两只怪物眼神异样的盯着自己,张毅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过还是对薛万仞道:“手抬平之后,血液也会流动相对平缓,不会出现伤口再次爆裂的情况!”
“原来如此!以前受伤的时候明明都已经止血了,老是一不留神就裂开,然后鲜血直流,感情是这个原因啊!”薛万仞就像一名小学生学课文一样,把张毅的每一个步骤都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对于张毅的话,无论是薛万仞还是牛进达都不可谓不上心。
因为他们发现,张毅的话非常有道理,这血和水一样那都是液体,这常言说的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手臂平放自然而然就能减缓血液的逆向流动,那么伤口就算是裂开,也不会大量的出血。
此刻张毅已经将装着酒精的瓶盖打开,然后一道浓郁的酒香便散发了出来,引得两人眼睛又是一顿!
一只竹制的镊子夹着一小团细麻布经过张毅在酒精里浸泡过后,就立刻在薛万仞的伤口上清洗起来。
原本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的薛万仞顷刻间就脸色大变,不过也只是一咬牙就忍了过来,等待张毅的再次施为。
牛进达显然是看到了薛万仞脸上的异样,那一丝惊讶中带着痛苦的神色虽然一闪而过,不过作为一条老鲨鱼他对于这种感觉最是熟悉不过了。
当下,牛进达便朝着薛万仞问道:“怎么?可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