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黑着一张脸冷冷的坐在营帐中发呆。
他的脸上一道现在都还泛着乌青的巴掌印依旧还能想起醒来的那一刻。
杨素!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
床榻间如同梅花的点点嫣红,以及男女疯狂过后的狼藉,让他不住的头疼。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却又是那么的虚幻。
到了现在,如果说这个女人混进朔方城心里没鬼,打死张毅张毅都不会相信。
“伯爷,昨晚杨记商行连同二妇...杨素,在内攻击二十五名歌姬、舞娘,已经在半个时辰前全部出了朔方城!”王老五唯唯诺诺的看了看张毅脸上的表情,小声道:“月十一护卫和赴宴的校尉也都已经返回了各自营帐。不过...”
看着张毅的脸色依旧阴沉,毫无表情一般的脸,不知道刚刚打探出来的情报到底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说吧!”张毅淡淡道:“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事到如今,她们的目的也应该明了了吧?”
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对王老五说话,张毅翻了个身,重重的重新躺在了床榻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一般,等待着王老五的回答。
“现如今整个杨家商会已经人走楼空,据我们的人在几个在朔方城进驻数年的老掌柜说,以前根本就从来没有看见过杨素,而是由一名叫做容嬷嬷的老妪掌管。直到杨素进入朔方城之后,才更换了掌柜,而且现在那名叫做容嬷嬷的老妪也凭空消失!”王老五小心翼翼的说。
“这么说以前在朔方城中确实是有一个杨家商会了?”
“是的,伯爷!据崔家的老掌柜说,这个杨家商会似乎从前朝的时候就一直存在,不过似乎非常神秘,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幕后主人是谁。并且实力也相当的雄厚,前朝的时候走的是官府的路子,而到了我大唐开国,没走官府的路子之后却有着一股隐藏的势力在保护。“
“前朝的时候就存在了?”张毅不禁皱了皱眉,这样的一家商会算来也是一间老字号了。可是从王老五打探回来的消息却明显的显示出这家商号里里外外都透露这古怪。
作为商号,虽然需要和各地官府打交道,也会通过一些手段和官府中人搭上关系,以求得到庇佑。当然,他们也不会仅仅只是倾向于官府的关系,毕竟官面上是一回事,除了官府之外在地方上如果没有地下势力的保护显然也做不成生意。
而这家杨记商行无疑就显得非常特别,因为他们似乎从来没有表现出同时兼顾两股势力的情况,而这种商会要么就是自身实力惊人,到达了他们只需要根据情况选择其中一种势力的程度,而另一种可能就是这家商会自身就代表着一股势力。
但是,杨记商会可能吗?
张毅不禁开始沉思,一个行会想要传承下去很难,特别是还在朔方这种地方经历无数场战争依然好端端的延续至今,那么无疑是非常幸运的。因为在其中或许是任意的一场战争,又或者说黑白双方角逐中哪怕一次小小的意外,那么这间商行都有可能覆灭。
可是,可是杨记商行却仿佛幸运儿一般,依旧长青!
按照这个观点来说,杨记商行如果没有一点问题,张毅用大脚趾头去想,都不会相信。
“那他们做的是什么生意?”张毅继续问道。
“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他们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王老五道:“不过崔家老掌柜提供了一条消息,我觉得他们很有可能做的是盐铁生意!”
“盐铁生意?”张毅不禁一惊!
“的确如此!据崔老掌柜说,武德二年的时候因为太上皇节制盐铁对于草原的输出,整个漠北草原可谓是极度缺盐,再加上当时颉利当年想要收服草原,所以对于铁器也是有着非常大的需求,可是自从杨记商会出手了两批货之后,颉利部仿佛一.夜之间便不需要盐似的,不禁没有向朔方这边施压,并且在短短的三个月内一举收服了大大小小五个相邻部落,也正是那个时候开始颉利部在草原之中形成了一家独大的局面。
所以崔老掌柜分析,这杨家商行很有可能做的便是这盐铁的生意,不过没有证据,也就上不了台面!”
张毅终于点了点头。
到了现在他的心里终于理出了几分头绪。
正如他最开始分析的那样,一个女人凭什么敢仅仅只带着几十号婢女丫鬟就敢在朔方毫无顾忌的行走,那么既然敢这么做显然除了自身的武力的自信之外,那么和突厥人无疑就有着巨大的关联。
他们之间仿佛是一条产业线,杨记商行负责从管内组织运输盐铁以及草原那边所需要的必要物资给突厥人,而突厥人那边用牛羊以及皮货来付款,然后杨记商行又凭借商行的优势将这些货物在大唐境内出售,如此一来突厥人能够得到所需的必须品之外,商行这边也有巨大的财富来源,形成了一个唇齿相依的一个共生关系。
只是这么多年杨记商行做这些事情一直没有被其他商行或者大唐官府发现,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代表着这样记商行确实有着一股不小的势力,起码就不输于当世的五性七望。
想到这儿,张毅心里就一阵的发苦。
原本想着这杨素毕竟是自己的女人,虽然明知道她可能很不简单,但是依旧想要负起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可施照这样的情况来看,似乎哪怕是想要找到这个女人都不太可能。
然而就在距离朔方城外五十里的一处山丘上,成义终于望着那座巨大的朔方城坐了下来。
昨晚的疯狂让她到了现在连走路都显得一瘸一拐,下面隐隐传来的疼痛让她此刻脸上不自居的显得有些不自然。
“公主,你打算怎么对付他?”红珠显然也有些思绪万千,脸色也微微有些潮红,她一直以来便是代替成义和颉利颠鸾倒凤,但是却一直是在颉利喝醉酒的情况下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