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璃捂住他的嘴,低声道:“这里是乡下,宅院里还有很多人,你想让别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吗?你别忘记,我现在可是名义上的黑家的童养媳!”
“去你的童养媳!”玄冗翼开始骂人了,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戏耍过,“你在侮辱我,也在侮辱你!”
凤青璃笑道:“我没有侮辱任何人,昨夜,我也想要你,而且是我将你压在身下的,你忘记了?”
玄冗翼的脸色一下子涨红,那是他的第一次,难道是他技术太生疏,凤青璃不满意吗?
“爷!”突地,长宁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滚!”玄冗翼沉声道,这会儿他只想好好的跟这个女人理论一番,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不想管。
长宁说出嘴的话只得咽回去。
玄冗翼觉着自己对这个女人太骄纵了,所以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对他!
玄冗翼一把拉住凤青璃,见她压在床榻上,低声道:“我们重新来一遍,这次我主动,咱们扯平了再来谈!”
凤青璃一愣,扯平?不等她说话,玄冗翼的唇就已经落下,将她的不满尽数堵了回去。
肆意的吻,温香的唇,灵活的舌尖划过她的唇,轻易的挑开她的牙齿,这一次,不用于昨日的生疏,少年青涩稚嫩不沾情事的白纸诱惑,有的是熟练与魅惑,他含着她的唇,恣意的吮着,如蝶戏花瓣的轻柔,如花落枝头的美妙,如雪落无痕的清凉。
凤青璃忍不住抓紧了窗幔,在一个冲击中,她猛地扯下,那窗幔慢慢的飘落,将两人缠绵在里面,随着两人的滚动,越缠越紧……
窗外响起鸡鸣声,凤青璃扯了扯酸疼的腰肢,张开眼睛。
她滚落在窗幔中,身上盖着锦被,可是床榻已经空无一人。
凤青璃迅速的起身,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淤青的吻痕,她赶紧将窗幔拉到身上,只看到桌上摆着一封信。
昨晚她竟然昏睡了过去,她这个老油条,竟然没有斗过一个青涩少年,也怪这身子是第一次,疼的厉害,不然……凤青璃不满意的皱眉,上前将信拿在手中,快速的看了两行。
“我走了,我们的事情,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再说,等我!”简简单单的两行字,却透露出玄冗翼的情意,凤青璃幽幽的叹口气,将信放在一遍,歪过去继续睡。
今天是大年初一,姐心情不好,谁都不见!
早晨,冷慈准备好红包,等着凤青璃前来主持大局,可是等到的回复是,凤青璃在睡觉。
“可是昨晚没有睡好?”冷妈妈担心的问青玄。
青玄是练过武功的,她一直守在外间,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听得清清楚楚,她脸色有些涨红,可是还是说道:“昨夜里小姐睡得晚,这会儿还没起呢,冷妈妈就做主吧!”
冷慈看看时辰,“也好!”
长工与村里的人,全都领了红包这才散去。
凤青璃一觉睡到午时才起,青玄给她准备了热水沐浴。
凤青璃洗干净了身上,换上了新装,心情有些郁闷。
昨晚的事情,她只想顺乎自己的心意,但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了!
此刻远离长寒城的山路上,阳光照着残化的雪泥,两匹快马疾驰而来,马背之上,一位白色锦衣男子微弯着腰身,肩上的白色大氅
翻飞,墨发飞扬。
“爷,歇息一下吧!”身后的青衣男子拼命的追上去,大声喊道。
他们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马儿也要坚持不住了!
前面白色锦衣的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径直在前面赶路,那男子的唇角,一直带着笑容。
他一点都不觉着累,相反,现在全身充满了力气,因为他想要赶紧解决幽城的事情,他爱的女人,还在等着他。
长宁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只得卖命的跟上。
前方不远处,突然出现了几十名身着黑色盔甲,骑乘着高头大马的士兵,他们将山路拦截起来,为首的是一身红色盔甲的男子,玄冗冥!
天苍苍,野茫茫,朔风劲吹,冬天的雪野一片荒凉,阻挡在前方的铠甲士兵,宛如一座大山一样,散发出无穷的压力。
长宁迅速的变了脸,他的脸色铁青起来。
“吁!”玄冗翼拉住马匹,脸上的脸上照旧带着笑容,望向阻挡了他去路的玄冗冥。
“六哥,你这是做什么?”玄冗翼淡声问道。
玄冗冥望着玄冗翼,眸色中弥漫起了一阵薄薄的血色,削瘦的下巴象刀刃一样微微扬起,唇角边浮起了一种诡谲阴沉的神情,“老七,原来你如此惦记本王的东西!”
女人与权势!
玄冗翼淡淡的摇摇头,“六哥,我真的不想与你争夺,你也应该明白,我是身不由己!”
玄冗冥气得浑身哆嗦,“够了,本王再也不想听你假惺惺的说这些,玄冗翼,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你永远不可能再回去!”
玄冗翼幽幽的叹口气,“六哥,我已经给了你机会,是你不肯把握的!”
玄冗冥眸色一暗,玄冗翼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会儿,他已经不想再去揣摩玄冗翼的意思,他只想将玄冗翼斩杀在这里,让他永远坐不上那个位子!
玄冗冥高高的抬起右手。
玄冗翼幽幽的叹口气,“六哥,你真的不想一想了?你难道真的想万劫不复?”
玄冗冥眸中的嗜血越来越盛,曾经,这些话,只有他能对玄冗翼说,玄冗翼只有听的份,什么时候,轮到他来教训他?
玄冗冥的手决绝的挥下。
玄冗翼眸色一突,一抹心痛迅速的浮现,就在玄冗冥的手挥下的瞬间,两边的山坡之上,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一片黑压压的士兵迅速的包围了两面的山坡,千军万马,集结一处,耳际风声猎猎,眼前旗帜飘摇,最为醒目的就是那杆绣着“忠义王马”的帅字旗!
领头骑在马上的那位将军,身着黑色盔甲,背负白羽翎箭长弓,威武凛然,气势无匹,正是马腾义!
玄冗冥一怔,他突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马腾义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身后的洛邵秋喃喃道,他们伏击玄冗翼的事情十分的隐秘,他的人明明暗中监视着马腾义,马腾义调派了这么多的士兵,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玄冗冥望向眼前的那个身影,漫天的阳光正照耀在玄冗翼的脸上,男人照旧还是淡然、平静的表情,玄冗冥却在瞬间感到一阵寒彻刺骨的冷。
他一直以为他比玄冗翼优秀,原来不是,玄冗翼,才是最可怕的人,他就像是一把带着刀鞘的利刃,在对方毫无防备的状态下悄然出鞘,一刀致对方于死
地。
他自认为聪明,武功天下第一,却没有想到,会败在玄冗翼的手中!
可是如今,他已经无法回头。
他看到他的人与马腾义的士兵混战在一起,大地惨淡无光,刀剑在双方战士的身体里进出,弓弦在寒风中铮铮地鸣响,好像是灵魂呜咽的声音。
玄冗冥握紧了身侧的佩剑,他驱着马,猛然冲向对面的玄冗翼。
玄冗翼在心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他始终是无法改变这个局面。
当玄冗冥的寒剑砍向他的时候,玄冗翼也举起了剑。
剑光灼灼,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寒气层层,许久,玄冗翼趁着玄冗冥一个疏忽,一剑刺在了玄冗冥的手腕上。
咣当一声,玄冗冥手里的剑掉落到了地上,他抬眸,眸色中全是不敢置信,就在他想要拔出靴子里的匕首之时,玄冗翼的剑尖已经指住了他的喉咙。
玄冗冥抬眸,脸色铁青,完全不敢置信。
他竟然输给了玄冗翼!
此刻天际处,一轮血红色的夕阳正在缓缓西坠,金色的阳光撒在玄冗翼的脸上,染上一层淡淡的光辉。他的表情还是那样平静,他的眸子还是那样淡然,可是他全身却散发出一股神圣凛然的出尘气势,隽拔威武,英姿勃勃,笑傲俗世。
玄冗冥闭上眼睛,他真的瞎了眼!
“爷!”长宁上前,低声道:“斩草除根,不然的话……”
玄冗冥冷冷的勾唇,他没有张开眼睛,就算是死,他也不想看着自己死在他一向瞧不起的玄冗翼的手中。
他永远不会瞑目!
这时,马腾义也提着剑上前,他的剑还在流淌着鲜血,他举起剑,沉声道:“殿下下不了手,老臣来!”
玄冗冥紧紧的闭着眼睛,视死如归。
那剑却迟迟的没有砍下。
玄冗冥张开眼睛,他看到玄冗翼拦住了马腾义的剑。
玄冗冥眸色一暗,他不解的望向玄冗翼。
玄冗翼一摆手,所有的人在瞬间撤退。
眼前,只有满地的血水与一地的尸首。
洛邵秋就躺在玄冗冥的面前,大张着眼睛,胸口插着一把剑。
玄冗冥上前,扶起洛邵秋,他回眸四望,四周暗沉沉的一片,寒风呜咽,只剩下他一人。
“玄冗翼,你为什么不杀我?”嘶吼声逸出男人的嘴唇,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远处,玄冗翼听着那嘶吼声,幽幽的叹口气,“你终究是我的六哥!”
“殿下,您就不怕……”马腾义皱眉,他也实在是想不明白,玄冗翼为什么还要留下玄冗冥,野火吹又生,向来是这个道理。
“您知道父皇为什么要我做太子吗?”玄冗翼望向马腾义。
马腾义摇摇头,说实话,他也想不明白,论出身,玄冗翼的出身十分的不光彩,他比不过玄冗言,论阴狠决绝,他比不过玄冗冥!
“父皇是踏着兄弟的尸体坐上的那个位子,前半生,他驰骋天下,无所畏惧,可是到了后半生,他何曾睡过一个踏实觉?哪一次不是被噩梦惊醒?父皇的头疼病就是因为长期睡眠不足,忧心所致!”玄冗翼低声说道。
马腾义突然点头,“老臣明白了!”
玄冗翼抬眸,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如果我杀了六哥,父皇也不会原谅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