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批物资可能是长兰枫掉包,可是时隔这么多年,怕是这证据难找了!”长宁说道。
“没有证据我们就创造证据!”玄冗翼眸色一暗,“他们可以栽赃陷害,我们也可以!”
长宁点点头。
这一日兰海林在家中避暑,管家就前来禀报,说是有位旧部下前来求见。
“旧部下?谁?”兰海林懒懒的抬头,并不十分感兴趣。
“他自称叫做安碌,说是曾经在十几年前户部任职!”管家说道。
兰海林一听安碌那个名字,眸色就一寒,“这个安碌,他竟然还敢来见老夫?”
兰海林站起身来,眸色冷沉,“老夫一生的廉名,就毁在这个人的手上!去,给老夫拿下!”
管家赶紧应着。
大厅中,兰海林冷冷的盯着被五花大绑的安碌,冷声道:“安碌,你竟然还没死?”
安碌跪在地上给兰海林磕头,“大人,属下只是想来告诉大人一声,当年的事情,真的与属下无关,属下这些年隐姓埋名,为的就是帮大人查清楚当年的事情,苍天不负有心人,属下已经查明了!”
兰海林冷声问道:“当年不是你贪墨,调换了赈灾物资,你到现在还不肯承认?”
安碌祈求道:“大人,请您让人给属下松绑,属下拿证据给大人看,大人看了就能明白一切!”
兰海林犹豫了一下,让人给安碌松绑。
安碌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从随身带着的包袱里取出两张发黄的纸张,他上前说道:“大人您看,这是当年户部库房的记录,当时是被人篡改了,这是真正的记录!”
兰海林让人呈上来,他翻看了几眼,的确是当年库房的记录,从这上面看出,货物出库之时,明明是验过货的,这与当年库管的模棱两可的说法是大相径庭,而且当年这份出库记录仿佛消失了一般,谁也没有找到。
“还有这份,是驿站马房人的证词,他说有一天晚上,他亲眼看到长兰枫的人将物资掉包,如今这人也被属下找到了,随时可以为大人作证!”安碌又呈上一物。
兰海林眸色一暗,当年他被安顺候诬陷监守自盗,让他名声扫地不说,还差点丢官回乡,最后皇上怜惜他是人才,就只是治了他一个检查不实的罪名,将看管库房的安碌发配边疆,这件事情一向是他的心病,许多年来,马腾义与安顺候攻击他,也总是拿当年的事情说事。这十几年来,他无时不刻不想着搞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如今真相终于浮出了水面。
“好你个安顺候,你偷换了物资,你还将脏水泼到老夫的头上!”兰海林气得牙痒痒,他向安碌说道:“你赶紧将那马夫唤来,老夫要去皇上跟前平反!”
安碌立刻应着。
大殿之上,安顺候听完兰海林的话,气得脸色涨青,“兰海林,这件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你还翻旧账?就凭这点东西,你就能证明那些东西是本候调换的?”
兰海林冷声道:“如今人证物证都在,你还要狡辩?当年你将脏水泼在老夫的身上,这么多年,老夫都背着这个罪名,如今老夫就让天下人看看,到底谁才是那个贪墨的小人!”
安顺候当然不服,他要求看那出库记录,他看完之后冷笑道:“这张记录,只有一个户部的公章,当年你是
户部的侍郎,想要做张假账不是手到擒来?”
安顺候又朝向玄冗翼,“皇上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
兰海林怒道:“若是老夫伪造,当年就拿了出来,也不会让你逍遥这么多年!”
玄冗翼点点头,“兰丞相说的有道理!”
安顺候见玄冗翼竟然向着兰海林,他赶紧说道:“皇上,你可千万不要听信他一派胡言,当年的出库记录早就烧了,怎么可能正好幸存这一张?”
玄冗翼立刻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安顺候怎么知道当年的出库记录已经被烧?”
蓝海林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当年的出库记录,怎么也找不到,原来早就被你焚尸灭迹了!安顺候,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安顺候这才惊觉自己说漏嘴,他立刻说道:“本候说了什么?本候什么也没有说,当年的出库记录都没有找到,本候只是猜想被烧毁了而已!”
兰海林见他如此无赖,心中更是生气,恨声道:“无耻之徒!”
玄冗翼立刻说道:“兰大人,你怎么可以如此辱骂安顺候呢,安顺候若是发怒打你,朕也无能为力的,他可是太国舅!”
安顺候勃然大怒,安顺候是武将出身,他本就瞧不上那些文官整日里搬弄是非,如今兰海林竟然在朝堂之上如此辱骂他,他本就盛怒难当,现在又听皇上如此说,他觉着皇上是向着他的,他立刻上前,一下子就给了兰海林一脚,一脚将兰海林踹的直哼哼。
兰海林虽然打不过安顺候,可是那些言官里面有一位是他的学生,他自然见不得老师如此被欺负,立刻就要将安顺候的暴行记录下来。
安顺候见玄冗翼不吭声,没有阻止他,相反还瞧得津津有味,他胆子更大,上前也将那言官也打了。
“大胆安顺候,你竟然敢在大殿之上行凶!”就在安顺候打人打的爽快的时候,玄冗翼大声喝道,“来人,将安顺候拿下!”
安顺候一愣,他不解的望向玄冗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长宁带着侍卫上前,毫不客气的将安顺候拿下。
“皇上,刚才你也看到了,是兰海林这个老匹夫冤枉本候,本候若是不反击,不就说明本候理亏吗?”安顺候一边大声叫着,一边挣扎着。
“兰大人是不是冤枉你,如今大殿之中的文武百官都心里有数,可是不管如何,你在大殿之上辱打老臣与言官,实在是可恨,来人啊,将安顺候除去官帽,送到大理寺候审!”玄冗翼冷声道。
安顺候一听要除去他的管帽,他心里十分的恼怒,他大声喊道:“皇上你偏袒这种佞臣,玄幽王朝要亡国啊!”
玄冗翼大怒,“安顺候,事到如今你还如此口出狂言,来人,将安顺候打入天牢,押后再审!”
长宁早就等着了,立刻将安顺候拖了下去,说是拖下去,可是一点情面都没有讲,将安顺候的一双靴子都拖掉了,秃自留在大殿之上,瞧着十分的滑稽。
文武百官这才反应过来,感情今日这事情是冲着安顺候去的?
下朝的时候,武伯候与一位官员说道;“看到了吧,这就是忤逆皇上的表现,连安顺候都能收拾了,何况是咱们!”
武伯候一说,那些官员们立刻就明白了,就再也不敢吭声了,立后纳妃的事情,也就暂
时搁置下来。
太后寝宫,长兰太后听说安顺候因为在大殿之上辱打大臣,辱骂皇上,让皇上除去官帽,送入了天牢,她十分的着急,恨声道:“眼看着计划就要成功了,怎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候出现这样的事情呢?玄冗翼,你好厉害的手段!”
玄冗言急声道:“母后,如今可怎么办?”
长兰太后这会儿也有些一筹莫展,“现在就先要想法子将你舅舅从天牢里救出来,但是这样一来,怕是那兰海林不肯再与我们一条心了!”
长兰太后叹口气。
“哈哈哈!”御书房中,玄冗翼想到今日发生的事情,就忍不住昂首大笑,可惜凤青璃不在这里,不然他一定会说给凤青璃听,好好的让凤青璃夸奖他一番!
“皇上好计谋,如今兰大人与安顺候反目成仇,而且皇上还将安顺候关了起来,太后要将那长兰雪儿立为皇后的事情,怕是也要延缓一下了!”长宁抱拳恭喜着玄冗翼。
玄冗翼眸色慢慢的沉下来,“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这个问题终究还是要面对!以前朕以为只要做了皇上,这普天之下的事情就是朕说了算,朕可以保护璃儿,可是如今看来,原来做皇帝,竟然有这么的牵绊,如此的不开心!”
长宁一惊,“皇上是想放弃了?”
玄冗翼摇摇头,“朕不但不会放弃,而且更会努力,朕就不相信,朕既然能得到这个国家,就能治理好这个国家,女人与江山,朕从来不觉着两者矛盾!”
长宁笑道:“皇上能够坚持就好!”
玄冗翼幽幽的叹口气,“只是朕有时候就是想不明白璃儿的心思,朕觉着一直是朕自己在努力!”
长寒城黑根村,这一日,冷慈带着人前来,与凤青璃说起了从李阔海那边听来的传闻。
“那安顺候仗着自己是太国舅,竟然辱骂皇上,皇上能轻饶他?最重要的是,李老说,通过这件事情,朝廷那边这会儿倒是暂时安稳了,再也没有人提起纳妃立后的事情!”冷慈握着凤青璃的手说道,“姑娘,皇上他不容易啊!”
冷慈走后,凤青璃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或许在她与玄冗翼的事情上,她太自私了,她总是想到自己曾经受过的那些伤害,却从来没有将玄冗翼的努力放在心上。
玄冗翼是玄冗翼,沧月明是沧月明,这是两个不同的男人!
“青玄,将我做的那身衣裳拿出来吧!”凤青璃说道。
青玄立刻应着。
在海上的时候,凤青璃怕无聊,就做了一身长袍,做完之后才发觉是按照玄冗翼的身高做的,她将那身衣袍压在了箱子底,今日却突然想拿出来给玄冗翼送去。
她思念玄冗翼,很思念!
凤青璃将衣袖再检查了一遍,她想了想,最后再衣襟低下不起眼的地方绣了一只凤凰,很小,很精致。
凤青璃忍不住笑起来,想不到她一个现代杀手,如今也有如古代女子一般的心思了,竟然会给心爱的男人做衣裳。
心爱的男人……凤青璃不想承认,可是她现在却必须承认,她的确是爱那个男人!
“小姐,皇上一定会很高兴的!”青玄将衣裳熨烫了,然后仔仔细细的包起来。
“让人送去吧!”凤青璃说道。
青玄点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