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这是因为东方吟的挑衅在闹别扭了,方才东方吟疼得受不了昏过去或许就是主人的手笔吧,毕竟从没被人这么直接威胁过,还是同一个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
东方透来回巡视两人面上的难色,终是爆发了。两世为人,还是这么累啊,“你们还有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
“察觉了却猜不透么?”饕餮嗤笑,“亏得你这丫头还能这么清醒。”
东方透不懂,为什么眼前的白辛会有这种眼神,睥睨天下如蝼蚁的轻蔑和嘲讽,他不是药童么?
“魂淡,话太多了。”龙遗瞅准东方透面上不合时宜的沉思,冷不丁给了饕餮一脚让他住嘴。有些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主人家的事,他们不懂更不想插手。
瞥见他两人眼神的来往,东方透鼻间轻哼默然转头呆坐在昏睡的东方吟身侧不再理会身后你推我搡的两人,只是淡淡开口似是对他们下了逐客令:“都滚远点,我烦着呢。”
身后,饕餮听了这毫不客气的冷言冷语立时从推搡变成要上前教训的龇牙模样,龙遗一把拎着冲他歉然一笑,无声的托着人消失了。看着不断挣扎的饕餮,他很后悔为什么没跟着穆引一起消失在丫头眼前。也不至于好好的神兽被呼来换去,果真穆引比他更有自知所以他才比他龙遗潇洒,至少不用面对口出毒舌的小主人。
“臭爬虫,这就是你一心一意侍奉的主子啊,性子这么不讨喜?”饕餮被一路拽着远离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抱怨。言语间对于龙遗窝囊的表现更是不耻。
龙遗突然嗤笑,上下轻蔑打量他一眼哼着:“敢情你又好到哪去,指不定在你那阴晴不定的主子哪里成了万年受了?”
“臭爬虫!”
“四不像!”
两人突然从对各自的不屑成了剑拔弩张的架势对立,兀自大眼瞪小眼又齐齐开口道:“想打架,来吧…!”
不待两人起步,就听脚下地面一阵剧烈晃动,一个重心不稳两人皆是一个趔趄面面相觑望向东方透两人的方向。都看明白各自眼底的沉重。
龙遗眯眼:“正好,来较个高下如何?”
“正有此意!”两人话落整个身体就腾空消失,下一秒就出现在东方透面前望着眼前的东西,心底泛起一阵恶心的涟漪,饕餮沉声:“沼泽怪?”看向龙遗,眼底有着一样的疑惑。
按说,眼前这乌起抹黑的*游行的怪东西是在阴暗潮湿和虚妄之境极西的沼泽生存的。而这里却是相反的极干燥的东边,气候相对燥热很少有一滴水落下,它们是怎么一路过来的?
正在两人琢磨之时,身后更是一阵地动山摇,转身却是瞳孔收缩到吸一口凉气,饕餮沉声:“发生什么事?”
“不知是谁扰乱了虚妄之境的平静时期,看来,这次的历练果真是恰到好处的‘照顾’了我们。”
“废话留着有命再说!”东方透提气跃起,直接将近身的沼泽怪横劈成两截。就在翻身落地以为解决一只时,哪知两截身体有快速融成一体,实在诡异!
“你还等什么?”龙遗将饕餮往前一推,催促着。
“可是,这东西太恶心,本大爷不想……”饕餮惨白着脸色与龙遗双双躲开沼泽怪的袭击,捂着胸口纠结要不要将它们吞入腹中。
龙遗突然瞪了他一眼:“谁让你吃它们,我是让你烧掉它们。用你的地狱业火!”
饕餮一怔,紧要关头怎么就秀逗了呢。他怎么忘了自己的本事,区区虚妄之境的沼泽怪也能让他饕餮手忙脚乱?
当然不可能!
东方透捂着鼻子,将东方吟扶到稍远的的地方,看着那一地焦黑冒着浓烟的渣滓,面色泛白,好刺鼻!
“怎么了,大老远闻到这股味道?”琥珀一行上前细问。
“虚妄之境能有什么,你们也要小心为上。”东方透明显不想多说,早知道东方吟会发生这些事和这么多麻烦,他还不如就待在东方府里。
“云荒兄,你以为如何?”萧纾羽突然笑问不做声的云荒。
云荒适时起身,擦干净手上的黑灰。方才他细细察看了一遍这一地焦土的原因,只是沼泽怪为什么来这里,又为什么被烧得这么彻底,而且,明显的是地狱业火……只有上古饕餮能做到的……
他不着痕迹看了白辛一眼,转而笑看萧纾羽道:“如此也好,在这么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待我们与守境幻兽先招呼一下。”
“不是说要抓到守境幻兽么?”东方玥难得提问,而且他正好对这里一切很好奇,想看看守境多么厉害,正好练手说不定还能收服。
云川闻言嗤鼻,他终于知道什么叫不知者无畏了,“虚妄之境是一个万物平等的奇特空间,所谓守境幻兽不过是我们初来之时打开虚妄之门的一个契机。而我们要出去就必须依赖云荒师兄,这也是传说中的守境幻兽之密。”
“难怪纾羽哥哥会有此一问?”少话的东方离突然看着萧纾羽一脸的闲适,面上表情松动,笑开。
他不强,平和,对事却是游刃有余,冷静自持,而萧纾羽身上这点,正是她东方离所看重的。哪怕深知他是一国之太子遥不可及,她也会自寻捷径找到让皇帝萧凰北首肯的由头,他注定只能属于她东方离。
萧纾羽不敢苟同的轻笑,解释:“只是以前在藏书阁里看过苍穹志,也从皇父那里得知一些,加之这些日子在天枢院的查验和探知才猜测出来的。”
东方离轻扇水眸羽睫,对于萧纾羽的温润如玉和博学广闻,从来都是低眉一笑,满心愉悦。
“不愧是盛世太子,果真细致。”云荒轻笑,素手轻挥。眼前刺鼻难闻的焦土瞬间消失,还原了早前的清澈。
……
熟悉的叫卖,人来人往的繁华处处真实的气息都召示着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云上城。
窗前,东方透临窗而立,看着街上人群,轻手合上窗子隔绝外面的喧嚣,转身看着桌边的云荒,轻叹:“师兄果真厉害,素手轻挥转眼身在他方。”深藏不漏更是不逊他们中的任何人。
云荒素手执杯盏,但笑不语,他们不问他也没说,所以不存在欺骗和隐藏。
“哼!少见多怪。虚妄之境时下山的必经之路,不这么说,又怎么会让你们心存敬畏安然听话?”云川不以为意。对于云荒,她从来都是最虔诚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