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瞪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睛,“什么名垂千古呢?大哥!”开什么玩笑啊啊啊!
华慕娆笑道:“将来要是我一个不小心成为一代圣医,而你是圣医手下第一个治死的病人,我名气有多大,这个污点就有多大,你说你会不会名垂千古呢?”
田七非常鄙夷地望着华慕娆:“一口一个不小心,你一个不小心,小爷我一个不小心连命都没了,命都没了,要名垂千古有什么用?呸呸呸,我没病,需要治什么治?”
华慕娆笑:“出名有风险啊!”
田七与华慕娆拌嘴的时候,完完全全将长辈田大爷与田花朵对他的千叮咛万嘱咐给抛到九霄云外。
华慕娆笑了笑,瞧着根根银针,心头思量着办法。
田七狐疑地问:“你会医术?”
“正在摸索。”华慕娆有一点基础,嘴皮功夫厉害,动手能力有待商榷,尤其是云图布置的第一个任务,了解人身体穴位与经脉,因为这是很入门基础。
华慕娆想讨价还价问她能不能直接学西医?西医的基础会更好一点。
云图非常客气地笑道,放心,我们一步一步来,中医西医都要学。
为什么要学医呢?
云图直接来了一句,你除了这个还能什么?
是啊,一句点中要害!
这一边,小屁孩丝毫没将华慕娆的话听在耳中,开始对着华慕娆叽里呱啦地吹嘘自己的梦想。
华慕娆能说她是一个没有梦想没有追求的人嘛,前世是要什么东西压根不用奋斗,家人直接送到你的手中,所以她也没必要把自己搞得那么辛苦。
换句话来说,华慕娆过着坐吃等死的生活。
不过梦幻般的日子因一条手链而被打碎了,从此她开始体会另一种人生。云图为什么会选中这个容貌尚可生性懒惰的她呢?
站在厨房窗门口的田花朵,看着华慕娆与田七两人拌嘴着,谈话内容是越来越偏,从银针跳到了施针,到田七为被实施针法的对象,再这样聊下去,天都黑了也套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乎,田花朵收拾一下着装,准备亲自上阵,要知道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了,当她第一眼看到白帝城那时,了解那传说,一眼沧海变桑田,就没见过那么气宇轩昂的人,比想象出来的梦中情人还要好看。
华慕娆喜欢坐在田家破屋前的一块巨石上,石头上的纹图十分奇怪。
这块石头不知道在这里躺了多久,静静地伫立在此,观看着这大山里的岁月变迁,晚上坐在这里看天上的星海,波澜壮阔,浩瀚至极。
田花朵端了三杯茶走到华慕娆的面前,大家闺秀地坐了下来,“华先生,请。”
女人虽然穷虽然苦,依然有一个改不了的逞能,喜欢端着自己的态度,尤其是年纪小未成熟又有些姿色的小丫头。
田花朵请华慕娆喝茶,因为白帝城有明确规定他的房间不能进,所以她来向华慕娆打听打听,“你们公子家是做什么的?”
华慕娆一眼看清田花朵的心思,心想姑娘家挺大胆的,笑答道:“为人民服务的。”
“为人民服务?什么为人民服务?”田七知道人的意思,知道民的意思,不过人民这两个字是头一回连在一起听,毕竟这时期,将人民说成百姓。
公务员,华慕娆知道田花朵拐弯抹角想要打听白帝城真实身份是什么?或许白帝城的生辰八字都想要,正当华慕娆想要劝这个春心芳动的田花朵放弃的时候。
“娘娘腔!我看见那位娘娘腔了!”不远处传来嘹亮的叫喊声。
华慕娆一听咋那么耳熟呢,不就是早上刚走的“红大狗”,身上涂满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散发了一阵阵浓烈的气息。
隔着老远,华慕娆闻着清清楚楚,有薄荷的气息,红肿没有上午离开那时厉害。
田花朵一看到张大狗来了,花容失色,紧张地站了起来,惊得问题一下子忘得干干净净,转而看到华慕娆在一旁,渐而有点找到靠山的感觉。
田七知道张大狗会来找他们的麻烦,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华慕娆在想京城案子迫在眉睫,白帝城身肩扛着六扇门的重责,回京城是当务之事,她本思量着明天临走之前,拖着白帝城将张大狗一家不声不响地好好处理一下。
眼下嘛……
张大狗肌肉够硬,胆子也够大的,登门欺霸的速度贼快了点,华慕娆这边还没去找他算账,他那边是被华慕娆打了左脸,右脸也迫不及待地送过来给华慕娆打的节奏吗?
没一会儿,张大狗发挥了财大气粗的本事,命人抬着到了田七家的门口。
华慕娆今早是心情郁闷打了个张大狗出气来着,未来的道路明确了,跟云图的沟通也算愉快,福祸相伴夕,要不是因为小命快没了,云图也不会发挥这样的用处救她一命。
“大哥,就是长得像娘娘腔的家伙把我打成这样的,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张大狗双目充血地指着华慕娆,指着华慕娆的手指因为太痛了,忍不住颤抖着,要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想必华慕娆早已被杀死千万遍!
华慕娆这会看到张大狗身边站在以为侏儒小子,身高不足根号二,面貌透着一抹沧桑,眼神阴狠慎人,不容小觑。
田七一看张大狗口中的大哥跟自己差不多高的样子,哈哈地笑道:“姐姐,太好笑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矮的大哥?”
在少年郎的想象之中,厉害的角色应当身材魁梧,面目凶煞。
张大狗眼中的大哥不是这样的形象,田七作为孩子,是视觉系与幻想系的。
白光一闪,田七的笑声还没落下,一把三叶铁片急速向田七飞来,华慕娆眸光一动,飞镖速度太快,华慕娆根本来不及从腰间抽出鞭子,只能使用一种非常粗暴的方式。
“哎哟!”田七被华慕娆狠狠一踹,屁股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华慕娆踹了自己,“你这人干嘛呢?我不就是说你不懂得医术嘛?”
田七的屁股像被掰开两半一样痛,抬头正要朝华慕娆破口大骂,看到一支飞镖稳稳地插到旁边的树身上,这才知道刚才有多么危机,头皮一阵发麻。
华慕娆扬唇一笑道:“小屁孩,现在吓的站不起来了?”心想糟糕,来者强人,来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