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庚听后,呵呵地轻蔑地笑了起来,“为什么你不直接一点问呢?我们的王叔白帝城究竟是谁的儿子?他是王叔,还是皇子?”
白亦赢的呼吸好像被金銮殿中的某种威武的气势给紧紧地攥住了,与白亦庚同样,将视线落在皇帝的身上。
而白亦庚指尖轻弹,解开了皇帝的哑穴,道:“父皇?”
皇帝望着往日的金銮殿中是一片繁花似锦,今日却是一片萧条景象,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殿中永远停留的只有父子三人。
昨日父子,今日仇人。
皇帝看着他们的目光,何曾想到有一天,他会有沦落到这样的下场。
白亦庚与白亦赢争夺了那么久,在等一个答案。
皇帝缓缓地张开了嘴巴。
……
大齐宫廷另一边,皇宫有两扇门,正宫门与侧宫门。
正宫门是文武百官上早朝走的宫门,侧宫门则是给后宫嫔妃或者一些小公公与宫女门办事用的。
暗势力的渗透中,在周老翁的打点下,侧宫门打开了一条缝,正在恭迎着某人似的。
白帝城领着人马进入了皇宫,一进皇宫之中,白帝城看到皇宫中的周边,守门处已经倒下了一大堆人。
这些人都是接到周老翁发布的密保时间,根据时间帮助白帝城用最快速的办法进宫。
一人看到白帝城,上前禀报道:“皇上与赵王都已经被太子捆在金銮殿中,圣旨已经拟好,现在正在找玉玺盖章敲定便可。”
只要玉玺盖一个章的话,那么这一场苦心经营的逼宫*风云的大事就已成功了。
白帝城道:“找玉玺。”
那人回答:“是的,根据前面传来的消息,玉玺很有可能是在娜妃的手中,因为太子殿下的人下命令血洗了落英宫。”
白帝城眸光一动,道:“知道了,现在由你接手好城门,记住,从现在开始,绝对不能够放任何一个出去。”
“是!”那人心头一颤,这一场血腥的宫变之中,向来都是不成功便成仁。
白帝城迈开步伐,一步消失在那侍卫的眼中,只看她的人临空几个跳跃,看似没有速度,他的身体正在快速移动着。
守门人再看周边的人,开始替换先前太子的人,帮助凉王控制京城里的局势。
忽然,白帝城眸光一闪,落了下来,站在一处被焚烧的废宫之中。
白帝城看着已经凋谢完的桃花,开口道:“出来吧。”
这句话好像是对空气说的,然而半晌之后,出现了微弱的声响。
有一道虚弱的娇笑声传了出来,道:“不愧是凉王殿下,这你也能够找得到?”
阴影之中,有一道倩丽的身影从快要坍塌的屋子悬梁跳了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由,身子在跌落那一刹不稳地半跪在地上。
出乎白帝城意外地是,眼前的人疲惫不堪。
白帝城看着苍白如纸的面与唇,道:“你受伤了?”
娜妃抬眼望着远处的白影,捂住胸口,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身上穿着的是宫女的衣服,没有了妖娆的妆容,露出了一张少许清丽的面庞。
两个人相隔不远啊,娜妃却觉得白帝城很远很远,好像她无论怎么努力都考不进的男人。
娜妃虚弱地笑道:“凉王殿下,你这是在关心臣妾吗?”
白帝城淡声道:“我是在关心玉玺。”
娜妃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道:“那需要凉王殿下过来,我将玉玺交给你。”
白帝城皱了皱眉头,“你将玉玺抛过来就可以了。”
“凉王,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力气呢?”娜妃看白帝城如此嫌弃地望着自己,拍了拍胸脯,笑道:
“凉王想要玉玺的话,就直接来这里拿,你是想我拿出来给你呢,还是自己伸手进来拿?”
白帝城扫了一眼娜妃的胸前,冷声道:“你是不是找死?”
“难道凉王你看不出来,我已经快……咳咳……咳咳……”娜妃悲哀地说道:“快……死了吗?”
白帝城见如今的娜妃面上蒙上了一层死灰,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依你的实力,怎么可能逃不出这皇宫呢?”
娜妃轻轻一笑,笑得寂寥而又落寞,缓缓地说道:“我知道白亦赢肯定会等不及的,没想到你为了华慕会做到这一步?对了,恭喜你大婚,果然,这个世上只有你想要与不要的东西。”
白帝城望着娜妃那单薄的身形,发现即便再工于心计,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娜妃抬眼望着天空,天空那么高那么大,可是,却让她感到无比的心酸,笑问道:“凉王,你说我出了这皇宫,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
娜妃自问自答:“戛族吗?是他们将我奉献给你们大齐,看到这样的我回去,也难逃一死,我如何能够回去?
浪迹天涯吗?那么戛族怎么办?”
白帝城道:“你族人都不顾你生死,你又何须为族人考虑。”
“是啊,很可笑吧,我也觉得很可笑,但是族人里面也不全是肮脏的人,肮脏的是权利,是被权利蒙蔽了身心。”娜妃说这话惆意十分,因为虚弱,神情落寞寂寥。
白帝城道:“将玉玺交给本王,是有条件?”
娜妃笑道:“凉王聪明。”
白帝城问道:“能将武功高强的你伤成这样,那些人是谁?”
娜妃听后,心中掀起波浪,道:“王爷的心肠看上去不像平常那么硬啊,是在担心……我吗?”
白帝城道:“本王是想要知道是否有什么人在计划之外?什么人谋划了这一切?”
“太子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弱,而且你应该感受到了另一方的压力,未知的敌人,隐藏在大齐江山后面的幕后推手,有着跟你一样的谋算。”娜妃说话力气渐弱,声音若游丝一般。
白帝城道:“你没有说对手是谁?”
娜妃将玉玺从怀中拿了出来,道:“对手,是一个黑衣女人,蒙着面不出声,要是正常交手的话,我未必会输,但是她显然没有这个打算,恶意用围剿的局势猎杀我。”
“那玉玺怎么会在你手里?”
娜妃道:“危难之前,人的感官也会特别敏锐,说出来你不信,是皇上交给我的,说我的保命符。”
白帝城冷冷一笑,“依我看,是催命符。”
娜妃笑道:“是啊,所以我不想给他的儿子,只想给你……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是对你念念不忘,华慕娆,她真幸福……”
她从来都没有嫉妒过任何一个女子,却嫉妒了她。
说完这句话,娜妃手中已无力气,整个人跌倒了下去,却发现有一只手拉住她。
而,娜妃正是在等待这个机会,顺势倒在了他的怀中。
白帝城蹙眉,正要推开她的时候,发现娜妃唇角上扬,手却无力地垂落了下来。
耳边隐隐听到虚弱的一句话,“真好……”
终于,靠在你的怀中,死去,也不枉她在这里苦苦等候,明日的大齐皇帝——白帝城陛下。
一地已枯萎的桃花瓣随着阴凉的风滚动了起来。
白帝城看着快要坠落的墙体,将娜妃轻轻地放下,放平在地上,从她的手中拿走了玉玺。
白帝城眯着眼睛望着天空,脱下了身上长袍,盖住了娜妃的身体,遮住了她的容颜。
逝者,安息。
天空中的云朵腾腾,空气被压得很低很低,皇宫中最高的宝塔阁,站在上面好像就能够触手触碰到天空。
许多人大气都不敢出,皇宫内部的混乱,让所有人都提着一颗大石头,那些嫔妃们紧紧地关着门,有些奴才想要逃离皇宫。
只是这种状况怎么可能会有他们逃跑的退路?
奴才就是为主子们卖命的,只能眼睛远远地盯着那个到达不了的地方。
他们都在想倒是前太子,还是赵王赢了?
无论是谁赢了,她们这些皇帝的女人风光与争风吃醋的生活也走到了尽头了,重新上演一曲《新人哪知旧人泪》的皇宫曲目。
金銮殿中。
皇帝的回答非常重要,白亦庚与白亦赢都在等待答案。
白帝城究竟是谁的儿子?
是他们的皇弟,还是王叔?
若是叫自己的弟弟为王叔这么多年,皇宫里的这些人与事也足以让人感到混乱,人生尽是讽刺。
皇帝张开嘴巴,道:“朕也不知道。”
这句话说出口之后,白亦庚与白亦赢都感到了深深的背叛。
白帝城是*之子,却享受着先皇的宠爱,大齐除皇帝之下的尊贵地位。
白亦庚哈哈地大笑了起来,“赵王,我的好皇弟,你听清楚了没有?我们的父皇……是一个老糊涂!”
他对弦太妃那就不只是一次了,背叛皇爷爷。
自古以来后宫就没有干净过,但是白亦庚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终于,白帝城的人生终于有污点了。
白亦庚癫狂地笑道:“哈哈哈哈,父皇啊父皇,你好糊涂啊,你怎么可以忘记呢?你有那么多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偏偏看上弦太妃?”
为此,白亦赢也深受刺激,想起他与白亦庚一样,前后都分别看上了白帝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