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天下,对白帝城的评议,是褒贬不一。
令许多人感到困惑的是曾经身为第一王爷的凉王,到今天的凉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仿若嗜杀成性,唯有杀,鲜红的血,才能抚平白帝城心中的伤痛一般。
无可置疑的是,只要白帝城愿意做,大齐王朝似乎在用强壮的方式,注入新鲜的血脉,变得鲜活了起来。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眨眼之间,三年就这样过去了。
不仅仅是大齐天下变了,西鸿国也有了变化。
曾经最受宠藏有心机的龙非绝登上了帝位,只是他身边的皇后不是他的心爱女子梵音,三年前的那一场在齐国的大变,让天罡门内部也发生了变化。
梵音被强制召回,依然跟随在苏谨言身旁,是苏谨言的左右手。
至于龙非绝似乎也看清了自己的命运,外加政权需要巩固,几乎没有一介明君能够左右自己的感情,他自然也无法像白帝城那样操守他的西鸿国。
天罡门那边依然时不时进行行商刺杀,却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仿佛是在为什么默哀般,又隐隐似在策划什么?
南陵国依然是皇后华仪歌把持朝政,至于南陵国的皇帝久病不起,有消息因为南陵皇帝病情严重的关系,拖延了南陵国的行动。
即便南陵国这三年表面上看似没有动静,但是周老翁丝毫不敢怠慢,不愿意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却能够感受到最近南陵国朝政开始不稳定的动弹了起来。
因为——南陵皇帝驾崩了!
仿佛一场改朝换代后的无声硝烟即将上演。
……
一品居,靠窗台的位置处,一位白衣公子正在品茶。
他坐在一品居上,望着过往的百姓,听着商贩的叫声,点上曾经那些小吃,一坐就是一个下午,日渐黄昏才愿意离开。
掌柜看他都已经熟悉了,笑道:“白公子,慢走啊?”
新来的小二见那位白衣公子,道:“掌柜的,为什么他一口都不吃啊?太浪费了,慢慢一大桌呢?”
“你收拾一下,今天带回去,给你家母亲品尝吧。”
“好嘞。”小二欢喜着打包,这些都是好东西啊,回去热一热,味道必定会好极了,“可是,那位客官为什么不吃呢?不合胃口吗?”
掌柜感叹道:“他啊,是我们这边的熟客了,每一次来都是点一模一样的点心,压根不动筷,我也问过他,是不是做的不好吃?你猜他怎么回答?”
小二想了想,实在想不出什么正常的理由,问道:“他来我们店里恶作剧吗?”
“犯得着吗?”
“那我就不明白了,他是怎么回答的?”
掌柜说:“在等人。”
“等的是谁啊?”
掌柜对此摇了摇,道:“这个就不知道了,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吧,三年来,每一个月,他会出现一两回,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怪不得你总是将那一桌留着呢,原来是被人长期保定了吗?”
“与客方便,与人方便,学着点。”掌柜又与小二说起了别的话,说这些年朝廷的税收标准变化了。
根据赚钱的比例来交税,也匡扶开拓商业,大齐百姓总算是可以喘一口气了。
张公公在老远的地方等着白帝城回来,白帝城处理公事效率高,后宫之中,并无妃嫔,一有时间,白帝城便会出来民间走一走,坐一坐。
谁能想到一个帝王却有可能在百姓之中呢?
张公公为白帝城推开了马车门,低低问道:“主子,今日有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白帝城道:“今天跟昨天一样,有什么不同呢?”
张公公之前看白帝城年轻,道:“最近朝廷中出现了一些声音,为先皇守孝三年的借口已经堵不上他们的嘴了。”
白帝城透过模糊的窗纸,看见外面的车水马龙,道:“三年了吗?”
“是啊,三年了。”张公公是看着白帝城长大的,又变成今天的帝王。
“三年都没有找她的尸首?楼千寻的尸首也没有找到,阎罗七杀殿中的老五现在在做什么?”即便全天下的人说她死了,只要他一日没有看到她的尸首,就相信她活着。
“还在山西,听说闭关练功了,在他的组织下,阎罗七杀殿发展挺好的,不过不再靠杀人为生,改成镖师。”
“他……是一个人才。”
张公公笑道:“是。”
白帝城的定力也快到达极限了,给了大齐三年,三年能给他什么?从这一刻开始,他要好好看一看。
“让一开,让一开……”外面有一位驾车的老大爷驾着牛车。
恰,似有风无声吹开了那辆牛车的斑驳纸窗,见到一位深穿绸缎的黑衣公子坐在那一辆牛车之上。
两位熟悉的对手,因马车与牛车的会车座位方向不同,错了看清对手的第一次机会。
秋风阵阵,齐国京城的秋季一般都比较漫长,漫长到让打扫广场卫生的大叔大妈们感觉总是有扫不完的落叶。
宫廷门外,每天门庭若丁,大部分也是扫地的声音。
红墙里面没红人,在历史上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帝君吧,许多人都说皇后娘娘是凉帝的真爱,凉帝为了更好的困住皇后娘娘,才故意砍断她的羽翼,这样皇上就能够尽情无后顾之忧的宠幸皇后了。
帝王之爱,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纸包不住火,有人直接传说,皇后娘娘根本不在宫中,至于去哪里了?至今依然是一个谜?
流言蜚语从来没有断过,百官想要送妃进宫的念想也没有断过,张公公即便想要温婉的劝说白帝城,也无法撼动他心底的主意。
敌不动的话,他来动。
三年的耻辱,他要在南陵国一笔又一笔的拿回来!
待天黑之际,白帝城刚踏入宫门,便见到来回踱步的焦急的周老翁。
跟在白帝城这么多些的日子,白帝城很少见到这种状态的周老翁了。
白帝城道:“什么风将你吹来了?”
周老翁这般焦急,自然是有急事要禀告,严肃的表情说明来之不是小事,道:“主子,动了。”要找一处僻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