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慕娆字字逼人,这些话呛得花侯爷说不出话来,“慕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华慕娆了解,花侯爷是自视清高、两袖清风却实际眼高手低的侯爷,自然不会让他不聪明的脑筋转弯:
“你可知道女儿今天早上是从哪里赶过来的?乱葬岗,是谁送女儿去乱葬岗看今天这一幕,父亲您心里有数。”
“还是父亲与姨娘想要逼死慕娆,成全若惜妹妹?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女儿无话可说,心甘情愿在这里领死,正好去阎王殿跟母亲团聚,昨天晚上妹妹替我穿上的寿衣名副其实的派上了用场。”
这简直是要气死花侯爷的节奏啊!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华慕娆的话是什么意思?余光去看身边的花夫人。
花夫人心中一紧,摇头表示不知,“妾身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几句言语,再笨的人也了解这是一个怎样的情况?哪家姑娘会好端端的穿着寿衣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呢?
再看花侯爷与花夫人的“眉来眼去”,众人眼中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怕是华慕娆当众在南宫王府这样一闹,花侯府的脸面早已丢尽了。
花侯爷怕南宫王爷不满,心中惶恐,急忙走到华慕娆的身边,发怒又不得压着嗓子道:“慕娆,不得在王府放肆,我知道今天的事情,你受很大的委屈,可这里始终不是家中,我们现在回府再谈。”并强调会好好补偿华慕娆。
华慕娆怎会不知回府之后,她等的是不过是不了了之,这时安抚她,对她许诺空头支票。
既然来了这里,就没有想过要空手回去。
华慕娆见花侯爷也慌了手脚,转而破涕,灿烂又天真的一笑,问道:“南宫王爷,我的嫁妆什么时候搬回花侯府呢?你看我爹爹来了,想来马车队伍已在外面等着呢。”
花侯爷心中大骇。他哪里这样说了?
南宫王爷被华慕娆这样一说,直接像凳子上长着针眼,非常不淡定地站了起来。
形势因华慕娆的步步逼近,沦落到进退两难的地步,其实这门婚约,靖杰在下面搞小动作,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一是娶华慕娆,二是带着华慕娆的嫁妆娶的是花若惜,无疑后者更皆大欢喜。
没想靖杰没有搞定华慕娆,把这件婚事会发展成这样,此情此景都足以让南宫王府沦为大齐的笑柄。
只是如果退回去的话,南宫王爷实在不甘心,要知道华慕娆的十里红妆多值钱,尤其是那一串手链,乃上古神器打造,里面隐藏着大齐开辟皇朝的秘密。
南宫王爷后悔啊,后悔大批量的嫁妆抬进了府中,忙于亲事与招待客人,以至于没能在第一时间去找寻那一串手链。
否则,把嫁妆归还回去其实又有什么关系?也不至于让华慕娆胡言乱语这么久,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还搭上了南宫王府的名誉!
就不该相信南宫靖杰能干好这事情。
“胡闹!胡闹!”花侯爷不满华慕娆完全不把他这个父亲看在眼里,更看出了南宫王爷的怒意,呵斥道:“这里是南宫王府,哪里容得你无理纠缠,何况嫁妆已经抬进来了,哪里有退回去的道理?”
这一句话顿时让花夫人松了一口气,女子出嫁从夫,唯有嫁妆才是女人在夫家的底气,要不然花夫人也不会这样煞费苦心算计华慕娆,因为她的家底太厚了,足以让所有女人眼红。
即便是当朝公主出嫁,嫁妆也未必能比得上华慕娆,便给了女儿花若惜一记“交给为娘处理”的目光,定要把花若惜与华慕娆的嫁妆一并稳稳实实的在南宫王府扎根。
谁都知道南宫王府背后的是当今太子,攀上了南宫王府,等同于攀上了未来储君,若是他日新皇登记,富贵荣华尊贵享用不尽。
华慕娆怎么可能错过花夫人与花若惜的互动呢。
别急,花夫人现在就到你了,下毒谋害原主,将原主赶至别院,用草席一卷随意埋入乱葬岗的账,我们今天顺便算一算。
“父亲,这新娘都可以换,嫁妆为什么不能换呢?姨娘持家有道,这是花侯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情,想必肯定早已准备好了妹妹的嫁妆,只是一个不小心抬错了吧,是不是,姨娘?”华慕娆话里,深意暧昧无限。
一语之中,外加事实胜于雄辩,十里红妆,花夫人亲手把女儿送上喜轿。
精明如花夫人,怎么可能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