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着痕迹地轻吐两个字,算是深刻点评了季泽柔的厨师之做,瞬间让季泽柔炸毛。
“你还我,无故拿别人的东西很没礼貌好不好?”
被黎新野看到了最为难堪的一面,季泽柔只觉得无地自容,她点着脚尖,试图将曲奇夺回来。
却发现男子跟她有仇似的,将胳膊抬得更高,直接让季泽柔无法触碰。
还真是,莫名过分啊。
“这么丑,该不是要送人吧?”
不知为何,说到送人二字时,季泽柔明显感觉后背一凉。
黎新野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带着满满审视意味的看着季泽柔。
那一刻,让她感觉有种被人扒光了衣服,坦诚相待的错觉。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黎总,你未免管的太宽了。”
回神过来的季泽柔,明显感觉到了黎新野超出寻常的关怀之意,简直就是越距。
反正,她对于黎新野不再留恋,自然没有多少后顾之忧。
要不是因为迫不得已,谁会愿意平白无故的浪费心思,到头来还是费力不讨好。
“是么?”
黎新野被激怒了,他心情不悦之极,抬手钳制住了季泽柔的手腕,捏得她连声吃痛。
“放手!”
昔日,季泽柔嫁到黎府惨遭黎新野各种折磨,各种冷遇,婚姻的不幸,早就让季泽柔心灰意冷。
既然,这个男人能够和她最好的闺蜜厮混在一起,而且还暗结珠胎,足以说明本身也是个渣男。
那么这种三条腿遍地找的生物,她压根不缺。
哪里会在意黎新野的看法?
眼看着身前的小女人抡起了手中的手提包,哐当一下砸在了黎新野的手臂上,让他出现了片刻的恍神。
趁着这个空档, 季泽柔唯恐被再次缠上,立马挣脱了束缚,快速从对方的怀中蹦跶了出来。
其间她还不忘喘两口粗气。
任何时候都不能输掉了尊严,尤其是在黎新野面前。
于是乎,季泽柔优雅地顺了一下长发, 扬起了无懈可击的微笑。
“那盒饼干我本来是要丢掉的,既然黎总这么喜欢捡垃圾,就送你好了。”
正好物以类聚!
说完这句话,季泽柔踩着细脚高跟鞋,裹紧了身上穿着的毛呢大衣,故作娴熟地昂着头离开。
她发誓,这是地第一次重拾自信,而且还没有在黎新野的面前丢了里子。
头一遭,黎新野遭遇了人生的暴击,从没有一个女人会这样对他。
他是谁?
好歹也是身价上百亿的黎氏总裁,从小就是资优生,一路顺风顺水,做什么事情不是一步到位?
只可惜,他唯一的人生败笔就是结婚,而且还是一场充满了利益性质的权利交易。
眼看着小女人渐行渐远,黎新野没有第一时间走去追她,反而是陷入了深层次的思考之中,手里捧着那袋已经冷掉的曲奇,竟有些不知所措。
第一次,黎新野知道了何为兵荒马乱,他明白了何为忐忑不安。
站在街边吹了好一会儿冷风, 黎新野回头看向了季泽柔走来的方向,之前他似乎看到这个女人是从经济公司出来的?
怀揣着满腹的疑惑,黎新野没有将曲奇给立刻丢掉,而是鬼使神差的带着它去了公司。
一路上,他都在反复的琢磨这个叫做纪柔的女人。
模样和季泽柔十成十的像,就连名字都是九成相像,如果不是偶然,难不成另有隐情?
此刻的黎新野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头上已经有了一片绿油油的青青草原。
因为他所谓的未婚妻夏影后,正在和某些董事行床底之好,任由对方开垦荒地,只为了给自己换来一个拥有广大钱途的角色。
不过,黎新野和夏夕夕相处久了,就发现这个女人不似之前那样的单纯,起初的善解人意,全部变成了笑话,平白惹来了黎新野的不悦。
所以,他义无反顾的选择开车去了公司,正好可以加加班。
晚饭的话...
用那个曲奇饼干充饥也不错...
此刻,季泽柔好不容易摆脱了黎新野,她的心中无比的欢畅,七拐八拐,竟然走到了闹市区。
现在是寒冬季节,萧瑟的寒风简直刺骨,刮得季泽柔耳朵生疼,她忍不住打哆嗦,整个人都有飘然。
街边小巷口堆着一些烘烤红薯的小推车,一个劲儿的叫卖香喷喷的红薯。
咕嘟——
她的肚子适时地响起,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吃早饭,犹豫之间,她踱步到了小摊贩面前,给自己挑拣了一个热气腾腾的红薯。
撕开了表皮,刚放到嘴里咀嚼,还没来得及吞咽下肚。
季泽柔就听到了一道久违之极的声音。
“老板,给我来两个红薯。”
轰——
惹来了季泽柔无端的猜忌,她挑眉看向了对方,来人是个带着小孩的中年妇女,年岁不大,看起来有些沧桑。
长发随便捆扎在一团,带着个黑色毛线帽子,穿着难免有些邋遢。
“杨...文?”
第一眼,季泽柔就认出对方是前些时日,她一直在找寻的公司会计。
原本想要核实一下季氏企业的账本,却找不到杨文去了何处。
如今,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哪位?”
杨文一手抱着孩子,拎起了红薯,下意识地开口,回望了一眼季泽柔。
见到了熟悉的面孔,杨文心中顿时惊骇异常,她手指一哆嗦,丢下红薯,抱起孩子转身就跑。
那反应, 就跟看到了兔子他爹似的。
喂!
季泽柔察觉到了杨文的抗拒,她反应迅速的抬腿跑去追。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证人,说什么季泽柔都要问清楚,父亲到底身在何处。
她相信,身为会计的杨文,经手的账目向来都是数不清楚的,怎么可能轻易地出现了纰漏。
当时怪她不在家,正在牢里蹲着,压根不了解各种底细,等到三年之期满了之后,季泽柔重新回归社会,才发现一切都变了样。
父亲失踪,成为了征信黑名单,而母亲更是以泪洗面,一个家说散就散,而且还找不到任何的知情人士。
“你跑什么?”
季泽柔想到这些,心中涌起了强烈的酸涩之意,眼下她举步维艰,还没有站稳脚跟,断然不能轻易暴露了身份。
而杨文明显做贼心虚,让人总觉得里面有鬼。
冬天积雪比较厚,杨文抱着孩子跑的飞快,丝毫不顾及身后穿着高跟鞋的季泽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