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夕的情况极不稳定,她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真的,那些消息都是别人有意黑我的,你也知道我是影后啊,眼红我的人,多了去了...”
恍然间,情绪逐渐失态的夏夕夕颓自呢喃出声,暗藏着无限的疯癫。
“你疯了吧?”
电话那头的男子话语中藏着无尽的薄凉之意,隔着太平洋都能凭空脑补出黎新野的神态。
轰——
夏夕夕双腿发软,猛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她眼眶中噙满泪水,暗自咬牙切齿。
“阿野,你就信我一次,只有你能帮我了...”
眼下,夏夕夕一致认为能够挽救她于水火之中的人,只有黎新野。
出乎意料的,黎新野没有当场拒绝,他饶有兴致地勾起了嘴角,似笑非笑。
“哦?你要我怎么做?”
这番随意的话,瞬间点燃了夏夕夕内心的最后一点火光,她立马来了精神,斩钉截铁地回复。
“阿野,你先回国一趟,我们开个记者发布会吧?”
只要黎新野出面,她这个明面上的‘准黎氏企业夫人’就能从八卦漩涡中脱身。
“别的事情我来联系,只要到时候你人到场就好。”
话语中的卑微之意足以见得,却让黎新野充耳未闻,他嘴角处的嘲讽意味不自觉地加深,当下长叹了一口气。
面对阴晴不定的黎新野,夏夕夕心中在打鼓,强压下满腹的忐忑,试探性地出声。
“阿野,帮帮我...”
声音软而无力,宛如溺水之人濒临死亡,气若游丝莫名惹人怜惜。
噗嗤——
黎新野倏而笑出了声音,他难掩眼底的戏谑,若有所思地开口。
“夏夕夕,我并没有义务帮你收拾任何烂摊子,这点你心里不是很清楚么?”
哐当——
此话一出,夏夕夕的眸光彻底黯淡下来,她强行镇定,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无限违和。
还真是第一次,黎新野直呼她的名字,不带任何的感情,甚至连逢场作戏都不屑一顾。
“...黎新野,就算你没有理由帮我,但是别忘了那一纸协定,你你确定要置身事外?”
既然好话说不进去,夏夕夕顿时眸光深然, 她斗转口吻,明面上出声威胁。
还真是有趣的很。
“如果你不帮我,那咱们谁也别想好过,要不然走着瞧?”
“你敢威胁我?”
黎新野不怒反笑,他倏而明白了什么,径直笑出了声音。
“不敢...但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如今渐渐走向事业绝境的夏夕夕早没了半点掩饰的心,索性撕开了伪善的面皮。
“你好得很...什么时候。”
手捧着电话,青筋暴起的黎新野阖眼沉思片刻,终于做出了妥协和退让,他的睫毛微动,咬牙切齿道。
“三天后下午两点半的A市希尔顿酒店见,不见不散。”
“阿野,么么哒,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这会儿,夏夕夕知道这事有商量的余地,自然抓紧了机会,当即交代完重要信息,故作暧昧地温馨告别一番,匆忙挂断电话。
“小夏,你确定黎氏企业的新任老总会帮你洗脱罪名?”
一道略带猥琐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粗糙的大肥手覆上了夏夕夕的肩头。
夏夕夕不着痕迹地将那只手给推开,伸手拎了下领口,颇为不耐烦地扫了一眼对方,讪笑道。
“王哥,我的本事你还不清楚么?什么手段没见过?”
她悠然捧起一杯殷红的红酒,时不时地晃悠两下酒杯。眼角处匿着一丝得逞的喜悦,全然没了之前半分的委曲求全之意,整个人的气质浑然大变。
王荣腆着个大肚子,大腹便便又显老态,他没来由地偷摸一把夏夕夕的腿,欣然大悦。
“小夏,不是王哥我吹,当初要不是带你去见了世面,如今哪能有这么多机会结识贵人?”
话语中藏着无尽的嘚瑟之意,惹得夏夕夕暗地里翻白眼,明面上却是笑的灿烂,她故作恭维,连声夸赞经纪人识大局。
“三天后等那黎总来了发布会,你这个名副其实的夏影后,可就真的坐实‘黎太太’的位置了,到时候发达也别忘记提携我啊。”
打趣归打趣,倒也逗得夏夕夕笑的开怀。
“王哥说的是,这样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呢。”
中途她借住上洗手间的空档离开,颓自在水龙头处,反复的冲刷双手。
“呵,猪头一样,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真把自己当根葱?”
哗啦——
夏夕夕恼怒地将手上的水渍甩在镜面上,娇嫩的面容逐渐扭曲。
她径直盯着镜中的自己,双眸中迸发出了十足的恨意,黎新野从不会对她这么冷淡的,自从接触纪柔开始,夏夕夕的危机意识越发明显。
任何阻挡她向上爬的人,都该除掉。
“喂,《娱乐星月报》么?我想要爆料。”
犹豫片刻后,夏夕夕摸出了手机,斩钉截铁地出声,全然没有半分犹豫。
“我要爆料纪柔。”
*
哗啦——
猛然一盆水浇下去,从头凉到脚,瞬间让陷入昏迷之中的季泽柔猛然咳嗽起来。
她的眼前朦胧一片,好不容易才睁开眼,却被那刺眼的强光弄得眼睛生疼。
“这个女人醒了,老大。”
糙汉的惊奇叫声在她耳边反复回荡,惹得季泽柔没来由地心头一紧。
“谁?”
之前她追踪父亲的身影,才跟着跑了两个街道,就不知所踪,后面发生了何事,她没有半点印象。
“呵,你甭管我们是谁,你老实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一道黑影瞬间窜了出来,手里晃悠着一根匿着寒光的铁棒,我在手里,有节奏的敲击着管道,莫名渗人。
季泽柔一听这话,下意识地想要挣扎脱身,却发现浑身都被麻绳紧紧束缚住,压根毫无反抗的余地。
“你认识季巍峨吧?”
对方不是吃素的,狭长的刀疤遍布了半边脸,面容多了几分奸邪狡诈,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那个老不死的,到底在哪儿?”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季泽柔的心猛然咯噔一下,她暗自稳住心神,强行故作镇定,极力地反驳。
“哦?你刚才是不是在跟踪他。”
刀疤男顺手一指,竟指向了对面的一道略微驼背的身影,看起来略带笨拙。
爸...
顺着对方的提示,季泽柔乍一看,险些失声叫出了口。
“哈哈,这位小姐,我可不是季巍峨。”
身形与季巍峨有八分相似的老男人猛然转身,那张苍老的面容,险些让季泽柔呼吸一窒。
九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