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地使眼色,想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了。
季泽柔端起一抹柔和的笑容,她不置可否,表明小梅不是外人。
而她却不动声色地拨通了电话,全程都是录音的状态。
如果,她真的难逃此劫,那么事后她肯定要给自己尽量挽回损失。
李三闻言,瞬间不乐意了,他明里暗里没少威胁季泽柔,要赶人的意思很明显,而要和季泽柔单独约谈‘剧本’的想法也是不言而喻。
小梅哪里忍心让季泽柔收到这种屈辱,当下也是生气得不行。她抬手就准备揍李三,却接到了季泽柔暗地里眼神的示意。
当下接到了命令,小梅咬牙走了出去,快速打电话求助西屿。
毕竟,能够救柔姐的人,只有他们。
房门吱呀一声被李三给关上,他搓着手,还不忘将门反锁。
转身后,难掩面上的谷欠望,贪婪无比地看着季泽柔。
“小柔啊,哥哥我也不委屈你,咱们痛快点,让哥哥爽爽。”
不加掩饰的猥琐面目让季泽柔不由地作呕,她想吐,却只能强忍住。
“李哥,这话说得,我哪能伺候得了你?”
季泽柔冷静地和李三周旋,试图伺机逃掉,她在屋中踱步,摸到了一个啤酒瓶,将其藏在了身后。
“你识趣点,我们万事好说不是?”
李三冲上来要扯季泽柔的衣服,饿虎扑食的样子,看上去无比丑陋,走起路来满脸肥肉横飞。
甚至猴急地要去解皮带。
看到这儿,季泽柔已经做好了要鱼死网破的决定了。
经过一日的相处,她基本确认这个剧组穷得一言难尽,而且内部存在很大的问题。
既然要走,那就要走得痛快一点。
想到这儿,她假意迎合, 装作主动地去帮李三解扣子,那轻车熟路地样子,让李三极为受用,他的目光似火,只差点没把季泽柔给吞了。
“小柔,这才听话嘛。”
李三心中涌起了一种征服成功的愉悦感,他笑得满脸褶子,伸手就要搂过季泽柔的腰。
而季泽柔骤然看准了时机,她反手抡起了手中的酒瓶,砰的一下子砸在了李三的头上,没有半点迟疑。
随着一声巨响,玻璃瓶一下子碎掉了,而季泽柔丢掉了那个瓶子,快速起身,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你!”
不得不说,李三被砸蒙圈了,他手捂着脑袋,感觉血涌无限,手中又黏又腥,极其难闻。
“抱歉,我不喜欢别人动我。”
季泽柔面露狠意,那干脆的手法已经让李三有些头皮发麻了,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疯狂起来,居然近乎变态。
这么说起来,李三涌起了无限的后悔之意,连肠子都快要悔青了。
妈的,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然而,当季泽柔跨出了休息室,路过拐角后,她的双腿瞬间发软,整个人重心不稳,差点要摔出去。
刚才,她简直是要被吓死了,要不是强作镇定,那估计多半得凉。
“怎么不小心一点?”
下意识地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像条狼狈的狗,没有了半点活力,面色煞白。
季泽柔闻声而动,她扬起了小脑袋,竟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的眼眶骤然一红。
“老板,我...”
还没来得及说话,席茂言抢先打断,他拧着眉头,快步抱着季泽柔离开。
全程男友力MAX,怎么看怎么帅气。
刚坐在车上,季泽柔就看到了一脸担忧的小梅。
“柔姐,你没事吧?”
简单的寒暄过后,季泽柔难掩面上的难堪,她有些犹豫地看着席茂言。
“我毁约了...”
看样子,又是一大笔钱需要偿还了。
原本她以为会被席茂言斥责一顿,却没想到对方勾起了一抹笑容。
轻声开口说了句。
“干的挺好的。”
轰——
那一刻,季泽柔感觉自己幻听了。
满脸的不可置信,双目瞬间睁得老大,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你...说什么?”
季泽柔迟疑地开口,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席茂言抿唇一笑,一如既往地眉眼弯弯,近身这么一站,通身的气质浑然天成,看上去不怒自威。
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好心让季泽柔就此算了的。
“你不是病了吧?竟说些胡话?”
毕竟,席茂言可是连饭钱都会给她算的一清二楚的人,自古以来说的最多的话就是‘钱从你的账户里扣’
时间长了,季泽柔印象最为深刻的也是这句话。
更何况,她和席茂言自从上次支票的事发生后,再也没有丝毫的交际,如此种种说起来,这一次的见面既匆忙又无奈。
“柔姐,咱们先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西屿站在一旁,和小梅都有些尴尬,两个人犹豫了半天,终究是开了口。
说到底,他们还在剧组的地界上,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像这种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如果没有人带路,那么一般人很难走出这个地方。
“对啊, 柔姐,你刚才打了人,我也有些担心。”
小梅适时地开口说话,她想当和事佬。
不说环境还好,一说到这个问题,席茂言环顾了一下四周,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西屿,之前导演和我接触的时候,谈的条件貌似不是这样的。”
放眼望过去,到处都是荒山野林,没有半点的人烟,除了一个已经倒闭的小旅馆在这儿苟延残喘之外,席茂言算是看不见任何的基础设施。
“可不是呢,就连柔姐想要买瓶水,都要走好几公里的路,这山高皇帝远的。”
小梅一听有人撑腰,哪里管三七二十一,她瞬间开口。
话还没说完, 就被季泽柔及时出声打断了。
她轻咳了两声,想要掩下内心的尴尬之情,继而抬头看向了席茂言。
“那啥,其实这儿也挺好...”
说到底,季泽柔也希望给自己留下一点尊严,如果可以的话, 她不希望任何人看穿自己内心的狼狈和不堪。
不知道是不是处于赌气的心理,季泽柔再一次补充了一句话,瞬间让席茂言的面色大变。
“能赚钱有什么不好的。”
虽然这赚的是辛苦钱,而且季泽柔自己也不太喜欢。
是么?
一听这话,席茂言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僵,他仿佛想到了当时在病房中一脸地倔强的季泽柔。
美名其曰,她本就是个虚荣拜金的女人。
这样的话,席茂言听过不少,但却没想过会听到季泽柔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