爨崇道已经确认这是段俭魏的阴谋,不过,他早有心理准备,他打算将计就计,利用这次突袭取胜的机会,将爨地统一,从而极大的扩充自己的势力,只要爨地各部能被他统一,南诏又有何惧。
“爨归王,实话告诉你吧!刚才这些话,都是段俭魏亲口告诉我的,我也相信了。”
爨崇道显然想让爨归王死的明目一点。
爨归王愣了片刻,看向爨崇道,咧嘴狂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是南诏有意挑拨,皮逻阁利用两个女儿,就让我们自相残杀。”
“是啊!我也知道自己中计了,不过,我只要消灭你,两爨之地就不会再有人与我作对,到时候,我会控制三五万人马,又何惧南诏。”
爨崇道一脸的得意,似乎毫不将南诏放在心上。
“爨崇道,你不要太得意了,你的下场未必比我好,皮逻阁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女儿都愿意牺牲,你岂是他的对手。”
爨归王愤怒的瞪视爨崇道。
“将死之人就不要说这些废话了,鹿死谁手,你是看不到了,还是安心上路吧!”
爨崇道一脸的不屑。
“鬼主,没有现爨守隅,南诏公主也不在。”
“鬼主,府里的人都逃走了。”
几名士兵跑过来汇报道。
爨崇道大怒,抽出腰间的长刀,架在爨归王的脖子上,喝问道:“爨归王,你的家人呢?都躲到哪里去了?”
“哈哈哈!崇道小儿,你不用白费心机了,我儿已经出城,他会带领大军为我报仇的,你就等死吧!哼!”
爨归王表情大怒。
“该死的人是你,去死吧!”
爨崇道忍无可忍,挥舞长刀,将爨归王斩杀。
看着爨归王的头颅,滚落在地面上,爨崇道恨恨的将其一脚踢得很远,咬牙切齿的骂了几句。
“鬼主,整个城池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爨守隅一干人等,南诏公主也是毫无线索。”
“鬼主,城内没有爨归王的家人,看来他们已经逃出城了。”
爨崇道大怒:“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他们正在办婚礼,而城外已经被我军包围,城门全部被堵死,他们怎么可能逃出城池,一定还在城内。”
此刻,爨崇道颇为紧张,他原本的计划是一劳永逸的将爨归王一支势力全部剿灭,从而稳固自己的地位,不料,爨归王之子爨守隅居然成了漏网之鱼,这让他大为紧张,只要爨守隅不死,爨归王的旧部就极有可能效忠爨守隅,从而给他统一爨地制造麻烦,另外,爨归王的妻子阿姹是乌蛮酋长,她逃离之后,一旦向乌蛮借兵,后果也颇为麻烦。
爨守隅和阿姹的逃离,是爨崇道事先没有料到的,这多少有些让他气急败坏。
“鬼主,东城墙方向现密道。”
“东城墙有密道?”
爨崇道大惊,连忙带领精锐兵马直奔东城墙而去,并进入密道,从密道外出出城。
“鬼主,东面十里有六千兵马,是爨归王的主力,爨守隅和阿姹一定逃去那里了。”
“鬼主,兵贵神,我军立即进兵吧!”
爨崇道点了点头,下令道:“全军立即进军,诛杀爨守隅。”
在留下三千兵马驻守城池后,爨崇道率领主力兵马杀向东面的爨归王营地,准备诛杀逃往那里的爨守隅等人。
就在爨崇道诛杀爨归王的时候,爨崇道之子爨辅朝,同样以阴谋诡计赚开昆州城门,并一举诛杀爨日进父子,接管了昆州城。
爨辅朝比他的父亲幸运的多,他不但成功诛杀爨日进父子,让爨日进一家灰飞烟灭,同时,还得到了战利品南诏公主。
对南诏公主仰慕已久的爨辅朝,只一眼就被南诏公主的姿色所打动,并在当天晚上留宿爨日进府邸,将南诏公主给办了,并霸道的告诉南诏公主,他爨辅朝才应该是其丈夫,爨日进的傻儿子根本就没有资格与他竞争。
昆州城外五里的一座小山头上,段俭魏满眼喜色的看向远处的城池,当天夜间生的是,自然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与他所料一致,爨崇道果然对爨归王和爨日进下手了,而且,下手的度很快,手段也极为狠辣,而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段先生,南宁州方向飞鸽传书。”
一名属下将一张小纸条交到段俭魏的手中,并缓缓退下。
“爨崇道攻破南宁州,爨归王被杀,爨守隅与家族一干人逃离南宁州,前往城东十里军营躲避,并筑垒自保,好,实在是太好了,比我预计的还要完美,哈哈!”
段俭魏看了南宁州方向传来的飞鸽传书,心头大为高兴。
“恭喜段先生,大功告成。”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大步走了过来。
“哈哈!大王子过奖了,这只是个开始,距离大功告成还早着呢?”
段俭魏谦逊了一句。
这名长相魁梧的中年男子,便是南诏大王子阁罗凤,此次奉命率领两万大军驻守在爨地边境,不过,军中自有老将管理,他带领少量精锐护卫,微服前往昆州城,准备实地考察爨地的风土人情,以便日后继承南诏王位后,对爨地有足够的了解。
阁罗凤轻轻一笑,看向段俭魏:“还是段先生太谦虚了,以小王之见,在先生的运筹帷幄之下,爨地很快就会归入我南诏的土地,小王可就等着这一天呢?”
“哈哈哈,借大王子吉言,在下一定会努力的。”
段俭魏呵呵一笑,站在山头高处,与阁罗凤谈论起爨地的局势,以及如何处理爨地的局势,才能最有利于南诏。
阁罗凤虽不是皮逻阁的亲生儿子,但他的雄才大略颇像皮逻阁,也就是说,只有阁罗凤继承南诏的王位,南诏才能走上更加富强的道路。
作为有着强烈爱国心和现实利益的段俭魏,自然强烈希望南诏会越来越强大,为此,他不惜余力的支持阁罗凤,这次奉命经略爨地,也强力推荐阁罗凤领兵前往爨地边境,从而让阁罗凤有机会表现,进而建立更大的威望,为日后登基做准备。
对于段俭魏的支持,阁罗凤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他也早就给出承诺,只要自己登基为王,段家就是南诏的第一贵族,段俭魏也将会被提拔为清平官,负责南诏王国的核心事务。
也就是说,段俭魏所代表的段氏家族已经与阁罗凤结盟,双方拥有共同的利益,必须仅仅的抱成一团,以应对各种威胁,保障南诏的未来越来越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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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州方向。
一大清早,葫芦谷的平南军兵马就做好出战的全面准备,按照李安的计划,这一日要对泸州最大的爨无敌土匪集团进行剿灭。
虽说爨无敌的巢穴易守难攻,但李安已经让工匠制造了多种攻城重器,这些装备威力究竟如何,李安还不能完全肯定,只有通过实战的检验,才能获得详细的数据。
“将军,全军兵马都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
部将大声汇报。
李安点了点头,下令道:“平南军全军出动,向土匪巢穴进。”
“是,将军。”
部将领命,并立即下达军令。
三千五百多平南军将士,缓缓离开葫芦谷,沿着崎岖的山路行爨无敌的老巢进。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是特种团的骑兵队和侦查队,中间是八个主力团,最后面则是特种团的攻城队和辎重团。
李安与多数部将都走在最后面压阵,并时不时的根据实际情况,调整队伍行进的度,防止前锋行进过快,让整个队伍太松散。
攻城队装备的攻城器械都比较笨重,为此,攻城队也配备了大量的辎重车,负责运输这些装备,运输队当然也帮忙运输一些,另外,运输队的任务比较繁重,除了运输攻城队所需的重型攻城器械,还负责运输各种兵器铠甲,以及箭矢等消耗军品,医疗队的辎重车上,放的都是药材和担架等物品。
队伍行进的不急不慢,在正午之前便抵达了爨无敌的老巢,并调整队形,准备强攻。
这是平南军组建以来的第一次攻坚作战,对方防御的坚固程度也是非常的厉害,这对考验平南军的作战意志非常有效,更可以很好的检验几种攻城器械的威力究竟有多厉害。
攻城队的将士正在加组装重型攻城器械,战斗第一团和第二团的将士则紧随其后,对攻城队的将士进行保护,防止土匪突然冲出来。
骑兵队和侦查队,更是负责压阵,随时听候军令。
城外黑压压的平南军将士,正在做攻打山寨的最后准备,这让据守山寨的土匪大为紧张。
爨无敌不放心属下,亲自跑到正面督战,准备与平南军死磕到底。
“大鬼主,您看,平南军准备攻打山寨了,那黑乎乎的大家伙,应该就是投石车,后面还有好多小家伙。”
“大鬼主,我们能守住山寨吗?”
爨无敌大怒,呵斥道:“再有动摇军心者,杀无赦,都给我守好了,谁也不许撤退,只要寨子被攻破,我们都得死。”
“是,大鬼主。”
众土匪早已领教李安的手段,自然不敢懈怠。
土匪都是亡命之徒,但他们并没有先进的作战装备和作战理论,他们所拥有的,仅仅是好勇斗狠的戾气,这些对付一般的平民百姓倒是可以的,但若是面对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至少,他们此刻,只能眼睁睁的等着平南军起进攻,而不敢主动出击,冲击平南军的军阵,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冲出去,必然是死路一条的下场,借助有利地形固守,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特种团攻城队的将士行动非常迅,阵地上的攻城器械,很快就组装好了,十辆重型投石车,二十架床弩,五辆大型攻城车,全部组装到位,另外,还有大量的巨型盾牌和攻城云梯。
投石车是在李安的指导下改装的改进型投石车,投射的准确度大大增加,床弩则是李安根据后世的印象,让工匠多次试验并最终取得成功的利器,大型攻城车,是一种折叠的云梯,底部有平台和六个轮子,推到城墙下之后,只需展开折叠的云梯,便可以让将士们沿着这半截的梯子向上攀爬,直至登上城墙。
平南军已经做好了随时进攻的准备,而寨墙上的土匪还伸着脑袋在好奇的观望,他们都没有见识过床弩和投石车的威力,以为在两倍弓箭射程之外,不会对他们的生命造成威胁。
他们的想法显然是大错特错的,而他们也要为这种错误,付出血的代价。
李安不屑的向山寨寨墙看了一眼,伸手轻轻一挥,下令道:“开始攻城。”
“准备攻城。”
随着军令的逐步下达,十辆重型投石车与二十架床弩,同时开火,将巨石和巨箭射向寨墙上的土匪。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寨墙上的土匪有些猝不及防,至少几十名土匪当场被打死,而随着平南军进攻的继续,还有更多的土匪失去性命。
这第一轮的远程攻击,就让土匪吓得在寨墙上来回的乱窜,场面一片混乱,哭喊声和骂娘声交织在一起,即便爨无敌亲自呵斥,都止喝不住。
李安并不急于让麾下士兵起进攻,先用远程武器消灭敌人,才能更好的保存自己。
“传令,巨盾和弓弩向前推进。”
李安再次下达军令。
顿时,第一团的将士,五人为一组,两名长枪负责举起盾牌向前冲击,弓兵和弩兵则悄悄的跟在后面,准备在进入射程之后,向土匪起弓弩射击,至于刀盾兵,则早已按照李安的命令,舍弃刀盾,换装诸葛连弩,并负责指挥这支小部队。
“将军,不是说好让我打先锋的吗?怎么让第一团先上了。”
南霁云一脸不满的向李安告屈。
李安轻轻一笑,大声道:“南霁云,立即让你的人换装板甲,准备攻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