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情事

将信送去平州,交给杜文泽,并不是什么难事。永宁也不过花了三个时辰,就把事情给办妥了,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虽然答应了袁天罡,还是要回去晋阳公主身边,但是她又实在不甘心,这么快就回去那个直让人提心掉胆的地方,而且从时间上看,这会儿晋阳公主他们一行人也还没到白岩城,她又何必急着赶上去,夹在晋阳公主和席君买中间讨人嫌呢?

这样一想,永宁立刻便没了心理负担,屈着手指盘算起各地好吃、好玩的,算算日子她总能再自在个十来日的,倒是要好好的放松一下。只是她到底不敢再留在北地,且不说北地熟人颇多,就是那辩机多半也在北地逃匿,怎么看这北地都不适合她散心。可若是往南去,这六月的伏天里,也太遭罪了些。想来想去,永宁撇着嘴下了山东。

登州靠海,气候温和湿润,城镇也繁华。永宁为了不引人注意,特地换了套男装,一副儒生打扮,脸上也上了些妆,乍一看,还真看不出她是女儿身。

山东之地自古民风剽悍,不过好在倒还算是敬重读书人,因为永宁在登州小住的几日,虽然亲眼目睹过几场纠纷,却没惹上什么麻烦。她素来独行惯了,并不爱与人结伴,虽然游玩途中也遇上过些文士有结交之意,也都被她推脱了过去。

出门在外,永宁素来小心,不管是吃食,还是住宿,都要亲自检查布置一番,才敢放心去用。可是即便她再小心,却还是不免着了人家的道。

虽然有了遇上师叔祖的那次经历,永宁已经充分了解到了东方修士的强大,也意识到了她对东方修真界的了解太少了些,以至于虽然有心提防,结果却是防不胜防。她就想不通了,她明明检查过没有问题的茶水,怎么才喝了两口,就被迷倒了呢?她检查的时候明明没有发现有药物反应呀

当永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衣着整齐地躺在床上,从单薄的天青色帐子向外看去,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打量起这间房间。

虽然素净了些,但从梳妆台上摆着的东西来看,方是个姑娘的闺房,房间里一股有些熟悉的香味,却是与屋子里简单的摆设布置很不相衬的。永宁只转了一圈,便能肯定,这住处应该也就是个临时落脚的地方,只不知用这种手段“请”她过来的,是谁

永宁感觉掳她来此的人,对她应该不太了解,但凡对些多些了解,便不会任由她一个人呆在房里了。于是,她一点都没客气地直接掏出魔杖幻影移形,连探究掳她的人是谁的兴趣都没有。

又或者,她的心里是有答案的,她记起了那股有些熟悉的香味,竟是与当初埋伏在辽东城外的辩机的那个小情人儿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袁天罡说过的,辩机是被他的一群红颜知己给救走的,只这样一想,将她掳走的人是谁,便浮出了水面。

登州是有出海口的,从那里如果要坐船去百济,方便快捷,比从陆路走要节省很多的时间。永宁猜想,辩机或许就是冲着这个,才会出现在登州吧?这也只能怪她自己想法太不周全,才让自己置身险地。

永宁站在登州城外,看着夜色中的城池,不由得叹了口气。当年初见辩机,虽说是辩机先起的歹心,可是终究是她的反击,才在他的道心上种了根刺。从第一次听袁天罡讲起关于辩机、关于索情宗的事的时候,永宁就在想,印在辩机心上的,究竟是她?还是爱情本身?

如果永宁只是一个单纯的小道姑,她的背后没有房家,或许她会有兴趣与辩机一起探讨一下,关于爱情的问题,可是当她眼里还看得到责任和义务的时候,爱情就没有了立足之地。有时候她也会想,为什么会怕辩机呢?她一条条的立论,再一条条的驳倒,最后得出了一个让她愕然的结论,她在怕她会喜欢上他……

于是,很久以来,她都刻意地不肯见辩机这个人,也不肯去听他的消息,然后任由一直留在心底,曾经多少次让她背脊发麻的声音,渐渐地淡了下去,终至再不忆起。

她一直都以为,那日百济一别,此生便不会再见。可是那熟悉的香味却告诉她,她与他其实曾经有过一个再见的机会的,只是她再次逃开了……

永宁在登州城外站了一夜,直到天色渐亮,才悠然离开。被她抛在身后的,除了登州城,还有一段懵懂的心意。从此刻起,辩机已成过往,再不能对她有任何影响。

永宁前往白岩城的路上,走得很随意,她并不想太快赶到白岩城,于是走走停停地硬是把她计划用来游玩的时间都给耗光了,才开始加速。

而白岩城里,李世民已经再次整装待发,杜文泽也已经带着人接手了师叔祖的保护任务。等永宁赶到的时候,师叔祖老头儿已经不知又跑到哪里逍遥去了。

多日不见,晋阳公主的气色尚佳,只是眉梢眼角藏着几分忧色,永宁终于得了机会,拉着晋阳公主一顿盘问,总算是把她与席君买的事给问了个清楚。虽然晋阳公主如梦似幻地讲述了近一个时辰,可是如果让永宁来总结的话,那也就只剩下了八个字——英雄救美、美救英雄

席君买主演的这场英雄救美非常失败,这位英雄先生非但没有把美救出来不说,连他自己也被敌人给抓了起来。在敌营之中,形势更是急转直下,若非有晋阳公主这个美人保护着,怕是席君买这个英雄早被人剁吧剁吧下锅了……

于是郎情妾意、相依为命的三天里,两个人对上的眼神儿就再也分不开了。讲述到他们两个人被老头给扛出来的事的时候,永宁发誓她绝对在晋阳公主的眼里看见了一种,名为“恋恋不舍”的情绪。永宁有些哀怨地承认,或许她等会出门就会被驴踢,谁让她打扰人家恋爱了呢?

“那皇上那边,你可说了?”永宁关心的永远都是最实际的问题,晋阳公主跟席君买的感情再好,只要李世民不点头,他们俩就不可能在一起。

果然,晋阳公主叹了口气,说道:“我虽没说,但是父皇应该已经察觉到了些什么,我们一回来,他便将席君买给远远地调开了,我问过姐夫,席君买执行任务的那个地方,离白岩城和父皇即将征讨的乌骨城都非常远,怕是一时半会儿的他是回不来了……这样的情况下,我又哪里还敢跟父皇提此事?”

永宁点了点头,晋阳公主如果此时开口,那对席君买绝对无疑于催命符。她安慰般地拍了拍晋阳公主的手,笑着说道:“这次回去见到师傅,我有帮你问起姻缘之事,师傅说虽小有波折,最终终能如愿……所以呀,你也不用太着急,且静待时机也就是了……”

有了袁天罡做保证,晋阳公主的腰板立刻便挺直了,满脸喜色地笑着追问袁天罡究竟都说了些什么,原话为何……直逼得永宁差点跳窗户逃跑。

在被永宁开导过一番之后,晋阳公主的心情明显好多了,在李世民跟前的时候,也开始有说有笑了,倒让李世民安心了不少。

此时的白岩城,已经被李世民彻底的整顿过一番,安全方面绝无隐患。因为考虑到两个姑娘家也确实不适合在战场上猫着,李世民考虑再三,最后终于决定还是把晋阳公主和永宁留在了白岩城。只是他临出征前,下了一道奇怪的命令,居然从白岩城当地聘了几个饱学之士,教导晋阳公主。

永宁和晋阳公主听说了这件事后,心都不由自主的一沉。如果不是决心要让晋阳公主和亲,何至于要聘高丽人教导晋阳公主?于是趁着大军整装待发之际,永宁悄悄去见了房遗爱一面,将晋阳公主的事简略地告诉了他一声,然后交待他要多多留心关于高丽王子的消息,更要留意李世民的动作……

李世民领军出征之后,晋阳公主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神经都有些衰弱了,一听见门外出现陌生的脚步声,就怀疑是赐婚的旨意下来了,更是半夜半夜地不睡觉,精神状态差到了极点。

永宁虽然替晋阳公主着急,可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妥当的办法来解决她的心病。就在永宁一愁莫展的时候,席君买居然冒着抗旨的罪名,偷偷潜入了白岩城

最先发现席君买行踪的,恰好是杜文泽的人,便是让永宁借着人情给压了下去,才算是没让事情闹大。而晋阳公主一见席君买,直接便哭了个风云变色,席君买的脸色都发青了,她才停了下来。

永宁早在晋阳公主抱着席君买哭的时候,便悄悄地给晋阳公主的卧房下了个静音咒,然后便回自己房间补觉去了,她可不愿意再夹在人家两个人中间当第三者,反正席君买跑这一趟是为了什么事,第二天去问晋阳公主也赶趟儿,她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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