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温家这边,温柔嘉带着温润晁回家后,心才算安定下来,她是真怕温润晁一时冲动又回陈家去。
温柔嘉先让温润晁回房间换衣服,她则马上去了母亲的卧室,一进去,温夫人就握着温柔嘉的手道:“你哥哥没有做出什么事来吧,我是真后悔告诉他,哪里想到他会如此冲动,着人去追了,也没有拦住。”
温夫人见人回来了,就知道没什么大事,可这一天她是坐立难安,就怕陈家派人来。
温柔嘉赶紧如此这般的一说,也告诉了温夫人带着掌珠去见哥哥,又说掌珠将个劝住了,刚才哥哥还在车上对她笑着说,他做不出那些张狂的事。
温柔嘉只管在一旁捂着胸口说,她也是吓坏了,现在想想,她是再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温柔嘉过了好一会才发现母亲脸色很不好也不说话,连忙道:“母亲别担心,我看哥哥已经转过弯了,现在回去换衣服,马上就来请罪呢……”
温夫人摇摇头道:“这掌珠是个好孩子,只可惜……罢了,反正他二人是不成。”顿了下,又道:“你哥哥这么听她的话就更不行了。过会你好好再劝劝他,只盼着她赶紧定亲才好。”
果然,不一会,温润晁换过衣服过来赔罪,温夫人知道温润晁怕是心里也不好受,并没有怪罪,反而说什么好好在家休养,掌珠也是她好友之女,她也会关照,你就对妹妹般对掌珠,等等。
温润晁心中感动,母子俩又重归于好,说了好一会话,温润晁才与温柔嘉出来。
温柔嘉笑道:“之前对哥哥失礼了。”
温润晁回道:“你说这话莫非是是在埋汰哥哥?”
温柔嘉道:“妹妹可不敢。”
温润晁已经平静下来,也明白掌珠所说的话,他们二人的婚事终究还是要家里做主。
甭说家里本身就不同意,就是同意了,现在姜家与陈家议亲,无论成不成,温家都不会再和陈家议亲了,是他刚开始一听掌珠订婚,自己就乱了方阵。
其实就是现在他的心也是乱,掌珠说的对,他也同意,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难受呢?
温润晁心情不好,也不多说,便回了书房。
温柔嘉叹息一番,待到合适时机再好好劝劝吧,之后温润晁一直都读书,也没有再去游学,但是也没有出其他的事,好似掌珠的事真的放下了,温柔嘉也就不敢轻易在劝,怕劝什么想法来,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不劝也差点出大乱子,就在五月韵华斗丽,此事暂且稍后再说,且先说周氏这边。
那日周氏与周夫人有了约定后,心中很是畅快,只觉得算了了一件事情。
但是心中合计着这事还不能告诉宝珠。
周氏想到宝珠的样子,心里也是生气,居然跟她说什么一见钟情,倾心?这孩子懂什么?又看过几个男人。
这崔寓明显是设了套让宝珠来钻,偏偏宝珠就上套。
退一万步,这崔寓真是个好的,这崔家也不行,就是不说门第,首先崔家银子就不够宝珠花的。
偏偏宝珠把她的好意当成驴肝肺。
虽然这事被周氏遮掩着,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传到宝珠的耳朵里了。
宝珠一怒,又想砸东西。
七珍连忙拦住,道:“姑娘,您也知道夫人最近心情不好,这东西若是砸了,怕真的就不会补上了。”
宝珠在庄子上也吃过苦了,知道这些东西是好东西,刚才也不过做做样子。
宝珠憋闷坐在床上,想着崔寓说的话,泪忍不住就掉下来了。
七珍也不敢劝,宝珠性子是收敛了不少,却越发的多愁善感了,七珍只得悄悄的找惜珠去,宝珠心眼不多,七珍也只胜在忠心,最后这事又落在惜珠手里。
去庄子,本就是惜珠受了宝珠的连累,在庄子上惜珠也没少受宝珠的气,惜珠的性子更是阴霾,只是现在一时看不出来,只当是性子文静内向罢了。
惜珠知道这事后倒是惊讶,她惊讶的是没想到夫人身旁也有宝珠的人,略一套话就知道,原来是母亲与周夫人说话的时候,一旁端茶的正好是七珍的妹妹,是个巧合。
惜珠觉得宝珠真是走运,提前知道了,也可以防备。
宝珠见惜珠来了一直不说话,不高兴的道:“妹妹有什么办法?快帮我想想,别愣在那里了。”
惜珠其实心中很不耐烦宝珠,但是好在宝珠一旦和崔家定亲,母亲也就不再管她了,自然就会关注自己了,便耐着性子道:“其实,这事也好办,姐姐去探望下玉珠姐姐,就什么都好办了。”
“她?找她有什么用?”
过了元宵节,宝珠便闹着去周家玩。
周氏本不想理会,但是想到让宝珠周夫人、太夫人熟络一下也不错,只是偏偏自己小日子,难受的厉害,只劝宝珠过两日再说。
宝珠则说不过是去祖母家玩会,她们姐妹几个自己去就好了,周书慈已经邀请她好几回了,她回家里还没有去过祖母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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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心中虽然对宝珠有些失望,但是毕竟是疼爱了这么多年,宝珠一撒娇,她心中也觉得孩子吃了那么多苦,何况她们自己去玩更自然,便应了。
只宝珠与惜珠两人去了。
两人再回来的也是满面春风。
宝珠只对惜珠道:“没想到这个玉珠,还挺厉害,不声不响的就把表哥给拿下了。送了封信,就巴巴的去求太夫人了。”
惜珠只是笑笑,心中则想,整个陈家也就你才这么没心眼。
宝珠又担心的道:“你说外祖母能看见我的玉佩么?就是看见了,能看出是崔家的玉佩么?”
这给备案,若是周书恩亲自求太夫人不管用,就只能用这个玉佩表明宝珠已经心有所属,周家好歹也是世家,不会非要求娶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贵女的。
惜珠见宝珠又有些神神叨叨的,连忙劝道:“外祖家肯定早就接到信了,你没看见,外祖母还特意把你拉近了看?肯定会看见的,就是看不见,也有一旁的婆子侍女着眼看的,姐姐放心吧。”
宝珠这才安静些,可是心中还是患得患失的,只盼着早日出了正月。
好在这些周氏都不知道,不然的话怕是还没出正月就被气病了。
一出正月,二月初八,周氏的哥哥周昀礼亲自带着媒婆登门提亲,大魏为显示求娶的诚意,一般都是男方的长辈或是官职略高一些的至交好友带着媒婆登门提亲,这次是周书恩父亲亲自登门,更显着周家有诚意。
毕竟这些不过是个形式,两家私底下早就商量好了。
周昀礼一进门也被太夫人请去了。
周氏笑的合不拢嘴,自是准备酒菜招待,心里也才踏实了。
忙忙碌碌一天,直到晚上,周氏才有空对陈廷远道:“我心里总算了了一件事。”
陈廷远有些惊讶的看着周氏,难得周氏如此贤惠,便道:“日子还在商讨中,毕竟要看掌珠那边,咱们家毕竟三个适龄的女孩子,说不得就赶到一起了,你前准备好。”
周氏笑道:“这是自然,老爷不必嘱咐妾身,妾身也会安排妥当的,不会让您丢脸的。”
陈廷远笑了一场,两人难得的气氛好,陈廷远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担心,便道:“那你好好准备玉珠的嫁妆吧,别让别人说咱们亏待了她,多填两成也是不要紧的。”
周氏一愣,道:“老爷说谁?”
陈廷远挑了下眉,道:“玉珠。”
周氏猛地后退一步道:“玉珠,怎么会是她!”
陈廷远皱着眉头,完全不知道周氏又犯了什么病。
周氏想了一下,道:“我哥哥定下的是玉珠?”
陈廷远点点头。
周氏险些晕倒,这是怎么回事?
陈廷远不高兴的道:“你不会癔症了吧。”
周氏摆摆手不说话。
陈廷远冷哼道:“算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便出去了。
周氏这才撑不住跌在地上,春色进来就看见周氏坐在地上默默流泪,赶紧扶起来,周氏只是哭,春色说去找郎中,周氏也不许,哭了好半天后,周氏才说了句:“我这是造的什么孽……”
周氏再次生病,这次就容不得她一边卧床一边看账本了,陈廷远做主请太夫人出来管几天家,太夫人自是不应,最后交到了老太太手里。
三月末,萧姨娘生产,陈廷远再得一女。
这一切也不过是二房的闹剧,掌珠只每日绣花看书,不理会这些,只是有的时候会想到阿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想起阿路那时的表情,那眼神让人心疼。
现在的阿路再也不是那年给他采野花的阿路了,不,应该说她再也不是当年薄情庵的小女孩了。
一眨眼便到五月韵华斗丽,众人都知道,今年的斗丽会相当精彩,因为是为太子选妃。
各家名门闺秀几乎齐聚江南。
掌珠等人自然也受邀请了。
这几个月,她与姜家即将定亲的事也传出去了,去参加这个宴会也不过是见见世面。
周氏的病拖拖拉拉一个多月,终于在四月中旬好了,为的就是也参加这个宴会,虽然宝珠的婚事也逃不过崔家,但是还有惜珠,她总得打算打算,这次说什么也要找个她满意的人家。
而且她再不好,怕是这祝姨娘又爬上她的头上了,祝姨娘又怀孕了……
这些咋说不说,只说五月韵华斗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