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交换意见
阅读过“学习之神”和“妇产科”两个剧本之后，顾七月陷入了思考，她知道这两个剧本各有优劣，而且最重要的是，角色方面也不是完全契合的。那么顾七月就应该选择发行迷你专辑吗？
如果是三个月之前，顾七月会毫不犹豫地点头说，“对，发行迷你专辑。”歌手梦想在顾七月心底，一直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即使她知道演员的地位比歌手高，但依旧无法改变她的想法，毕竟这就是她梦想开始的起点。
但现在，顾七月却知道，娱乐圈打拼显然没有那么简单。登上了歌手的出道舞台，这不是实现梦想，这仅仅是第一步而已。像Leessang这样沉寂七年才出头的歌手，整个娱乐圈遍地都是——当然更多是沉寂到永远，最后什么成绩也没有获得就销声匿迹了。想要在歌谣界闯出一番名堂，从来就不是容易的事。
顾七月希望自己的歌手生涯能够持续得久一些，因为她依旧渴望舞台，依旧享受站在舞台上的快乐，依旧享受歌唱的时刻。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顾七月希望对迷你专辑更加谨慎一些，她宁愿推迟发行时间，也不希望将就——看看“像中枪一样”和“不能分手的女人，不能离开的男人”这两首歌就知道了，时机固然重要，但歌曲的质量也十分重要，还有歌曲与歌手的匹配度也很重要。
“不能分手的女人，不能离开的男人”宣传期才刚刚结束没有几周，紧接着又推出迷你专辑，曝光率太频繁导致疲劳轰炸的可能性直线上升。当然，年末这段时间也是打歌的好时机，选择在这段时间发行迷你专辑，也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不过，在听到李然所说的四首歌母带之前，顾七月觉得，先选择电视剧也不错。毕竟一部出色的电视剧，往往能够累积足够多的曝光率和人气度，对于整个事业的规划都是有好处地，为了歌手的长远发展也是有正面积极影响的。
那么，如果在“学习之神”和“妇产科”之间做选择，顾七月应该选择什么？
李然看到顾七月递过来的剧本，眉毛微不可见的一挑，对于顾七月的选择，李然曾经猜测到过，但真正看到顾七月如此决定，还是难免有些意外，“所以，‘妇产科’？”
顾七月最后选择的是“妇产科”，看到李然那细微的表情变化，顾七月不由笑了起来，“怎么，你觉得我会选择‘学习之神’？”
“至少从年龄上来说，比较接近你。”李然如此说到，并没有否认。
顾七月点了点头，“其实如果说是考虑年龄的话，两个剧本我都不太合适。”虽然这都是李然挑选的剧本，但顾七月还是直言不讳，也没有看到李然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变化，“不过，我看了‘妇产科’前四集剧本，这套剧集的主题显然更加深刻，它希望表达出一些什么东西，比如说怀孕对于婚姻对于爱情的意义。应该还是蛮有趣的。”
虽然顾七月记得“妇产科”这套剧集是中规中矩，没有好评也没有差评，但由于她没有看过，无法做出直观判断。看过前四集剧本之后，顾七月觉得，最主要原因估计还是因为剧集比较沉闷一些，讲述的话题也略显复杂深刻，但编剧又没有真正讲到铭心刻骨的位置上，所以才不温不火。
不过，相较于“学习之神”来说，“妇产科”应该会更加有趣一些。
“有趣的话，难道不是应该选择‘学习之神’吗？”李然眉头微微一蹙，虽然很快就舒展了开来，但还是可以感受到那眉宇之间淡淡的疑惑。熟悉了之后，李然脸上的表情明显多了——或者应该说，顾七月能够阅读懂李然的表情了，他绝对不是一座简单的冰山。
顾七月被李然的反问逗笑了，“那要看你为我安排的角色，到底是老师还是学生了。”
虽然顾七月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但李然却是明白了过来，顾七月这是在说年龄问题了，这让李然眼睛眨了眨，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几乎看不见，“那么你是怎么想的？”顾七月直接开口询问到，让李然微微愣了愣。
静静地思考了两秒，李然这才说到，“我个人的意见其实是发行迷你专辑，我对着两个剧本都不太满意，一来是年龄方面不太适合你，‘学习之神’太年轻，‘妇产科’又太成熟；二来是故事方面也没有一个亮点，‘灿烂的遗产’之后，再走固守成规的路线不太合适。”
对于演员来说，最担心的就是套路被固定，因为这也就意味着戏路被固定，特别是在韩国，一旦形象被确定下来之后，想要改变戏路就会变得十分困难——除非到了成东日、宋允儿这样的年龄，才有机会改变，否则像全智贤、宋慧乔、孔孝真、孙艺珍等等这些演员，都很难轻易改变戏路——即使改变了，观众也不太买账。
“灿烂的遗产”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这是好事，可是在挑选新作时，这就不见得是好事了。因为顾七月必须摆脱高恩星的影响，否则方方面面都会拿来比较还是小事，影响到未来演员的发展才是大事。
李然还是希望顾七月的新剧能够稍微有些不同，他选择了这两个剧本，就是因为题材是有些新意的，但可惜的是，两个故事都还是传统路线，不太符合李然心里的标准。
“迷你专辑？”顾七月还真没有料想到李然会给出这样的答案，“可是之前的宣传期还没有结束，现在就再次开始，会不会太密集了？”
严格来说，“像中枪一样”和“不能分手的女人，不能离开的男人”宣传期已经有些靠太近了，幸运的是，这两首歌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这才没有进入审美疲劳期。
顾七月考虑过的问题，李然自然也考虑过，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我的意思是，一月份正式发行，比如说一月第一周，不过年末颁奖典礼的时候可以抢先公布单曲，吸引人们的好奇心，然后元旦的时候正式发行。”
如此一来，倒是勉强可行，至少隔了一个多月。不过，还是要小心运作。
顾七月不由觉得李然有些操之过急了，犹豫了一下，她就直接说到，“李然，为什么你这么着急？其实年末颁奖典礼这段时间，完全可以先忙碌这些事，然后稍微休息调整一下，再发迷你专辑或者选择电视剧，前后两到三周的喘息空间，完全是可以的。”
如果是S.M公司的经纪人，听到艺人如此说，肯定就直接开始吐槽了，他们很少会倾听艺人意见的。S.M公司唯一的例外就是金希澈这个变数，其他人基本上都是乖乖闭嘴。
不过李然显然并不介意顾七月说出自己的想法——否则他一开始也就不会询问了，现在顾七月大胆质疑李然的决定，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说到，“刚才机会来了而已，剧本和歌曲都是。如果觉得都不行，推后也是可以的。”
这反而是让顾七月讶异了一下，她还以为李然是做好决定之后才询问她意见的，现在看来，李然对于下一步发展也是比较谨慎的。
顾七月认真想了想，“那我们就先听听那四首歌的母带之后，再做决定，怎么样？”
李然这一次没有任何迟疑，干脆利落地就点了点头，“行，我回头去预约时间。”
这是李然第一次和顾七月面对面地正式交换意见，整个过程顺利得超乎想象，让顾七月颇为受宠若惊。不过最主要也是因为李然胸有成竹，他清楚地知道目前的情况，能够准备把握脉搏，而顾七月提出的意见也都十分符合他的想法，所以沟通才十分顺利。
“你年末的表演准备得怎么样了？有需要帮忙的吗？”李然顺口问了一句，其实这些事情他不太管的，因为公司里有专业的老师负责，而且顾七月自己也是老师。不过，作为经纪人，他还是需要对大方向把握一下。
顾七月笑了起来，“还真有一件事，我本来是打算演唱朴振英的‘Honey’，可是熙真姐说需要拿版权。”
李然微微挑了挑眉，顾七月是出身S.M公司的，一向和JYP公司没有什么联系，他预料到了顾七月可能会表演其他人的歌曲——毕竟目前顾七月自己就一首抒情曲，但没有预料到会是朴振英，而且“Honey”这首歌是1998年发行的，距今已经十一年了，着实太过复古了。但客观来说，年末舞台选择这样的老歌经典，倒是不错的搭配。
虽然有些疑问，不过李然也没有多说什么，“行，你把你目前的表演清单发给我，我看看，去谈一谈，可以表演的曲目我到时候发给你，你再开始排练。”对于表演，李然给予了顾七月足够的自由，就好像当初“像中枪一样”的出道舞台一样，李然对顾七月有绝对的信心。
顾七月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当然，如果准备时间能够再长一点，那就好了。”这自然是不可能的，李然直接就无视了顾七月，转身离开了。
顾七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因为李然转身时，她居然看到李然翻白眼了！她一定是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