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有情况保持联系。”诸葛狐故意说得很大声。
“放心,不会有事的,这里好歹是我们的地盘。”凯瑟琳做了个“请”的手势,“泽罗,这边走,抱歉,飞行工具都派出去了,车子在小镇门口等着,我们要稍微走一段路了。”
“无妨,我还不至于急到走几步路的时间都没有。”泽罗豁达地迈开了脚步,跟随凯瑟琳走向小镇出口。
“‘幽狐’,我们要不要派人盯住他们?我对那个泽罗还是不放心。”“尤弥尔”担忧道。
“不必了!”诸葛狐果断地回绝了“尤弥尔”的建议,“我相信狼的判断。我们还是去忙活正事吧!这次任务失败,我们得赶紧收集情报,一定要尽快拿到那个的资料!”
泽罗和凯瑟琳,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到小镇出口,一辆有些破损的军用吉普车正等在这里。
“不用送了,我自己能出去,吉普车是珍贵,但我想,我救了你们好几个人,拿你们一辆车,应该不过分。”吉普车前,泽罗对凯瑟琳说道。
在这个人类文明崩塌的时代,一辆摩托车、一把枪,都能算的上是奢侈品了,军用吉普车这种东西,“冷牙”所拥有的也才不到十辆,但凯瑟琳没有多做考虑,就将吉普车的钥匙给了泽罗,“不过分,车子我们还能去找,人的命,只有一条,不过,车子里储备的汽油,估计只够你连续开个两、三天的。”
“两、三天啊?”泽罗心中默默算了算,“聊胜于无,出了小镇,我会一路南下,没油了,我就把车子扔在路上,你们想拿回车子的话,可以试着往南走,沿途找一找,运气好,没准能把车子找回来。”现在的世界,在没有“帝国”军队驻扎的城市和区域,魔兽满地乱跑,一辆停在荒郊野外的吉普车,很难说会不会让路过的魔兽随手拆掉。
“有空闲的话,我会派人去找的,你确定不用我带你出去?没有指引,你恐怕找不到安全通道。”凯瑟琳提醒道。
“无所谓啦!我倒想看看,‘帝国’招来的魔兽有多强大。”泽罗自信地拒绝了凯瑟琳的好意,“威慑结界这种小把戏,还是留给你们自己玩好了!”
“你急着离开,不是为了赴约吧?”凯瑟琳假装随意地问道,用来掩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
“还有电台啊?就是不懂现在还有没有广播了,一个人在路上,偶尔还是会感到枯燥的。”泽罗坐上了吉普车,摸索着吉普车里的设备,“离开的原因,我可没骗你们哦!只不过,赴约是其中之一罢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你想尽快远离我?”凯瑟琳语气平缓,却重击在人心中。
“我的武器,想必你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再留下,我的神秘感可就没了!所以我可是巴不得赶紧离开,要是威廉再跑来,那可不好玩了!”泽罗笑嘻嘻地说着让凯瑟琳震惊的话,“临走了,给你提个醒,血淬的方法制造的武器是很厉害,但你也要量力而行,你舍不得去吸血吧?那你能有多少血供你淬炼?或者,你肯放开束缚,咬你的男朋友,还是其他人?”
“屠龙的方法有很多,未必要做到如此极端,你还是考虑下,劝劝你那位小男友,理智点,和他们联系一下的好。毕竟,‘帝国’,不同于你们那些‘清醒者’的组织,它是一个真正的王国,仅靠你们……哈!只要‘帝国’乐意,不用一个星期,就能将‘冷牙’彻底抹除掉!言尽于此,你们自己好好考虑考虑,现在,可不是该惦记着私仇的时候。”
“他是这么说的?”诸葛狐皱眉问道,他和凯瑟琳驱散了所有人,洞窟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是的。”凯瑟琳坐在洞窟中央的桌前,心事重重地看着世界的3D投影。
“让我考虑考虑。”诸葛狐来回走了几圈,停在凯瑟琳身边,“狼,你说,他到底是谁?”
“也许威廉大人知道,但他不说,想必他一定有特别的理由。”凯瑟琳顿了顿,站了起来,“狐!我们还是尽快和他们取得联系吧!你若是还无法走出来,我们可以先联系那边!我有预感,命运之轮,开始转动了!”
黑暗的森林尽头,浓浓的迷雾之后,古老的城堡,坐落在一片坟地之上,安静地观看着这个世界,俨然一副局外之人的模样。
华美、黑暗的房间里,装饰精致的大床上,威廉醒了过来,化作一只血红色的蝙蝠,飞出窗外,沿着城堡的石墙,向下飞着,跟着月光,飞进了一扇半开的圆窗里,来到了城堡下方的小教堂中。
血红色的蝙蝠落在地上,散成一团血雾,威廉的身躯在血雾中显现出来。
“大半夜的,跑下来干嘛?”教堂中间一排的椅子上,用黑色镶红边的薄纱斗篷,盖住自己头部的女子问道,一只黑猫正在她的腿上熟睡。
“母亲大人!您回来了?”威廉弯腰行礼,坐到了女子左侧,“前几日凯瑟琳来联络了,她见到了一把奇怪的血族武器,听描述,应该是‘暴君玛丽’。”
“没弄错?”女子强作镇定,但还是没能掩饰住她的激动。
“不会错的!”威廉按住自己母亲的手,想让她平静下来。
“是……那家伙?”女子问道。
“嗯!”威廉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家伙……终于……威廉,你和凯瑟琳要保持好联络!尽量掌握那家伙的动向!”女子激动的情绪,惊醒了熟睡的黑猫,“好戏,现在才刚拉开帷幕!”
火焰,冲天的熊熊火焰,一大群衣衫褴褛,灰头土脸,遍体鳞伤的人,蜷缩在一旁,火光,将他们脸上的恐惧映照的无比清晰。
尸体,在火光下,是遍地的尸体,但这些尸体,没有一具是人类的,哪怕经过了火焰的洗礼,尸体上龙族的特征还是相当的明显。
一个人影,站在熊熊的烈焰中,发出狰狞的狂笑,宛如一名来自地狱的恶魔……
猛睁开眼,圣·约翰用力坐了起来,满身冷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下破旧的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塌。坐了一会儿,圣·约翰下了床,他没有盖被子,也没有被子给他盖,他习惯了靠合衣而眠来抵御夜晚的寒冷。
一双皮鞋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地板发出了和床铺同样的低吟,借着穿过满是破洞的屋顶的月光,圣·约翰在房间另一头,剩下三分之一的沙发上,找到了他的水壶。
拧开盖子,圣·约翰将壶中的水一口气灌进了自己的体内,冰冷的水配合夜晚的冷风,让他打了个寒颤,人也彻底清醒了。
“这是,连续第几晚了?”圣·约翰一屁股做到地板上,问着自己,却得不到答案,火焰、惊恐的人群、龙族的尸体,还有那个火焰中的恶魔,已经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他每晚都被同样的梦境所惊醒。
“不行,我得回去,这个梦,一定是一个预兆!”想起那天,和“齐飞格”在教堂里的遭遇,圣·约翰坚定了赶回教廷的想法。提起不多的行李,圣·约翰跑出了房门。
“哥,有情况?”见圣·约翰匆匆忙忙地拿着两人的行李跑出来,站在门口放哨的“齐飞格”很是意外。
“回教廷!”圣·约翰说道。
“回教廷?教廷那边出事了?”“齐飞格”感到不可思议,教廷作为这个世界上掌握有魔法的组织之一,加上自己教父的庇佑,虽然“帝国”一直想摧毁教廷,但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不是教廷出事了,还记得那天我们在教堂里的遭遇吗?”圣·约翰点燃了一根烟,这是他身上最后的一根烟,“我们必须要回去,去找教父!”
这夜,注定不只圣·约翰一人无法入眠,撒金凯坐在王座上,一脸怒气,大殿里,曾经在往生林里袭击温妮萨的骑士,还有在51区出现过的白袍女子,半跪在地上,他们身后,还有数名身穿铠甲的龙族战士,两手撑着地板,双膝跪地,在这一干人旁边,摆着一副担架,“黑骑士”芬洛斯,正躺在担架上,身上缠满了绷带。
撒金凯的心情很糟,糟糕透了,自打入侵日后,几年来,“帝国”的行动无比顺利,偏偏今晚,仿佛躲藏了数年的坏消息,一口气跳了出来,敲打着王座的扶手,撒金凯一脸阴郁,“一队骑兵,让人烧成了烤乳猪,都过去两个月了,你们居然还没有找到线索?”
“殿下,您要的线索,恐怕,您自己已经找到了吧?”白袍女子小心地说道,她可不想触怒这位正在火头上的国王。
“找!给我找!找到那家伙!我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撒金凯嘴里冒着火花,嘶吼道。
“真的有必要找吗?”白袍女子鼓起勇气,反问道,“那家伙是谁,其实,我们都有答案了不是?”
“答案?没有!人都没找到!哪来的答案!发动你们所有的探测魔法!给我找到他!”撒金凯看起来相当急躁。
“殿下,有意义吗?您难道认为,我们能找到他?”忠言逆耳,白袍女子想让撒金凯认清现状。
“不要为你们的无能找借口!”撒金凯的拳头敲在王座上,愤怒的响声回荡在宫殿中。
“殿下!认清现实吧!干掉我们骑兵的,就是那家伙!趁现在还来得及,快采取措施吧!”白袍女子站了起来,坚定地说道。
“够了!”撒金凯张开双翼,飞下王座,几乎贴到白袍女子的脸上,“我说了,去找到他!他绝对不可能是那家伙!带领你的法师们!做好该做的事情!”
“是,殿下!”女子咬牙说完,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大殿。
“你们呢?大晚上的,给我个合适的理由!”撒金凯很恼火,自己让怪梦惊醒,才要睡着,一群人就跑来要见他,还一带的都是坏消息。
“‘冷牙’,他们想要夺取资料,让芬洛斯反将了一军。”半跪在地上的骑士说道。
“一群小臭虫,充其量,杀几个巡逻兵,还能闹出多大事?”撒金凯在芬洛斯身边蹲了下来,“你不是说芬洛斯反将了一军吗?那这是怎么回事?”
“出了点意外,半路杀出一个普通人,以‘冷牙’活着的成员为赌注,在正式的决斗中,击败了芬洛斯。”骑士回答道。
“你是说普通人?”撒金凯一掌将芬洛斯扫下担架,“我堂堂‘帝国’的黑骑士,居然让一个普通人打成这幅模样?兰古特,你是不是在消遣我?”
“不敢!”兰古特将头又低下去了一些,“有皇家护卫和宫廷法师作证,确实是普通人!”
“什么时候的事?”撒金凯看了看芬洛斯的翅膀的伤口。
“三天前。”
“三天?”撒金凯若有所思,“三天,怎么看芬洛斯的伤口,还像是新的?”
“似乎是某种诅咒。”兰古特扯掉了芬洛斯身上的绷带,双翼的断裂处,还在渗血,“法师们正在想办法破解。”
“一个普通人,怎么会如此深奥的诅咒?”撒金凯难以置信,龙族天生就有极强的魔法抗性,一个来自非魔法次元的普通人,怎么可能对芬洛斯这种等级的龙族,施放如此强大的诅咒?
兰古特道:“事实上,不是那个人施放的,应该是他的武器,按芬洛斯所说,那个人,拥有一把相当珍贵的血族武器,芬洛斯的翅膀,就是让那把武器斩断的。”
“描述一下那把武器。”撒金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点蛛丝马迹,然而,听了兰古特的描述,他却迷茫了,在他的记忆中,完全不记得,有这样一把造型奇特的剑刃,“这事,交给你去处理了,让法师们帮帮忙,看看能不能找到这把武器的资料,要快!我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是!”兰古特将芬洛斯重新放回担架上,命令一旁的士兵将芬洛斯抬出去。
“那么,你们呢?我的心情很不好,你们的消息最好不要太糟糕。”撒金凯回到王座上,无精打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