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重纱握了握她的手道:“这件事说来也是奇怪的很,宫里好像出了什么事儿,秀女都已经进宫了,可这还是没有开始,还有东宫也很是不对劲儿,据暗哨传来的消息,这东宫从昨天晚上便紧闭大门,许进不许出。”
“什么?”夜焚琴的眉头一皱:“大哥有没有传信出来?”
玉重纱摇了摇头:“这也是另一奇怪之处,大哥那儿也没有任何消息。”
听到这话,夜焚琴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是……
夜幕黑沉,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寂静,没有了星斗月轮,没有了人喧虫鸣,竟是都是如此的沉静,如此的孤寂,就像那千年的古井一般深沉。
皇宫掖庭局。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一身穿紫衣的女子,趾高气昂的的看着坐在凉亭下的女子,很是不爽的问道。
只见那女子斜眼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依旧坐在那儿。
那女子受不了了,走到她面前,上前给了她一个巴掌:“啪!”
“哼,你还真当自己是谁了,你以为就凭皇上亲自下旨让你进宫,你就比我们高一级,哼,做梦,你知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亲自下旨让你进宫啊?”
女子被打了之后,虽说气的很,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不过,硬是被让它滴下来,听到她的话,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那女子见此,继续说道:“我告诉你,这是为什么?”凑到她的耳边,嗤笑道:“那是因为你骚,骚的很,在家里就已经臭名远扬了,皇上只是将你召进宫,而后将你禁锢在冷宫之中,让你孤苦终老,免得祸害人间。”
听到她的话,女子转过脸,恶狠狠的看着她,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那女子见此,伸出纤细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嫌弃的说道:“这张脸仔细看看还是能看的,只是没想到竟是那样的臭名,竟然敢无视皇命,绝食,不愿进宫,我看你是找死啊!”
“啪”的一声,女子再也忍受不住了,一巴掌打开她的手,愤愤的站起身来:“我是什么样的人,不用你来说明。就算我再怎么不济,也能得到皇上青睐,还未进宫便亲自下旨宣我进宫,而你,只是照例进宫而已。你当你是谁!”
那女子没想到她会反驳,自从进宫这几天下来,见她不怎么说话,便以为她好欺负,让人查了她的家世,知道了一些流言,刚巧今日自己心情很是不好,便想来拿她出出气,没想到竟被她给驳回一军:“你…你…你…”手指颤抖的指着她。
女子就这么站在那儿,一句话都没有,双眸凌厉的看着她。
这一幕被在远处的掌事嬷嬷看的是清清楚楚,见此,满意的点点头:“你们在干什么?”走到她们面前,目光冷厉的看了她们一眼:“武秀女,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武媚在听到嬷嬷的话时,心中便已有大概,微微福了福身子道:“回嬷嬷的话,今日媚儿见夜色很美,便邀请王妹妹一起出来欣赏夜色。”
听到武媚的话,掌事嬷嬷哼了声:“真是如此吗?”
身旁被称为王妹妹的女子听到武媚这么说,连忙附和道:“是主要是,武姐姐说的正是,正是武姐姐邀请我出来的。”
见此,掌事嬷嬷也不想多说什么,看了看天,说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还是尽早的去休息,明日还有功课要学习。另外这几日宫中有事,选秀的事会往后延一
延,你们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惹出事端来,若是在这儿节骨眼儿上出了事儿,谁都救不了你们,明白吗?”
“是,媚儿明白。”
“是。”
随后,掌事嬷嬷头也没回的便离开了。王秀女也讪讪地回屋去了,凉亭下又剩下武媚一个人了。看着那皎洁的月色,武媚的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为何今日的月亮让人感觉是如此的凄凉,可看上去却是如此的鲜亮,为什么?为什么?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惹得草丛里的虫儿们一阵惊叫。武媚的眸中精光一闪,看着那月光粼粼的湖面,幽幽道:“何事?”
只见那湖面上显出一个黑影,将月亮的倒影打碎了,发出一声听不出是男是女的声音:“主子让我告诉你,后宫的生存法则是强者生存,若是你再心慈手软的话,主子就会将你剔除在外。”
听到他的话,武媚的眉头紧紧蹙起,很是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有话就说,别尽说这些没用的。”
黑影见此,顿了一会儿说道:“太子中毒,主子怀疑是宫中之人所为,与御花园里的茶花有关,要是你能找出谁是凶手,想来会提前得到皇上宠爱。”
听到这个,武媚的眉头一翘:“好了,我知道了。”
话音一落,湖面再次映出月亮的倒影,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
玉门阁。
第二日一早,渌水早早便醒了,自己穿好衣服之后,脸都没洗,便跑去厨房。没想到自己竟然从昨天下午睡到了现在,肚子可是早早的就叫了,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刚一迈进厨房,渌水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味,凭自己多年的经验,这绝对是肉的味道。顺着香味,渌水找到了它的发源地,看着桌上的粥,渌水很是馋猫的咽了一下口水,刚想一把抓过那碗,便被一双强有力的手给拎了起来。
“谁?”吃的东西被人拦住了,渌水的心情很是不好,满肚子的怒气。
待到看清来人,渌水又恢复了一向要吃要喝的谄媚样儿,双手握拳放在胸口,可怜兮兮地求道:“花叔叔,早上好!”
自从到了这儿,这一个院子里的饭菜都交给花嫁了,原本花嫁不想干,可宫主说了,要么做饭,要么陪渌水玩儿,一听到这个,花嫁立即选择前者,乖乖做饭了。早饭还没弄好,便见到一只“小老鼠”:“不许偷吃。”
“花叔叔,人家饿了!”渌水告诉自己一定要尽量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来。
见此,花嫁无奈地摇摇头,轻轻将她放下,盛了一碗汤给她:“先喝完汤,昨天晚上你就没吃饭,一下子吃粥的话,胃会不舒服的。”
其实渌水才不管什么汤还是粥的,现在的她只要是吃的,她都觉得好,两眼放光的点点头道:“谢谢花叔叔。”接过汤碗,虽说渌水饿得很,不过这喝汤的姿势还是很淑女的,一勺一勺的慢慢喝着。
一碗下肚,渌水才觉得好受了些,肚子里也不那么空了,身上也暖和和的,可怜兮兮的看着桌上的肉粥,舔着嘴唇。
一边的花嫁见此:“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将那碗粥推到她的面前,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快吃吧。”
终于将它盼来了,渌水很是开心的拿起勺子,冲着花嫁笑了笑,而后专心致志的喝粥了。
经过几天的赶路,今日夜焚琴起的也很迟,休息了一晚上才舒服了点儿,看着一边帮文君换尿布的碧照
,问道:“渌水起了吗?”
碧照低着头,边换尿布边说道:“小姐早就醒了,现在正在花公子那儿要吃的呢。”
听到这个,夜焚琴好笑的摇了摇头,这个女儿啊,还真是得佩服她,昨天睡了一个下午加一整晚,今日一早竟又去找花嫁去了,还真不知道这花嫁到底是有何魅力竟能让渌水这么喜欢!
“二小姐,奴婢去将早饭端过来吧。”换完尿布,碧照洗了洗手,走到二小姐身边,帮二小姐穿好衣服说道。
“好,你去吧,顺便让重纱也过来吃饭。”
“是。”说完,碧照便低着头向门外走去。
突然:“哎哟。”一声闷声响起。
听此,夜焚琴连忙走了出去,只见碧照正跌在地上,而花嫁则伸出一只手想要拉她起来。
“碧照阿姨,你怎么脸红了啊?”等到碧照被拉起来之后,花嫁身后的渌水啃着一个玉米棒,边啃边问道。
听到渌水的声音,夜焚琴看了看对立而站的碧照与花嫁,果真,不单单是碧照的脸颊微红,就连花嫁也是如此,见此,夜焚琴心里有个想法冒出了。
“怎么了?”玉重纱练完功,刚到门口便看到这样的情景。走到夜焚琴身边,理了理她的头发,问道:“怎么了?”
只见夜焚琴的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没什么,先进屋将衣服换下吧,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与你细说。”说完,也不管玉重纱一脸的呆滞,拉着他便往屋里去。
碧照见此,低着头向厨房走去。一旁的花嫁也是,跟在碧照身后,一道儿向厨房走去。而渌水则啃着玉米,一脸无害的看了看他们,转身进了爹娘的屋子。
东宫。
“一青,今日很是关键,太子能不能醒就看今日了。”夜闲庭看了一眼浴汤里的太子,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大半,一切成败只看今日。
身旁的一青也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不过看到师傅紧皱的眉头,想到师傅不单单一夜没睡,而且还不断为太子运功逼毒,师傅定是比自己还累,定要为师傅把好关。
只见,夜闲庭再次踏入浴汤,缓缓的将真气输进太子体内,这一次,夜闲庭要将太子体内所有的毒素一并清除完毕。
内殿外,皇上也在这儿待了一夜,坐了一夜,看着早就发亮的天际,耳边再听到夜闲庭与一青的对话,心里更是紧张,老九,你可千万不能出事,不然朕还有什么颜面去见你的母亲。
“报。”小合子气喘吁吁地跑进了殿内,跪在皇上面前,说道:“皇……皇上……季禾……季禾抓住了……是……是活口……”
“真的?”听到这个,皇上吃惊地站起了身。
“回皇上千真万确,如今季禾正在殿外。”
“押他上殿。”
“是。”小合子站起身,冲着殿外喊道:“押季禾上殿。”
只见,一身枷锁的季禾被众士兵围着押上了殿。
见此,皇上冷声问道:“说,是谁让你下毒谋害太子的?”
季禾身上的枷锁一共有九九八十一道,而且每一道都是死道,根本就无法解开,不过季禾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冲着皇上笑道:“皇上你想是谁就是谁啊!就像当年你毒杀建成太子府上百口之人一样,想按个什么罪名便按个什么罪名。”
“放肆。”身旁的小合子听到这个,厉声呵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