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空空荡荡,似乎又恢复成了冷血机器,更如行尸走肉。披上外套,他走出房间,下了楼,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后院走去。脚步,不自觉地朝着那个小木屋靠近。
暗夜里,高大的身影,孤独而苍凉。
打开木门,打开晕黄的老旧的灯泡,一室晕黄。看着一室简陋的家具,一张单薄的小木床,屋里,一片凄冷。就是在这么凄冷,这么简陋的屋里,她生活了九年多。
不断汲取着屋里残留的她的味道,他走到床边,在木床的边缘坐了下来,心口抽动着。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她的凄楚的一张小脸。
那个单纯的十六岁的小女孩,睁着一双圆亮的黑眸,对着他,一脸诚恳的说,喜欢他,爱他。一辈子服侍他,要他快乐……
起身,走到衣柜边,他想找一件,她的衣服,留着做纪念吧,闻闻她身上的味道也好的。谁知,才刚打开门,映入眼帘的,竟是两件黑色的长长的风衣。
他努力回忆,寻找关于这两件风衣的记忆,一件,应该是他们的初遇,那天,他脱下了自己的风衣,扔给了衣服被撕破的她。
其实,第一次,真的因为她的两只和妙涵一样的双眸,他这个冷血机器才产生了怜悯之情,将她救了回来。
第二次,她在唐人街走丢,被人贩子拐去了色情场所,那晚,他竟为了她而耽误了与妙涵见面……那时,他说服自己,是因不想弄丢这个喜欢的玩具。
可是,真的只是这样吗?
这个单纯的傻傻的小女孩,不知不觉地进入了他的心。看着那两件被保存的完好的衣服,他的眼角泛起酸涩,有股灼热的液体,似乎就要落下。
“小傻瓜,真傻!”颤抖的薄唇里流露出几个似是宠溺更似心疼的一句话,这么痴痴地爱着他这个冷血的男人,从未求回报,还伤痕累累。
她的衣服很少很少,柜子角落边,有一个文件袋,里面是一叠白纸上面似乎写满了字,旁边还放着很多书本,他拿出那个透明的文件袋。
从里面抽出一叠厚厚的纸,白纸上,全是他的名字,“龙斯哲”一连很多张,都写满了他的名字,其中有一张,上面还粘着一只脚印……
“我爱你”。纸的右下角,工整地写着这三个字。曾经她和廖凡学写字的画面窜进脑海,那时他还以为她喜欢上了廖凡,却不知,她写的,都是他的名字……
颤抖的大手从衣柜的角落,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竟是他送给她的那个娃娃挂坠,盒子里还有张白纸,“他送的,不是生日礼物的生日礼物。”。
龙斯哲不明白此刻他的内心,究竟是痛,还是其他,只觉得一颗心脏紧紧地蜷缩在一起,抽搐着,让他就快窒息。
她问他,为什么要送礼物给她,他实话实说,那是随手买的,确实是随手买的,却是他第一次买东西送人。
她却因为这条挂坠逃跑时被抓,然后是一顿刑罚。
“傻瓜——我那么伤你,还这么爱!”心口抽搐着,这个傻傻的女人,用她的牺牲,唤回了他的人性。可,现在的她,还是不要他了。
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回原处,他将柜子门关好,然后转身,大步离开这个令他窒息,令他心痛的地方。
“不,不要过来——”狭小幽暗的地下室内,她缩在墙角,向她走近的自己,惊恐地说道。
“哈哈——”他看着她惊恐的样子,露出凶残的笑,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最后,走到她的身边,一把将她身上的衣服撕得粉碎。
他看见她圆圆的肚子,她的腿间在流血,他伸出大手,插入了她的腿间。
“啊——”她放声尖叫,双目圆睁,整张脸,一片惨白。
“哈哈——”他笑着,大手用力一拽,一块血淋淋的东西从她的体内被拽出。
“哇哇——”一团血肉模糊的球体,在哭泣着,他捧在手心,“哈哈,掉了,掉了,哈哈……”看着手里的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他邪恶地笑着,浓烈的血腥窜进鼻息,令他疯狂。
上画面下化化尚化。“不要——魔鬼——”双腿间不断流着鲜血的她,白色连衣裙的裙摆被鲜血染红,她趴在地上,对着他惊恐地嘶吼。
“不要,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给我——”她一双鲜红的血,伸向他,问他要在他手里的血肉模糊的东西。
“孩子?!我不要你的孩子!”不顾她的哀求,他将捧在手心的血肉模糊的血球重重地向墙上砸去,鲜红的血液四溅,喷洒在他的脸上。
“啊——”她看见被摔碎的孩子,哭喊出声,染红爬着,捡起一块一块的碎片,颤抖着双手在拼凑着。
“孩子,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来——”她一脸狰狞着,抱着一怀的碎片,向他走来,张牙舞爪地问他要孩子。
“啊——”龙斯哲惊叫出声,坐起身,才发现刚刚是在做噩梦,可是,那个梦,那么真实,那么血腥,令他浑身都布满了冷汗。
他的胸口,伤口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抓的血肉模糊,“啊——”一片鲜红,令他再次大叫出声。
他下床,大步走向浴室,他要冲去一身的血腥,冲去刚刚的那个可怕的噩梦。
“啊——”浴室里,他嘶吼着,刚刚的梦,正是他曾经做过的罪恶的事情啊!她的孩子,是被他亲手害死的!梦里,他亲手捧着血肉模糊的孩子,将他摔死,已经成型的孩子……
这一夜,他再也无法安睡,一连好几天,他都没有睡着,闭上眼,全是他杀害孩子的画面,一片血腥,血肉模糊,令他噩梦连连。
小玲珑在廖凡的帮助下,在小镇的街道上,租了一家店面,真的开起了一家花店。每天,她都很忙碌,带着嫣儿,守着一间小花店,过得很充实。
龙斯哲整整一个星期没有睡一个好觉了,一闭上眼,都是他曾经对玲珑犯下的罪过。这天,龙宅来个三个人,正是妙涵,带着元宝和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