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号作为一只美国船,对于蒸包这种中国菜肯定吃不习惯,可她从昨天晚上工作到现在,如今又要应付院长和理事长这两只怪物级的深海。
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上的疲惫都告诉着仁慈号必须该补给了,所以她勉为其难的接受了提督那一笼蒸包。
“药剂作用还算稳定。”
仁慈号走出了给院长还有理事长安排的病房,透过窗户看着坐在长椅上正打着点滴的战舰水鬼和战舰栖姬。
她真的无法想象,两只曾经统治无数深海栖舰,让不少提督精神崩溃,畏惧不已的深海栖姬,此时会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哪里打点滴。
战舰栖姬是很安静,她只是不停的打量着四周,而战舰水鬼身边因为有一只阿尔萨斯号,所以显得略显吵闹。
可两只栖姬级深海像个病人一样坐在哪里,不管怎么看,仁慈号还是觉得违和感特大。
好在,她不像那只驱逐舰娘时雨一样,光是看着战舰栖姬和战舰水鬼就浑身发抖无法动弹,更别提帮她们治疗了。
仁慈号这些年,强大的深海栖姬见多了,也不差这么一两只,作为最年长的舰娘之一来说,对于院长和理事长,仁慈号的烦恼只限于害怕自己的医院,被这两只深海变成了神经病院。
“预计要多久?”
提督从病房外的长椅上站起,对着房间之中的阿尔萨斯号挥了挥手,从战舰水鬼此时的恢复情况来看,仁慈号解药已经开始渐渐的瓦解侵蚀着她身体的毒素。
“一个多小时就差不多了,到时候你把那两只深海带走听没?”仁慈号说。
“你…真的不需要打下手吗?”
“她俩在这里工作,谁还敢来看病啊!估计在看见战舰栖姬的瞬间。就以为自己走到了神经病院。”
仁慈号还记得当初时雨的反应,那只驱逐舰娘真的是到了要快吓哭的程度,这就足以证明战舰水鬼和战舰栖姬的威慑力有多大了。
本来提督还琢磨着怎么为阿尔萨斯号安排一个好住处。不至于让理事长和阿尔萨斯号分开,关于这个话题。还没有和仁慈号说几句,从旁边病房里面跑出来的时雨,那慌乱的模样,就让提督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时雨是一个很稳重的舰娘,这是提督可以肯定的,年少持家独自生活的时雨,还要照顾自己的妹妹,这让她比其他的舰娘要成熟得多。也贤惠得多。
但今天变得这么惊慌失措,主要还是因为在医院里面碰见了两只栖姬级的深海,可在提督向时雨解释清楚之后,她应该冷静了下来才对,可现在……
“仁慈号医生,春雨她…”
也许现在唯一能让时雨这么慌乱的,也只有她的妹妹了。
仁慈号没说话,只是径直的走进了春雨所在的病房中,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意外的发生。
提督也跟着走进了病房,此时春雨的样子。与提督记忆之中的那只春雨简直就是另一个人,如果不是通过灵魂网络的波动,提督甚至无法认出病床上。那只舰娘是春雨。
不应该说是舰娘了,应该说是深海。
在春雨体内作为深海的部分在这一刻,总算超过了作为舰娘的部分,在病床边各种仪器的数值出现了不正常的变化。
提督虽然看不懂那些数值,可光是通过灵魂网络,提督能够知道,此时春雨身上正在发生着些什么。
“她体内属于深海的部分已经过半…”
虽然仁慈号在想办法缓解,此时正在病床上挣扎春雨的痛苦,可这却是根本徒劳无功的事情…
舰娘到深海。提督可以理解成是一种进化,但如果舰娘不够强大的话。那么就是一次畸变……变成没有任何意识的怪物。
转换的时间并不算长,在春雨紧闭起眼睛痛苦的挣扎了片刻之后。原本被深海的部分腐蚀所带来的痛苦感也渐渐的消退。
“春雨她,没办法撑过深海化对吗?”
在让春雨再次回到平静的状态后,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时雨,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沉默不语的仁慈号。
每一次来探望春雨的时候,仁慈号也和时雨解释过春雨的病情,以及深海化相关的东西。
春雨作为舰娘的等级也不过在十级左右,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什么战斗的她,舰装解放的程度极低,如果被强制性的深海化,那绝对是不可能成功的。
“……”
对于早已看穿一切的时雨,仁慈号一时之间没有任何辩解的办法。
“因为练度太低所以没办法呀。”
只是比起仁慈号的顾忌,提督倒是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春雨没救了的原因。
“早上…不对,应该说是中午好,肚子饿了吗?”提督走到了春雨的病床边,看着醒来的春雨,向着这只驱逐舰娘打了声招呼。
“我说你啊……”
仁慈号最受不了提督的一点,就是压根没心没肺没肝…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再悲伤的气氛,再难受的生死离别,只要提督在场,想哭也根本哭不出来,再加上提督这么一闹腾,原本还十分自责的仁慈号,此时只有揍提督一顿的冲动。
“医生没事的。”时雨擦了擦眼泪,她也算接受了目前的状况,作为一只坚强的驱逐舰娘来说,学会调节自己的情绪是最重要的。
既然仁慈号也对春雨的病情束手无策的话,那么世界上真的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治好春雨了,既然这样的话,接下来的时间好好度过就行,时雨已经准备好接受现实。
“只用把春雨的练度提升上来就没关系了吧?”提督观察着春雨,发现就以舰娘而言,她的等级真的很低。
如果春雨是因为练度过低而无法承受深海的腐蚀,那么只用将练度提升上来就行了。
“这我当然也知道,但舰娘的舰装解放程度哪有这么简单提升,至少要在真正的战场上……”
当仁慈号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顿住了,她看向了提督,才意识到,如果是提督的话,或许真的可行。